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有个问题，纸条掉落在垃圾堆里肯定看不见。我给你们个建议，最好弄到几张钱，在钱上写字，通过窗户板的缝隙丢下去。那三个男人中会有两位会一起在早晨出一趟门，下午回来，晚上再接着出去，你们选择的时间段只有白天听到他们停车回来的声音后，心里默数三百秒再扔钱。而要想弄到钱，最有可能的对象就是他们其中个头最瘦小也是年纪最小的男人。他的习惯是将钱折叠放在裤子后的口袋里。
  ……你们只有联合起来，想方设法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抽出几张钱。记得，不要做的太过，宁愿失败也不能被警觉。即便失败，或许我还能在其他办法上帮你们一把。一旦被他们察觉你们求救，你们就死定了，听明白了吗。”
  马尾女孩听得一愣一愣的，正欲说话，却又被她语速飞快地打断了。
  “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从你醒来开始还有七天时间，时间一到，你们会被卖到谁也找不到你们的地方……”
  奚萌正说着话，冷不丁会议室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周晶晶！做准备！”
  马尾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胡乱说什么，但是对不起，请让一让，轮到我了！”
  奚萌想着自己该讲的似乎已经差不多了，便盯着她侧开了身，“你会明白的。”
  马尾女孩没在理会她，而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裙，便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口走去。
  奚萌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她在以过去构成的梦里还能正常地生活工作，等醒来，等待她的又是极度的绝望和恐惧吧。
  不知是不是梦境和奚萌的意识息息相关，几乎马尾女孩的背影刚从视线消失，她便梦醒了，灵体漂浮在了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紧闭室里静悄悄的，仔细听，却可以听见她们的抽泣。
  时间还早，奚萌又返回男人住的房间，想试图进入其中一人的梦里，没想到却遭遇到了失败。
  无奈只能等到天明。
  奚萌蹲在四楼西头的房间里，一直目视着名叫“周晶晶”的女孩从梦中慢慢苏醒。
  从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恶臭的毛毯上的那一刻起，她又忍不住紧闭眼帘。
  多么希望梦里才是真实世界，眼前的，只是一场不会再看见的噩梦……
  周晶晶抽噎了一会，睁开眼，从窗缝和门底的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阳光是她感受这个世界和时间的唯一途径。
  要是现在有人破开门救了她们出去该有多好……她每每这么想，等来的却只有不断摧毁着自己人生的人渣。
  对着门缝发了会呆，她猛地想起了刚刚梦里的一些事情，浑身一个颤栗。
  “喂，醒醒！你醒醒！”周晶晶推了推身侧的女孩，又回过身去喊其他人。
  待屋子里的女孩们都醒了，她暗暗攥紧拳头。
  “大家……我现在有一个或许能出去的法子了。”
  ——
  进入这个世界后的第四夜，奚萌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缓慢行走在一条狭长的过道上。
  手腕上的异物感令她情不自禁地第一时间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