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好说。”谈熙持保留意见。
  岑朵儿嘴角抽搐，她好歹也是个老总级别的人物，ok？
  就不能给点面子……
  算了！谈熙那种惹狗嫌的脾气，她忍！
  “如果你怕我出尔反尔，我可以先满足你提出的条件，事成之后你再替我对付马景国，如何？”
  谈熙挑眉，隔着落地窗眺望远处，半晌：“你不怕我反悔？”
  “不怕。”这点魄力岑朵儿还是有的。
  “看来，我的信誉度比你高。”
  “……”好气哦。
  谈熙：“行，我答应了。”
  岑朵儿眼里闪过精光：“条件？”
  “这个月底以你的名义组织临时董事会，并且提请增加董事会成员。提案我已经准备好了，程雨会直接跟你联系。到时，你只需以岑氏第一大股东的身份无条件站在我这方就可以。”
  “这个月底？！”岑朵儿惊呼，“你确定？”
  “不然你觉得我拿岑氏股票做什么？当摆设？”
  岑朵儿一默，虽然她知道谈熙是奔着董事席位去的，可——
  “动作太快，阻力越大。我劝你不要急在一时。”
  “老话说得好——趁热打铁。”
  经岑朵儿这么一闹，董事会必定手忙脚乱。
  不趁你病，要你命，难道还等你恢复战斗力，我再送上门去找虐？
  谈熙撇嘴，她又不傻。
  “想趁虚而入，但也可能逼狗跳墙。”岑朵儿好心提醒。
  谈熙不欲解释过多，只道：“无条件站在我这边就行，ok？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狗咬吕洞宾！岑朵儿那叫一个憋屈哟，声音却四平八稳，“好，那我就祝谈总……旗、开、得、胜。”
  “嗯，收下了。”
  “……”难道听不出来她说的是反话吗？反话啊——
  通话结束，谈熙转手拨给程雨：“提案准备得怎么样？”
  “草拟完成，检查之后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定下来。”
  “好。明天带齐东西直接去找岑朵儿，该怎么做，她会配合你。”
  程雨应了声，“另外，工商变更和税务登记的流程已经走完，最迟这个月底就能拿到相关股权凭证，总共有三份……”
  交代好程雨那边的事情，谈熙打给殷焕。
  这个点，不出意外他应该还在睡觉，果然——
  “有什么事，说！”口气很冲。
  “看来，我这通电话打得不凑巧，扰了焕哥清梦。”
  “谈熙？”猛然睁眼，从床上坐起，薄被下滑，露出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找我有事？”
  “方不方便？”
  “怎么？”
  “见一面。”
  ……
  正午十二点，江滨路。
  一辆皮卡停在树荫下，车盖前方斜倚着一道黑色身影，指间夹着香烟，黑衣黑裤，莫名肃杀。
  五分钟后，一辆保时捷远远开来，与外观粗陋的皮卡并排停放。
  谈熙下车，短t热裤，两条长腿在阳光下白得刺人眼球。
  头上戴了一顶棒球帽，稍稍低头，便能遮住整张脸。
  “好久不见。”她丢给过去一瓶冰镇矿泉水，殷焕稳稳接住。
  “谢了。”男人拧开瓶盖，仰头猛灌一口，顿时就去了半瓶。
  谈熙撇嘴。
  本着投桃报李，殷焕从裤袋摸出一包软中华递过去，“要不要？”
  谈熙摆手，“戒了。”
  换来对方一声呵笑，似乎并不相信。
  “为什么约在这里？”大夏天，顶头晒，简直要热死人。
  “空气好。”
  “……”有病。
  “我怕你跟我到市区转一圈，分分钟被砍。”这话，殷焕当玩笑说出来，可谈熙却不认为那仅仅只是个玩笑。
  “怎么，最近混得有点差？”
  “恰恰相反。”
  谈熙挑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倾轧。殷焕爬得太快，很难不招人恨。
  殷焕侧头看她，抽完最后一口，把烟灭掉，“说吧，找我什么事？”
  “替我查几个人。”谈熙从包里抽出一张小纸条，递过去。
  殷焕看了一眼，旋即失笑：“你对岑氏感兴趣？”
  “你认识？”谈熙不由目露惊讶，没错，名单上面除了马景国之外，还有董事会其他成员。
  “我一个喊打喊杀的混混哪里知道这些精英名流？不过，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要查他们的资料。”
  “谁？”
  “不清楚，据说是暗夜会高层。”
  谈熙皱眉，“对方要查到什么程度？”
  “越私密越好。”
  “这事你负责？”
  “嗯，于老大亲口吩咐下来。”
  能惊动于森，只怕来头不小，“能不能查到对方的身份？”
  “我替你留意，但不保证一定有结果。”
  谈熙学他那样靠在车盖上，良久无言，“烟，给我一根。”
  殷焕掏出来，丢给她。
  熟练地抽出，上嘴，接过打火机却不急着点燃。
  殷焕：“你查岑氏股东做什么？”
  “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男人挑眉，目露诧异：“几个月不见，你手还伸得挺远。”
  “讽刺我？”
  “不，恭维。”真心实意。
  谈熙咬着烟嘴，声音低且沉：“尽快给我消息。”
  “多快？”
  “一个星期之内。”
  “查到什么程度？”
  谈熙轻笑：“我打算拿这些人把柄，你觉得应该什么程度？”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