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走了两天，陆征照常去公司，周身气压明显低了n度。
  不仅陈凯感觉到了，下面的员工也深有体会。
  “吴经理又被骂出来了？”
  “骂？你也太看得起吴胖子，陆总收拾他只需要用眼神，就这么一瞪，胖子秒变软脚虾好嘛？”
  “这么恐怖？”
  “你去试试？”
  “那算了……”
  “照理说，前段时间还发了喜糖，这几天就该春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才对！”
  “不是感情原因，难道生意出了问题？”
  “公司运转良好，日进斗金，能有啥问题？”
  “得！我明白了。”两手一拍。
  “明白什么？”
  “欲求不满呗！”
  “很热闹？都在说什么？我也来听听。”陈凯像个鬼魂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前一秒还叽叽喳喳的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说啊，怎么不继续？还是我在这儿，你们不方便？”
  “没……没有……”
  “陈秘书，您怎么下来了？喝杯咖啡？”
  “老大刚叫了下午茶，不嫌弃的话您也来点儿？”
  “我这里还有水果沙拉……”
  陈凯扫过众人，表情严肃，眼神冷淡：“公司请你们来不是胡天侃地，也不是喝下午茶、吃水果沙拉。”
  大伙儿纷纷低头，以示受教。
  陈凯面色稍缓，“行了，马上通知各部门经理，这个月例会提前，一小时后在小会议厅准时召开。”
  “是。”
  各自领命而去。
  ……
  会议结束，陆征率先离场，又有两个部门经理被骂得狗血淋头。
  陈凯紧跟着离开。
  现场僵滞的氛围这才有所缓和，像揭开盖子的高压锅，终于能够释放情绪。
  一众经理级别的高管软靠在椅背上，顺气的顺气，抚胸的抚胸。
  好险……
  哐！
  回到办公室，陆征直接把手机扔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凯脚下一滞，进也不是，退也为难。
  “boss，七个部门交上来的总结汇报都在这里，”陈凯把东西放下，“那我就……先出去了？”
  “帮我订一张飞纽约的机票。”
  陈凯微愣，“可是最近都没有出差安排……”
  “私人行程。”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陈凯垂眸，视线正好落到被陆征无情抛开的手机屏幕上。
  朋友圈界面？
  第一条，冉瑶。
  九宫格图片，没有配文。
  前三张分别是三杯鸡尾酒，一蓝一粉一褐。
  中间三张，光线有点暗，但依稀能够分辨是三个女人的合影，谈熙在c位。
  最后三张，就有点意思了。
  谈熙垂眸，唇畔带笑，与一个身着睡袍的女人交颈相亲，背景是一处灯光明亮的走廊，后期可能还加了滤镜，所以照片看上去光源充足，色彩明亮。
  倒数第二张还是谈熙，与一个蓝眼睛的帅哥对望，两人中间隔着吧台，放了一杯蓝色鸡尾酒，相比前一张，光线不算明亮，却有种旖旎暧昧的朦胧感。
  最后是一张纸条，准确来说，是一张丢在路边的纸条，旁边配了卡通文字：约不约？［笑脸］
  陈凯眼皮一跳，赶紧移开目光，生怕晚一秒会被灭口。
  ……
  酒劲儿上头，一夜酣眠。
  谈熙睡到八点，窗外早已天光大明。
  “起床了，懒虫。”
  冉瑶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讨厌，别闹……”四个字，娇滴滴。
  谈熙捏她鼻子。
  “唔……”冉瑶嘤咛，总算半睁眼，“熙熙？怎么是你？”
  “不然还有谁？”
  冉瑶目光微顿，一时怔忡。
  谈熙没有再问，起身，下床，随手扯过外套披上。
  “几点了？”
  “八点。”
  冉瑶又倒回去，“还早，那我再睡会儿……”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一睹沙国公主的美貌？”
  “啊？就今天吗？”
  谈熙失笑：“我看你啊，是真的喝断片儿了。”
  冉瑶吐吐舌头。
  两人预约了美容沙龙做造型，九点半准时出发。
  十点，黑色宾利抵达希尔顿酒店大门。
  司机绕到后座，拉开车门，谈熙一袭绸质贴身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纯正的黑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紧接着，下来一个身着湖蓝色短裙的年轻女人，抹胸款式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两腿笔直，匀称修长，头发挽成花苞状固定在脑后，比起谈熙女王攻的气质，她更像一株清雅百合，美丽，却不凶猛。
  两张亚洲面孔出现在高鼻梁、深眼窝的人堆儿里，很快便引来不少关注。
  楚怀兵上前与谈熙握手，老脸犹如一朵开败的残菊，笑容打心眼儿里热切：“多谢谈总赏脸，长途奔波，招待不周。”
  “楚董事长客气了，恭喜。”
  两人一番寒暄，冉瑶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当好背景板。
  “哇哦——哥，你来看，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很漂亮？”二楼休息室，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趴在玻璃上，直勾勾盯着大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