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脸上笑意更加明显，眼里的漠然也更明显:“对于一个本就不应该出生的人来说，我的存在本就是个罪证，没有我的存在我娘应该过得更好些吧。”
  “许阳……”向清叫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这个言论。
  确实，来人跟他打听消息的确实是许阳的娘，可是那也是一开始时……
  许阳捏捏眉心，沉声道:“放心吧，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跟小轩说的。”自嘲地笑了一下，“你担心的也是，像我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他那么好的人？”
  “许阳!”向清看不得他这样，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没想清楚就提出这些来，看着周身散着冷意的许阳，很是自责地说:“你的身份怎么啦？这些年你不也一样堂堂正正过来了？要说碍着的那些人在当初把你赶出来后不就断得一清二楚了？”
  忽然想到自己开头的话，向清摸摸鼻子尴尬道:“是我一时没搞清楚，说错话了，既然如此，就不必去理那些人了。话说媒娘什么时候上门？需要我做什么？聘礼都准备好了？”
  “明天，还没有。”许阳顿了一下，“爷爷和徐妈妈太着急，怕再拖下去对小轩不好，今天我就和爷爷去找人了，对方说明日是好日子。”
  向清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说:“这么快？要不是我嗅出点味道，加上正好想来跟你说下炭火的事才跑了这一趟，难不成你打算是连我也不说一声？”
  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又提高了些，眯着眼威胁地看着许阳，大有他敢有点是的念头他就跟他拼命的趋势。
  许阳怔了一下，他确实一时忘记了，要不是今天向清突然跑来，他还真忘记了要让人去跟他说一声了。
  不过他没有承认，看着向清眼神很自然磊落:“没有，你不来我也正打算让人去跟你说一声的，不然到时成亲肯定也要请你来的。”
  向清听了心里稍微满意了点，不过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就只有成亲时吗？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放心吧，聘礼我来帮你想办法。”
  闻言，许阳真心露出了笑容，“谢谢！之前卖身林家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向小轩提亲的，现在想想我还真失败呢！”
  说完想到自己的身世，许阳笑容顿时又变为自嘲，眼眸深处的落寂藏都藏不住。向清不忍看他这样，而且这还是因为他今天这样没头没脑地捅出来的……不由得一拳捶向许阳肩头。
  “别说这些丧气话，人家要是真在意这些就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可要相信人家小轩。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照顾好他们，这样才不辜负当初林老爷子的好心收留。”
  许阳撸了一把脸，等看向向清时，又变成了平时的许阳，目光坚毅清明，“你说的没错。”
  向清这才也露出了笑容，想了想还是再说了一句:“放心吧，至于许家那边，前些年既然都没有动静，只要我们不往前凑，那估计就这样了，我也不会多嘴说出去的。”
  反正他也差不多，今后估计都很少去那边的了。
  “无所谓，只要他们不来烦扰，我是不会凑过去的，至于我娘……随她去吧，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有他存在，她娘就只能这样了，但只要无病无忧的过完后半辈子就好，尽孝的自然有他兄弟，没有他在那个家碍眼，对大家才是真的好。
  ***
  “今天跟向清说了什么？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晚上刚吃过晚饭，在把向清送走之后，林轩还是没忍住出声问了。
  话落就见许阳拨弄炭火的钳子顿住，在林轩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也刚想要把话岔过去，许阳却忽然出声了。
  “也好，我还在想着找机会把我的事说一下。”许阳说着抬头看了一下林轩，那神情让林轩一怔，不过很快他就又低下头去了，让林轩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是没等他深思，许阳就又开口了，只是语气很是冷漠，就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