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作者:
三生糖 更新:2024-05-25 21:49 字数:4167
两人在榻上胡闹了好一会儿,直到春梅敲门提醒,云娆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云笙过来准备帮容珺更衣,见自家公子不止嘴唇被咬破,还有些肿,不由得偷瞄了云娆一眼。
云娆刚才是痛快,嘴里说无所谓,却在云笙用难以言喻的眼神偷瞄自己时,莫名羞窘起来。
她还没来得凶巴巴的冷声哼,问云笙到底在看什么,他身旁的容珺倒是先淡淡出声,微微笑着问他:“看什么?公主是你能看的?”
容珺毫不遮掩话中的独占欲与不悦,云笙听得小心肝一颤,立马收回目光,疯狂摇头:“没、没有,小的什么也没看。”
云娆原本莫名心虚,听见自家夫君无条件护着自己,还替自己出声,嘴角忍不住甜甜的翘了起来,心中顿时有底气了。
可惜这个底气,很快在来到大厅,见到温斯年及岑煊时,瞬间又消了下去。
两人看着容珺,先是一怔,接着极有默契的,同时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温斯年眼里更是全是“我懂,我们都懂”的温柔笑意。
温斯年干咳了几声,隐晦地暗示容珺:五公主如今格外娇贵,容驸马与公主感情再好,还是得悠着点。
岑煊倒是直白:“容子玉,你是巴不得昭告天下你们有多恩爱吗?”
云娆万分羞窘,小脸烫得都快要冒烟,心中小人更是疯狂摇头大喊:不,不是那样的,舅舅跟阿兄,你们听我解释……
第7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小祖宗故意出难题给他……
三朝回门,驸马需陪公主一同进宫谢恩。
云娆身份太特殊,温斯年不想她进宫之后,还得温岑两家分头跑,这一日一大早就过来公主府看她。
岑煊除了过来看云娆之外,还有要事告知容珺。
太子如今被禁幽东宫近半个月,何国舅更是入狱之后没多久就被抄家,何家人一个接着一个下狱,很明显,是有人要趁机收拾何家。
众人皆在猜测,温岑两家早已蓄谋已久,为的就是在最适当的时机,一举将何家踩到底,扶持七皇子上位。昨日温三姑娘,也就是五公主与容大将军成亲之后,更有明帝欲要废太子的传言流出。
废太子的传言甚嚣尘上,引起朝野动荡。一开始见到不太子,兄长又接着入狱,急得乱了分寸的何皇后,越发冷静下来,也不再日日求见皇上。朝堂上何家虽然依旧紧盯着温家不放,却也不像一开始的穷追猛打。
岑煊觉得不太对劲,今日才会特地赶在云娆夫妇进宫前,过来公主府一趟。
在等待云娆和容珺时,岑煊隐晦的与温斯年提起此事。
何家的不对劲,无需岑煊提醒,温斯年也早就注意到,是以听到时并不惊讶,只反问他:“此次秋猎定在何时?”
岑煊听出他的话中话,脸色微沉,冷嗤一声:“舅舅未免太看得起何家。”
温斯年笑一笑,心说狗急也能跳墙,如今太子都要被废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还想说什么,就见云娆与容珺双双来到大厅。
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眉梢皆沐浴着幸福,掩不住的喜悦与暖意。
彼此寒暄一番之后,小姑娘脸上的幸福笑靥,很快就被羞涩春意所取代。
“阿兄胡说什么!”云娆听见岑煊的取笑容珺的话,羞得直跺脚。
温斯年不由得失笑,嗓音温和,说起正事:“公主离宫之后,不必回温家,直接到岑府便是。”
云娆明白舅舅这是不愿她来回折腾,不禁心中一暖,连带嗓音都软甜软甜的,带着莫名的撒娇意味:“那,那我岂不是见不到大姐姐和澜清了?”
接着她又噘着红唇,小声嘟囔:“爹爹如今都不喊我知知或娆儿了,就喊公主,听起来好生份啊。”
起初被接回温家时,云娆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担心所谓的家人不过是一时愧疚,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不管是温家还是岑家都是真心待她,不管是温斯年或是岑太傅,对她的好从来都没有保留。
他们对她的感情也许有着不少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后的珍惜。
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她。
云娆向来就是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加倍对那人好的那种小姑娘,如今知道舅舅是真心疼爱自己,自然不想与他生份。
温斯年听见云娆的话,安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微微笑着:“知知先上马车,我与元烨有事要交待子玉。”
眉眼间笑意暖人。
云娆听见舅舅的称呼,心里暖洋洋的,特别舒坦,好奇地问:“是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在我面前交待?”
