哗——
  一声用塑料红水勺舀水冲厕所的声音，微吓了就要掀开布帘的孙小圣一跳。
  几百年没洗、没换过的厚布帘被人撩开，居然真低头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六十上下的群出租房管理老大爷。
  “你们这是……”
  群管大爷三个贵族学生跟一个漂亮的警花，不由得愣了两愣，因为这两男两女一看就知道是不会来自己这种地方住钟点房的，除非他们四个有点特殊的爱好。
  群管大爷现在就好奇，他们这是要开两个房间呢还是只要一个房间。
  孙小圣跟小白死盯着这个老头看了一会，均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来。孙小圣刚想再上前一步看仔细些，胳膊却被后面的赵月芳给拉了一把，一回头就见赵月芳微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显然，四个人来到这里站了半天，还偷听了一个老大爷上厕所，如果这个群出租房里有黑客，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要跑真的爬窗户都跑了，除非那个黑客不知道有人已经追到了这里，否则今天已经不可能再逮到人。
  赵月芳虽然没辛手抓过网络黑客，但因为工作原因多少听说过些这方面的东西，那些黑客往好听上面说，就是虚拟世界的精灵、暗夜里的幽灵，当然往难听上面说就是一些个死机宅。
  所以现在赵月芳已经不指望能在这里抓到什么黑客，只希望自己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能得到一些线索，不然这次就是真的来陪孙某人几个胡闹来了。
  “我是刑那啥大队的。”
  赵月芳专业又礼貌的出示了一下自己带金徽章的证件小本本，然后开口问道：“我手上有一个案子，据市民反应可能跟你这里某个房客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给老板管这些出租房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群管大爷一听这么一个刑那啥大队的队长是来这里查案，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生怕自己会被冤枉连累一般。
  “你不要紧张，没说这案子跟你有直接的关系。”
  赵月芳习惯性的拿出来记录小本，“你这里有没有谁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或者天天呆房间里也不去找工作的？”
  群管大爷见来的大警官没有咄咄逼人还挺好说话的样子，整个人缓了缓，然后忙一边翻出四个杯子一边倒白开水，一边回忆着交待。
  “在这里租房住的每天他们上下班我都有注意，老板也有交待要我注意那些不正常上班的人，我这里没有这种房客。不过随随便便带一般人来这大吵大闹说是过生日的倒是不少，特别是其中几个女的，三个月换四个男朋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那啥……”
  “咳咳！”
  赵月芳被某个健谈又一脸意见的群管大爷给尴尬到了，假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除了这些，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什么比较特别或者奇怪的人？”
  相较要一个一个房间的去查看，赵月芳更愿意向孙小圣那个方向靠拢，所以也就不介意多问了一句。
  “有！”
  群管大爷突然变得特别的肯定，辛手给赵月芳递过来杯开水，“这几天晚上我都感觉有谁在楼道里走来走去，起来看又没发现是谁，可就在昨天……”
  群管大爷话一收，扫了扫面前的这四个小年轻，忽压了压声音说道：“昨天晚上我提前从房间出来等着，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了鬼。”
  孙小圣眯了眯眼角，盯着群管大爷问道：“看见了鬼，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嗨！”
  群管大爷一挥手，自己突然先乐了起来，解释道：“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鬼？肯定是我看花眼了，因为我第一时间打着手电走了过去，那过道里根就没有人。
  你们也知道，这上了年纪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耳呜眼花什么的，难免都会有。警官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我就只有这么一件了，因为我觉得应该不是我眼花或者是听错了。”
  赵月芳眼睛也是一眯，眸子里亮了亮，立刻侧身让开了一个位置，“在哪里？带我们过去看看。”
  自己会捉鬼的小男人说这里有问题，这群管大爷又说看到了鬼，这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真有问题了，对于自己这个从来不让自己省心的小男人，这一点赵月芳还是小有信心的。
  “我昨天故意等在外面，听到那脚步声响了起来，我就突然探出来头来看，然后就看一个感觉向女人的影子时了这个过道。”
  群管大爷带着一帮人走到了第四个直拐的小过道，那小过道两边分别有三个铁皮门，尽头是一个能看到外面的铁栏窗，奇迹般的是，那窗页上居然还有没破的玻璃。
  群管大爷指着眼前的这个小过道说道：“那女鬼当时进的就是这里，但当时他们都睡了，我没叫他们，然后今天特意留意了一下，在这六个房间里住的都有正常去上班，没发现什么问题。”
  万腾、孙小圣、白富美都是看过那个光脑袋‘外星人’的，现在又听这群管大爷见着了女鬼，这小兴奋可是已经起来了，所以立时走了过去，万腾表现最是上好佳，直接就开始往眼皮上面抹牛眼泪开阴阳眼。
  过道两侧，六道铁皮门，六个出租房，能在这过道里看见的只有两个黑窗户，那两个黑窗户是最中间那房间的，因为两边都夹着一个房间，所以它们的窗户只能开到过道方向，不用问也知道这中间的房间是又黑又闷，非常人所能居住。
  “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闻到这股子怪味？是机油还是黄油？”
  孙小圣高级阴阳眼都开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忍不住转身看住了群管大爷。
  “肯定能闻到，是一楼纸皮加工厂机器的味道，可能有点漏油的原因，闻了这么多年，我差不多都快闻不出来了。”
  群管大爷微有尴尬的一笑，回答了孙小圣一句。
  “你说今天这六个房间里的人都有正常去上班？”
  赵月芳突然也发了一句问。
  群管大爷愣了愣，一下没听懂赵月芳想问什么，“对，我今天早上用心注意过的，现在全都去了上班。警官，要不是我去拿备用钥匙帮你们开开检查一下？”
  “不用了。”
  赵月芳用眼神叫孙小圣过去，自己的小男人开门从来都不用钥匙的，有机会自然要让自己的小男人小露一手了，“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孙小圣见自己芳姐要考自己，立马集中精神顺着赵月芳的目光仔细察看起眼前的这个铁门来。
  这是靠外墙的一个房间，这铁皮门上的喷的银铯防锈漆已经大片脱落，这很符合这个群出租改造房的风格，所以孙小圣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这铁门的门把手之上——
  那上面居然有一层浅灰！
  作为整个门唯一的一个把手，上面会落这么一层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近期根本没人碰抓过，也就是这个铁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被人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