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两条酸软不堪的腿，洗漱完，谈熙出了主卧，直奔饭厅。
  她已经闻到香味儿了，好饿……
  昨晚被压榨成面团，任由某人搓圆捏扁，现在想想亏大发了！
  她这是图什么啊？
  不仅陪个老流氓疯，还把自己累成狗，简直是当代活**……
  “熙熙起了。快来，你最喜欢的小笼包，有肉馅，还有雪菜馅，看看喜欢吃哪种？”谭水心朝她招手。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谈熙挨着陆征坐下，两手抱住老太太胳膊，“还是奶奶好。”
  “哟，怎么一大早就表白？”
  “您要喜欢听，我天天都表一回。”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默契十足，陆征反倒成了局外人。
  吃完早餐，谈熙留在客厅陪老太太看电视，陆征进书房处理事情。
  广告时间，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商讨大计”。
  “……赵婉然已经ko，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奶奶，这段时间进步挺大啊，连ko都会用了？”谈熙咂嘴，老太太这领悟能力杠杠的。
  “不就是‘出局’的意思嘛，我看视频学会的。”
  “什么视频？”
  “游戏解说。”
  “……”请收下我的膝盖。
  “别歪楼，咱们说正事。”
  “对对对，正事！”谈熙醒过神来，“接下来，敌不动，我不动。”
  “如果敌人动了呢？”
  “那咱们也跟着动！”
  “怎么动？”
  “您看，老爷子肯定很快就会来接人，要想从今往后杜绝这种事情，肯定要给他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没错，这回必定要让他狠狠吃上一堑。”老太太攥紧拳头，满眼坚定。
  明显，已经被洗脑了。
  谈熙轻咳两声，心里为陆老头默哀三秒，“所以，您一定要紧守防线，不能答应。”
  “可……阿征已经回来了，我再住下去真的不会打扰你们？”
  双颊爆红，谈熙咬唇，深呼吸，然后一本正经道：“绝对不会！”
  “真的？”
  “比金子还真。”
  “那我就放心了。”
  ……
  “我已经答应奶奶要陪她住客房。”谈熙两手撑在桌沿，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与陆征四目相对。
  “冒冒失失冲进来，就为这个？”男人放下笔，左手一挥，摊开的文件顺势合上。
  “嗯啊，反正我只是来通知你，答不答应一点都不重要。”
  “胆子肥了？”
  “这是奶奶的要求。”
  深深看了她一眼，陆征起身，径直往外走。谈熙追过去的时候，便见他低着头，不知道跟谭水心说了什么，哄得老太太眉眼含笑，一个劲儿点头。
  很快，陆征走回来，笑得七分冷峻，三分邪佞，顺势扣住谈熙手腕把她扯进书房。
  砰——
  门关上。
  “你跟奶奶说了什么？”满眼防备，还特地退开两步远的安全距离。
  “我说，分开住不利于身体健康。”
  “哈？”
  “毕竟，成年男女都是有需求的。”
  “你！”谈熙气得浑身打颤，完了完了，这回丢脸丢大发，“你跟人老太太乱说什么啊？”
  “乱说？”陆征扶着转椅落座，唇角轻微上扬，“我明明说了大实话。”
  谈熙摔门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撂狠话，“今晚给我睡地板！”
  看着归于平寂的房门，男人目光幽深。
  “熙熙？”
  背影一僵。
  “你跑什么？阿征骂你了？”
  “奶奶，您千万别信他的混账话。”说完，一溜烟儿钻进主卧，看得老太太一脸茫然。
  谈熙躺到床上，扯过被子把脸蒙住，一个劲儿骂“混蛋”，很快憋得缺氧，棉被猛地掀开，露出一个爆炸鸡窝头。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伸手摸过来，拎到耳边，“喂……”有气无力，漫不经心。
  “谈熙，我肥仔，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肥仔？！”谈熙坐起来，面色冷肃，第一反应是：“赌场出什么事了？”
  “没有，您别想太多。”
  松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吧，真有点事，不过跟赌场没关系……”肥仔吞吞吐吐，“可……好像也有点关联，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谈熙皱眉：“把话说清楚。”
  “是焕哥。”
  殷焕？
  “他怎么了？”
  “最近焕哥跟阿飞闹得不大愉快，我跟一山劝过n遍了，都没什么效果，您看是不是插手管一管？”
  肥仔心目中，“谈姐”这两个字就意味着“全能”+“无敌”，他和一山觉得棘手的事儿，到了这位面前，通通迎刃而解。
  “吵得很厉害？”
  “不仅是吵架……”
  “怎么，难道他们还动手？”
  “嗯。”
  “因为什么事？”谈熙知道，殷焕和阿飞之间观念上有些分歧，却不料会闹这么大，“真的动手了？”
  “就前天。我和一山拉都拉不住的，二楼办公室全砸了。”
  “殷焕人呢？”
  “现在？”
  “嗯。”
  “在赌场。”
  “阿飞呢？”
  “人还在四川。”
  谈熙目光一凛，语气近乎严苛：“他去四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