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脸色沉的难看。
  “有屁就放！”封衍听到了封汐的声音……
  “白老爷子和二少吵起来了……”寒冰头疼的很，不但是吵起来了，二少更是爆了粗口。
  情绪完全的控制不住，这些年都是相安无事的。
  白老爷子没把二少这个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再说还有霍仲饶和厉北宸护着他，总是不好和这两家撕破脸的。
  二少则是觉得过去就过去了，封衍他都没放在眼里。
  一个半死不死的人，还不至于让他惦记着。
  但是，谁知道今天在医院就这么碰上了。
  “艹……他没动手吧？”封衍的脑仁疼，封汐那样的，看着平时矫情的弱了吧唧的。
  但是，要是外人说他妈一个不是，他铁定是要动手的。
  “动手倒是……没，就是骂了白老爷子……但是，不是因为他妈，而是因为少主，白老爷子话里话外都是想着白少，二少就不乐意了，硬是当着门不让白老爷子进去看殷小姐……”
  寒冰其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少主也是白老爷子的外孙。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能偏心成这样，硬是要吧殷小姐给接回白家去养着。
  这话寒冰是没有对封衍说的，说了他怕少主难受。
  他们家少主是最重感情的人。
  你看着他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他却是最脆弱的。
  听着寒冰这么说，在看他那有些愤滿的眼神，封衍其实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了。
  封汐虽然说和他不对付，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封衍是能感觉的出来，他对自己的亲近。
  一部分是因为奈奈，但是，封衍想，更多的是，他们身体里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液。
  封衍的头很疼，但是，他还是走了出去。
  这些人倒是没有在殷时年病房的门口吵架，而是，在安全门另一侧的走廊里。
  封衍推开门走过去的时候，白老爷子正要拿拐杖去打封汐。
  “外公！”封衍低低沉沉的一声外公，阻止了白老爷子的动作。
  封汐那反应慢半拍的性子，这一拐杖下去，他特定是要挨着结实的。
  躲都躲不开……
  “小衍，你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这个孽种就不该活着！”
  白老爷子用拐杖指着他对面的封汐。
  当初，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去杀那个姓封的混蛋，他就告诉他，连带着这个小杂种一起杀了。
  省得让他活着，看着碍眼……
  “你这个老不死的，才不该活着！”封汐气的阳光帅气的俊脸上，一片的闷红。
  他气的平时没和小喇叭学学怎么骂人，没和火焰寒冰好好学学功夫。
  这会真的是气的不行，骂人骂的也不带劲，打也打不出手，拳脚功夫都弱爆了。
  “你给我闭嘴！”封衍瞪了封汐一眼，这时完全是大哥的气势。
  “外公，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下了，小汐身上流着的是和我一样的血液，他叫我一声哥，我就得管他！”
  这是封衍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封汐，小汐……
  就脸封汐听了都一身鸡皮疙瘩，再说他什么时候叫过他哥？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怎么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痒痒的涩涩的……
  “封衍，你对得起你妈？对得起你小舅舅？对得起白家吗?”
