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挑衅?
作者:
后山骨 更新:2024-05-25 21:13 字数:2182
陈小烨看清楚后,便给章涵敬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步跃上机车,趴在他身旁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中控台,捏着耳机问道,“黑子,查一下。”
“敬姐,这车被人动过手脚了,转向和刹车都失灵了。”
“行,我知道了。”章涵敬跳下车,双眼微眯地看着那个司机,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哆哆嗦嗦说道:“警,警官同志,我好像被玻璃发射的阳光晃了一下。”
“阳光?”章涵敬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京城的空气污染非常严重,一到深秋时节,只要不下雨,厚重的雾霾就会像一个倒扣的巨碗般,笼罩在京城的上空。
最夸张的时候,京城居民半个月之内都见不到太阳。
司机胡强虽然并非京城本地人,可也在这个城市定居了有十几年之久,很清楚京城在这个季节里的糟糕一面。阳光刺痛了眼睛这种鬼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见章涵敬露出明显不信的神情后,心里更慌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脸色憋得通红,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敬姐,别难为他了,那道强光,是从对面楼房射过来的。”陈小烨抬起手,指向街边一栋六层老楼,说道:“应该是楼顶位置。”
“走,去看看!”章涵敬撇下司机后,又跟黑子交代了一句,“叫人过来,帮我跟交警和保险公司交涉一下车祸问题,我得离开下事故现场。”
对方选择的位置,以及把握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正好赶上洒水车迎面开向商务车时,利用激光灯,刺伤了司机的眼睛。
陈小烨指向的位置,正巧与洒水车开始失灵的位置遥相对应。
看起来毫无破绽。
可是,章涵敬还是对于他的判断心生疑虑,因为这一条街两侧的楼房实在太多,如果把车祸位置必做圆点,那么,可以发射强光的位置,会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扇形。
她有一种想让黑子调取监控的念头,可这样一来,耗费时间和资源不说,还会让陈小烨心生不满。
于是,她便打算赌一赌。哪怕错了,牺牲了时间,却换取了朋友的信任,也值得了。
这就是一位精英女特警的处事原则,不够理智,但却令人欣赏。
更何况,她心里十分清楚,跟陈小烨相识以来,对方带给自己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所以说,她按着陈小烨的指引找过去,也并非完全出于个人感情上的信任了,还有一点点理性的分析。
当她走过那道潮湿阴暗的楼梯间,步行至六楼顶部的天台时,终于舒了口气。
她赌对了。
由于京城灰尘很大的缘故,沥青地面上的脚印非常明显,恰好章涵敬在这方面的眼力非常独到,只看一眼,便知道哪些脚印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很明显,地面上有两道五分钟前留下的足印。而且,她发现脚印行进路线的尽头,也就是女儿墙的顶部,有一小块面积的颜色明显比周围深一些。
这是因为对方趴在女儿墙上等待洒水车出现时,袖子无意识间把灰尘给擦掉了,露出下面黑色沥青原貌的缘故。
“这你都能找得到?”章涵敬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后,不无惊诧地问了一句。
“我如果说,是我推断出来的,你又该说我撒谎了。”陈小烨苦笑一声,说道:“是你跟我说,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怎么这一会儿,就忘了?”
章涵敬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捏着耳机说道:“黑子,派几个同事来我这里取证,至于是什么案子,暂时不用跟他们细讲。”
黑子轻声答应了下来。
在沈城时,她迫于无奈,才会单打独斗,可是只要回到了京城,这个她能说得上话的地盘,遇事就叫帮手,才是一个精英特警该干的事情。否则,把精力耗费在多余的事情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小烨低下头,仔细端详着地面上的痕迹,没多久,他已是从体重和脚掌大小推断得出,这场车祸的始作俑者的体型,好像跟在南城高尔夫酒店外面碰到的陬门中人很相似,也就是那位会模仿他人声音的杨振南。
这样看来,在中控台上做手脚的那个人,体型纤细而不失性感,走近洒水车时还会刻意避开后视镜的反光范围,一定是沈梦熙了。
如果是他们,应该知道洒水车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吧?
那么,他们制造那起车祸的目的,只是为了恫吓?
或者说,这起差点害死两名花季少女的恶作剧,只是那对狗男女毫无意义的挑衅?
陈小烨想得头疼欲裂,也毫无头绪,便站起身,想说一声撤退,却听见章涵敬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苦恼地说道:“什么!?怎么又是他们?”。
他怔了一下,然后才想起,章涵敬是在跟黑子说话。
“咦,她口中所说的‘他们’,又是谁?”陈小烨在心中喃喃道。
“妈的,原来是熟人作案,冲着我来的,跟你没关系。”章涵敬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他们?谁啊?”陈小烨有些惊讶,难道,她跟杨振南和沈梦熙交过手?
章涵敬抬手抓了抓脑袋,把那一头干练短发挠得乱七八糟,叹声道:“算了,先去遗传中心吧,有机会再跟你说说他们的事儿。”
陈小烨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跟她下了楼。
步行经过车祸现场时,只见一堆警察把胡强围在中央,神情严肃地盘问着,可怜那位洒水车的司机老实了大半辈子,还从没摊上过这么大的事儿,吓得腿肚子自抽筋,哆哆嗦嗦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章涵敬和陈小烨都各怀心事,也没了帮他解围的打算,脚步未停,直接穿过围观的人群,向五里坊街上的遗传中心走去。
那是一栋装饰风格非常简洁的三层小楼,洁白的微晶石墙面,黑色的胶缝填充,宽敞明亮的玻璃窗。
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逗弄着笼中的鹦鹉,听到身前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而后满脸惊喜道:“涵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