温斯年意味深长的看了容珺一眼,正要开口,容珺却早一步俯下|身,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什么。
今日要进宫拜谢帝后,云娆的打扮自然马虎不得,云鬓花颜金步摇,盛妆华服楚宫腰,可谓美不胜收。听完容珺的话之后,精致俏丽的雪腮更是瞬间爬满淡淡绯红,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妖冶如画,明艳不可方物。
云娆不敢置信地瞪了容珺一眼,满脸羞窘:“那、那我就先上马车了,舅舅和阿兄莫要为难子玉哥哥。”
她走得急,转身时带起淡红色大袖对襟撒花烟罗衫袖摆,浅香淡淡。
容珺看着她那害羞的小女儿姿态与被丫鬟们簇拥的身影,眼底尽是宠溺与温柔,直到人都出了门,消失在视野之中,还舍不得挪开眼。
亲眼看着妹妹被调戏的滋味可说一言难尽,岑煊言简意赅,声音仿佛能结出冰渣:“注意何家。”
话落随即拂袖而去,留下温斯年与容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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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与温斯年的谈话并不长,进到马车时,云娆却已经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如今已入秋,可不知为何云娆总觉得热,钟钰只说,有孕初期怕冷怕热都实属正常,无需担心,是以容珺进到马车,便见春梅春兰两人拿着圆扇,小心翼翼的给她扇着风。
两人见到驸马来了,欲起身行礼,容珺却早一步制止,一边接过圆扇,一边轻声道:“都下去,我来伺候公主即可。”
春梅春兰相视一笑,捂着嘴,无声退下。
下了马车之后,就连平时稳重的春梅也忍不住低声说:“驸马爷真疼公主,每次都亲自伺候公主,全然不似矜贵不凡的国公府公子会做的事。”
若是容珺出身寒门,春梅或许还能理解为何驸马对公主如此上心,偏偏他不是,不止不是,还是荣国公府的大公子,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从小就被人伺候惯了,哪里会伺候别人,更别提容珺前几年都在边关带兵打仗,实在很难想象一介武夫也懂得如何照顾别人。
春兰听完春梅的小声碎念,不由得好笑的睨了她一眼:“要是让京城贵女,知道你将容将军这么好好一个清隽温润翩翩公子,说成一介武夫,怕是要被笑。”
春梅恍然大悟。
是了,是她想岔了,她们这位驸马爷能文能武,本就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马车内,容珺一边摇着圆扇,一边将人轻轻揽进怀中。
他刻意放慢放柔所有动作,却还是不小心将人吵醒。
容珺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怕她吓到,率先出声:“是我。”
云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撒娇般地哼唧一声,细声嘟囔:“好困,睡一会儿就好,进宫时叫我。”
说完,就这么赖在害她没能睡饱的始作俑者怀中,再度沉沉睡去。
容珺垂眸,看着她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了,喉结轻滚,半晌,终是忍不住低下头,试图寻找她甜美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刚落到脸颊,云娆便似有所觉,蓦地偏开头,直往他怀里蹭,又是一声低哼:“口脂会掉的。”
少女的抱怨声又甜又软,就如她的人。
如此温香软玉在怀,鼻尖还盈满少女独有的娇甜清香,饶是圣人也难坐怀不乱,更何况容珺还迷恋她迷恋得无可自拔,如何能忍?简直要命。
香甜的唇瓣近在眼前,少女还微微不满的噘着小嘴,格外诱人。
容珺喉咙发紧,喉结不住滚动,却还真就此打住,连浅尝即止也未有,就这么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发一语的替她搧着风。
幽深黑眸里溢满无奈与宠溺笑意,那神色,温柔得令人迷醉。
怀里的人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一路上很是不安分,两只小手动来动去的捣乱,一下摩挲着他的劲腰,一下摸着他结实的手臂,皮得容珺心生邪火。
容珺还记得待会儿要进宫,薄唇紧抿,一忍再忍,半晌,终是一把攥住她的两只小手,脸上全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口脂是不会掉,可娆儿若是一直往我怀里蹭,脸上的粉可是会掉,发鬓也会乱。”
云娆一开始确实是困极了,但她一想到自己被容珺欺负了两日,就突然起了玩兴,想在进宫前捉弄一下这个男人。
她最是了解容珺,知道他一向以大事为重,待会儿就要进宫,容珺绝对不会对自己乱来,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原本赖在他怀中的少女忽地抬头看他,笑容灿烂地问:“那现在粉也掉了,发鬓也乱了,子玉哥哥说该怎么办才好?”
她两颊红扑扑的,凝脂般的雪肤像染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红。细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两把精致小扇,脸上的笑容甜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小祖宗故意出难题给他,还问他该怎么办。
容珺沉默片刻,撩开车帘让马夫停下,将春梅春兰叫了上来。
“公主脸上的粉掉了,头发也乱了,帮她整理整理。”
他一脸冷静淡定,云娆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羞得无地自容。
春梅春兰齐齐一怔,看着云娆的目光充满震惊与暧-昧,两人瞬间羞红脸,低下头去,脸上的笑意像能淌出水来。
因为憋笑的关系,春梅在帮云娆重新扑粉时,手都是抖的。春兰帮她整理发鬓珠钗的手也同样微微抖着。
春梅忍不住想,难怪人家都说新婚蜜里调油,甜得人心肝颤。
春兰也边笑边想着,公主驸马的感情实在好得令人羡慕。
云娆觉得自己再也没脸面对春梅春兰了,两人下了马车之后,满脸通红的抱怨:“不是子玉哥哥要替我整理的吗?怎么叫她们上来了?”
呜呜呜她的脸都丢光了,容珺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
她还在羞耻,就又听见男人说:“这些我都不会。”
他手伸了过来,像是要揽她入怀,她立刻将人推开,气急败坏道:“子玉哥哥不要乱来,待会儿又要蹭乱了。”
说得好像刚刚也是他故意弄乱的关系。
那娇气又任性的小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容珺弯着眼,低声说道:“待会儿不止要见帝后,皇上还大设归宁宴,宴请朝臣,朝廷诸大臣都会前来祝贺。”
云娆怔了下,立刻乖乖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记得要进宫拜谢皇上皇后,忘了还有归宁宴,对不起……”
她声音低了下去,头也越来越低。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哪有公主跟驸马道歉的。
容珺不置可否,哑然失笑。
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她捣乱,甚至乐见其成,前世她为了能留在自己身边,委屈自己日日待在小院里,见他日益繁忙,原本的小脾气与小任性也都不敢发了,就只等着他回来。
他不想她这一世还要委屈自己,还要小心翼翼的害怕这、害怕那。
容珺静默了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娆儿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他声音很是温柔,很能安稳人心,“且不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真是大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