  白老爷子气的身体都在颤抖，之前封衍对封汐的态度，他是知道的。
  水火不容，可是，现在怎么就这么亲密了？
  兄弟俩还互相护着，不该这样的。
  要是没有这个杂种的那个妈，他女儿又怎么会用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外公，我对得起任何人！”
  封衍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要是对不起，他白赫勋现在还能喘气吗？
  明知道殷时年是他女人，他还睡？
  他已经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脾气了，若不是念着过分的那份情谊。
  他又岂能这么憋屈的什么都不做。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他是真的很想把肚子里的这股恶气发泄出去。
  可是，他会想到他的妈妈对他说，“小衍，你和小舅舅没差两岁，以后你们一起，不会挨欺负，妈妈放心。”
  他会想到小舅舅对他说，“小衍，你得给我好好活着，干干净净的活着。”
  这些话就像是一座山，压的封衍喘不过气来。
  那么的难受，堵的他生疼，几近要无法呼吸。
  封衍的一句话，让白老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做的不对。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殷时年，别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的。
  封衍头疼的厉害，“外公你回去吧！殷时年是我女人，谁都别打她主意。”
  封衍转身又推开安全门，向着里面走去。
  停在殷时年房间门口，莫沉并未让开。
  “封少，殷小姐不想见你！”
  莫沉的声音很低沉。
  封衍微微闭上眼睛，她不想见他？
  “让开！”封衍因为头疼，再加上孩子的事情，他觉得十分的烦躁。
  所以语气很冲，带着不耐烦。
  “封少，大司令临走前的命令是，我归殷小姐管！”
  莫沉是什么人？虽然是霍仲饶身边的贴身护卫。
  但是，却是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的气场绝对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若不是他跟着的人是霍仲饶，他又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寒冰！”封衍怒了，暴喝一声。
  寒冰就在他身后，按理说，这个时候，即便是不用封衍开口下命令。
  他身为贴身护卫，自当是有眼力见的要主动上前开路的。
  可是，这个人是莫沉，那就另当别论了……
  火焰是他亲弟弟，他都说上手就上手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对于他寒冰来说，不一样。
  寒冰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少主……”
  寒冰不是个嘴皮子很溜的人，不像是火焰，跟着小喇叭在一起，特别的能说。
  “嗯？”封衍不耐烦的侧头看向寒冰，那眼神，就是你怎么好不动手？
  不但是封衍在看寒冰，就是莫沉也在看他。
  怎么主子下了命令还不执行？
  做护卫的最忌讳的就是反应慢，不执行命令，显然这两条此时的寒冰都占了。
  “我下不去手……”
  对着他的人是莫沉，你叫他怎么下得去手？
  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沉淀在内心的情感是什么，后知后觉后，才焕然大悟。，
  “我艹，他是大姑娘啊，你特么的下不去手？你到底谁的人？”
  封衍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居然和他说下不去手？
  寒冰感受到了莫沉的眸光，但是，却没有敢看过去。
  “现在是少主的人，以后是谁的人……就……不知道了！”
  寒冰第一次结巴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莫沉脸色很不好，“寒冰，以后别说你是我的兵，别给老子丢人！”
  莫沉对自己手下的兵一向要求很严，尤其是各方面都突出的寒冰和火焰，他们是他的骄傲。
  可是，看着眼前，寒冰这娘们唧唧的样子，他就想上脚踹他。
  但是，毕竟他现在是封少的人，他不好再管教。
  寒冰张了张嘴巴，眸色里竟然带着委屈的神色。
  “也特么的别说是我的人！”
  封衍趁着莫沉看寒冰的时候，猛然的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然而令他意外的，病床上并没有殷时年……
  “人呢？”封衍是吼出来的，气息都不稳了。
  莫沉冲进病房，里面真的没有殷时年……
  而窗户是开着的……
  这里是二楼……
  “白赫勋……给我找人去！”
  封衍一脚踹在床上，能这么把人带走的，只有白赫勋。
  莫沉和寒冰赶紧去打电话让人找。
  莫沉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有想到殷时年会跑。
  她又不是犯人，自己肯定不会严格防守，这下子麻烦大了……
  封衍是真的怒了，欺人太甚了。
  然而就在封衍这边到处找人的时候，白赫勋给他打了电话。
  约他去了墓地……
  蓦地
  封衍到的时候，白赫勋已经到了，正半跪在那里，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话。
  封衍攥紧了拳头，他想一拳打在白赫勋的脸上，狠狠的打他一顿。
  可是，这里躺着他的母亲，她最疼她的弟弟……
  要是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打了自己的小舅舅，怕是要伤心的。
  “我在国外的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回来看看她！”
  白赫勋的手指摸在照片上，他算是姐姐带大的。
  他们的感情可想而知。
  “你说她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死了呢？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白赫勋的眸光满是悲凉，语气也是有气无力那种，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封衍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拳头，他知道这些年，活着的人感情会变淡，但是，白赫勋对自己母亲的那份亲情，永远都不会变。
  “小衍，我知道你在忍着你的脾气，你那么暴躁的一个人，现在还没有对我动手，都是因为你母亲……”
  白赫勋转头看向身侧的封衍，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知道就好，殷时年在哪里？”
  封衍确实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管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