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檀痕歪头想了想，回道：“你说得对的话，我不是一直都听吗？”
  穆檀痕之前提到听黎凯青的话没带前提，到了他这里，就带了说得对的前提。温朗英心里不是滋味，他忽然有点拿不定自己在穆檀痕心中的地位份量有多重，与黎凯青相比，两人孰轻孰重。
  “今天是谁作东的？”温朗英心里有意见，但拉不下脸跟穆檀痕讨论心头地位轻重。
  “是一个姓姚的中年人，七哥喊他姚公子。”穆檀痕第一次参加这种交际聚会。
  “哦，是姚力啊。”温朗英点了点头。
  姚力处世圆滑，是尚海有名的政商掮客，经常举办聚会为各方名流牵线搭桥。
  “七哥说很多人靠参加他办的聚会获得商机。”穆檀痕边说边脱外套边走向浴室，外套上沾染的气味不好闻。
  “姚力圈子里走投机取巧的人太多。”
  温朗英跟着穆檀痕走进浴室，穆檀痕脱衣，他也跟着脱衣。
  穆檀痕转身，脸露惊诧：“七哥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你跟姚力也很熟？”
  温朗英脸露得意：“我跟姚力不熟，他发到公司的邀请，我基本不去。”意思是，姚力不够份量请到他到场，言下暗示黎凯青不如他。
  “哦，下个星期姚力还有个重大聚会，要带伴参加。”穆檀痕一时没听出温朗英隐含的暗示。
  温朗英脸一沉。“姚力是指明要带伴前去？”
  “是啊，我没伴，不过可以跟七哥结伴前去。”穆檀痕脱光衣服，站到莲蓬头下冲洗。
  温朗英磨了磨牙：“穆檀痕，你说你没伴？你把我当什么了？”
  穆檀痕甩了一下头上水珠。“在外面我是没伴啊！我们的关系不是不能公开吗？”
  温朗英噎了一下：“我们关系不能公开，你就能跟黎凯青出双入对？”
  “我跟凯青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走一起有什么关系？”穆檀痕双目瞪圆。
  温朗英一愣，接着剑眉一扬，带了笑意。“对啊，我们对外也是朋友，一样是合作伙伴，小檀，这回姚力的聚会，你跟我一起去。”
  温朗英之前包养卫鸣，卫鸣是模特出身。一个模特和温氏继承人走得近，人们看到直接会往不正常的关系上想。而穆檀痕，跟卫鸣不同，他不是娱乐界的人，不需要靠温氏继承人发展事业。自身是神奇祛痘药膏发明者，跟温氏有合作关系，走在一起，只会认为是正常社交。
  “你不是基本不去嘛？”穆檀痕不解温朗英突然而来的兴奋。
  “难得去一次也没什么。”温朗英说着，双手在穆檀痕身上游走。“小檀，我给你量量尺寸。”
  “你手能量出尺寸？”穆檀痕翻白眼，想吃豆腐直接吃好了，干嘛总要找点借口。
  “当然能。”温朗英贴近穆檀痕耳边低笑：“量过后，我保证量出的尺寸不差分毫。”
  这一量，两人在浴室量了一个多小时。
  第81章
  穆檀痕走进青穆公司总裁办公室，黎凯青正在打跟人电话。瞧见穆檀痕进来，黎凯青边跟手机那头客户说话，边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穆檀痕坐下稍等。
  “不！不！不！谢董，目前青穆没有融资计划。”
  “……”
  “那当然，青穆如果融资，肯定要先找谢董帮忙的。”黎凯青说话委婉。
  “……”
  “那是，只不过公司处于草创期，事情太多，以后有时间一定去您那聚聚。”黎凯青回答留有余地。
  又聊了两句，黎凯青结束通话，收起手机，冲穆檀痕耸了耸肩：“刚才是巨峰投资公司的谢董跟我通话，他的投行想对青穆公司投资。”手机中谢董是某投行代表，背后有国外，也有国内势力。
  “我们公司缺资金？”穆檀痕不管公司财务，对这方面不清晰。
  “缺，很缺，产品国内供不应求，下半年要进军国际市场，锦塘工厂加建了两条生产线都不够应付。”
  “那怎么办？”
  “两个办法，一是锦塘的工厂再扩建，另外，再找地方办分厂。”扩建和开分厂都需要资金。
  “哦，这么说来，我们急需外界注资了？听说有投行愿意低息向我们注资。”
  “不！”黎凯青冷笑：“投行的低息注资可不好拿。”
  穆檀痕不明其中利害，目光盯着黎凯青求解。
  黎凯青拍拍穆檀痕肩膀。“小檀，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投行对我们亲睐，是看好我们青穆公司生产的祛痘药膏发展前景，他们低息注资进来，是有附加条件的，目的是想分走一部分股份。”
  投行分走公司股份，公司原股东的股份比率必然被稀释。
  “投行想跟朗英那样注资占股份？”
  “对。”黎凯青笑着赞许：“朗英当时注资，温氏董事局会议上赞成的不多。”
  温朗英看过黎凯青送去的资料，觉得有投资价值，加上跟黎凯青二十多年的交情，力排众议做了决定。
  因为投资数额只一两亿，数目不大，董事局持异议的董事没强硬反对，温朗英决议得以一次性通过。事实也证明温朗英的眼光。
  当时的情况，温朗英投资要求占股在情理之中。
  那时，黎凯青可以抵押的都抵押给了银行，从银行贷不到再多资金，家族对他又不重视，不找温朗英，只有找投行，投行不会如温朗英那样信任他，即便被说服愿意注资，胃口绝对要比温朗英来得大，不会注资占总投资额三分之二，只得百分之二十股份。有比较，黎凯青心里对温朗英一直很感激。
  想了想，穆檀痕问道：“那我们还找朗英融资？”
  “不，不需要了，有好几家银行有意贷款给青穆。”黎凯青已有打算，公司发展不能老依靠温朗英。
  “银行会贷给我们多少？”现今经济发展速度放缓，银行放贷很谨慎。
  “十个亿没问题。”黎凯青自信一笑，他会如此，一是青穆公司前景被看好，二是黎家老头子在背后全力支持。黎凯青现在已获得家族认可，不过认可也需付出代价，他要向家族付出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红利。黎凯青毕竟姓了黎，身上深刻这姓氏烙印，另外，他只给家族股份红利，股份所有权还掌握在自己手中，黎老爷子也明确表示不会索要。
  黎凯青想帮助穆檀痕了解商界运作，常有意在他面前分析各方举动背后用意。穆檀痕领悟力不错，从中一直有所得。
  黎凯青解释完，刚想问穆檀痕进办公室找他有事吗事，手机又响了。
  “喂，哦，保罗？？”
  接着，黎凯青改成英语跟对方交流，一通国际长途说了二十分钟才挂断。
  穆檀痕没学英语，当然一句都没听懂。
  黎凯青解释：“是m国的的一位化妆品经销商，想得到祛痘药膏在华国之外地区的销售权。”
  穆檀痕立刻明了：“保罗想要全球独家代销？”
  “是。”
  “你想给他？”穆檀痕眉头皱了皱，他看过营销方面的书籍，代销权被一家垄断非常不妥。
  “怎么可能，我只答应给他北美的代销权。”黎凯青手指摇了摇。
  穆檀痕放下了心。“不会就保罗一家公司申请吧？”
  “当然不。”黎凯青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