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茶。”方晗泡了杯热茶端到夜寐面前。
  “谢谢。”夜寐接过。
  方晗坐到了夜寐的对面，明明说是来参观办公室的两个人居然一下子都没有话说了，场面一度的尴尬。
  夜寐纯粹是不想说，她想看看方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而方晗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夜寐先开口了。
  “方晗。”夜寐喊了一声。
  “啊？是！”方晗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目光还略带一点呆滞，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呆萌可爱。
  这样的方晗感觉好像还顺眼一点嘛，夜寐噗嗤地一下笑了出来，方晗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不禁有点微红。
  哟，居然还会害羞？夜寐挑眉。
  不过夜寐答应方晗来这里可不是来看他卖萌的，“方晗，我很忙所以没功夫跟你耗，我把话直说了吧，我知道你知道我是任务者，同样我也知道你是任务者，而且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们在这个位面的目标可能是一致的！”
  夜寐直接把话挑明了，翘着二郎腿微微抬起一点下巴看着方晗，女王的气势全开！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呢？”方晗装傻。
  “方晗！你还是不是男人！”夜寐怒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给老子装傻？
  “我是男人啊。”方晗万分认真地跟夜寐说道。
  夜寐直接翻了个白眼给方晗自己体会。
  “王八蛋！非逼老娘动粗！”夜寐啐了一口直接抬起一只脚踏上了茶几身子往前倾一把揪起方晗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我问你，你来这个位面的任务是什么？”夜寐恶狠狠道。
  “来抓一个人。”方晗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反而是乖乖地回答了夜寐的问题，温顺得就像一只家犬。
  “什么人？”
  “掠夺者，荀适。”
  “你在这个位面做了多久的任务了？”
  “我现在这个宿体多大我就待了多久。”
  “胎穿？你们系统选择这种方法让你们做任务的吗？”夜寐疑惑皱眉。
  “不是。”方晗轻幅度地摇摇头，“是主神受到了病毒袭击导致我进入位面的时间点提前了。”
  【夜寐！你问问方晗他们主神那次受到袭击的病毒名字是不是叫k283！】系统突然插嘴。
  夜寐问了，这次轮到方晗疑惑了，“是k283，你怎么知道的？”
  【k283这个病毒特别厉害且传染性极强，当时袭击了很多主神，那个时候很多主神空间的秩序一度都遭到了破坏，导致那个时候的任务者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影响，小芊芊当时明明应该是由女身去做任务却成了男身就是因为这个病毒！】系统解释道。
  【而且我们主神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消除这个病毒的影响，所以小芊芊的身体一直都还没能转变回来】
  原来是这样……夜寐了然。
  “是你的系统告诉你的吧。”还没等夜寐开口方晗就自顾自地给自己解释了。
  他从夜寐手中毫不费力地挣脱出来，先是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被夜寐抓皱的地方后抬眸望着夜寐浅笑。
  “你……”夜寐皱眉，这家伙既然可以轻易地挣脱开自己那又怎么会被自己抓住？
  方晗知道夜寐的疑惑直接开口解释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表达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
  夜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歧义是怎么回事？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晗也反应过来了，好不容易变回白皙的脸又瞬间变红了，急急忙忙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表示我对你没有敌意而已。”
  方晗的系统千千都看不下去了，自家的宿舍在妹子面前怎么可以这么蠢？明明对付的敌人的时候是那样的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夜寐对此给出的反应就是……翻了个白眼。
  “啊啊啊啊啊！”方晗头痛地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无奈地放弃解释了，他怕自己越解释越糟糕，到时候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哎呀，我直说了吧！我知道你不是小芊！”方晗一咬牙直接开口也把话挑明了。
  “我的的确确不是木皓芊。”夜寐认得很干脆，手搭在踩着茶几的腿上，拽酷拽酷的，“我是惩罚渣男系统的任务者，夜寐。”
  “木皓芊是我的宿体。”
  然而方晗听了之后没有一点波动，反而是带着一丝宠溺地语气对夜寐道：“我知道你没跟我说实话。”
  “我甚至还知道你跟小芊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你说对吗？小芊的分裂人格，夜寐小姐？”
  “诶！别叫我小姐，我是男的。”夜寐打断方晗，方晗对此不置可否。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夜寐吗？”夜寐刚刚没有反驳他就算是默认了她是次人格，方晗重新坐了下来也示意夜寐坐下。
  “随便你！”夜寐坐下，右脚竖起踩在旁边的位置上，右手则搭放在右腿上，看上去有些粗鲁。
  方晗却什么也没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神情带点希冀问道：“夜寐，我想问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芊精神分裂，还有你能让小芊出来跟我说说话吗？”
  “方晗，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夜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向一把利刃飞向了方晗。
  方晗看到夜寐的表情如此严肃态度也瞬间端正了起来，“你问。”
  “你喜欢她？”夜寐这话虽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句。
  “是！”方晗虽然在前面表现得像个二愣子，但是一到这个问题上他却承认得坦然直接。
  “为什么呢？任务者穿梭各个位面经历的人和事数不胜数，可以说很少会有任务者对任务位面的人产生了感情，木皓芊这个位面对你来说不是只是你那么多个任务位面的其中之一而已吗？”夜寐眼中的光闪了闪。
  方晗先是深呼吸了一口随后徐徐地带点怀念又温情的神态道：“我在传送进任务世界的途中主神遭受到了病毒袭击导致了我进入位面的时间提前到了婴孩时期，而且因为k283这个病毒太厉害了我在冲击下失忆了而我的系统也因为这个病毒导致程序紊乱跟我失联了。”
  “方、木两家是世交，所以我跟小芊从小就认识还一起玩到大。小芊是个特别活泼可爱又单纯善良的女孩，最喜欢红色，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身边的人，虽然被宠得有些娇纵任性，但是因为是她所以哪怕这些缺点放在她身上我也觉得格外可爱，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这样宠着她让她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地娇纵任性下去。”
  “我喜欢小芊的时候是我完全失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是最本心的我也是最真实的我，所以我喜欢小芊是真真正正的喜欢，刻骨铭心的喜欢，不会因为我穿梭到其他位面就会改变心意的那种喜欢。”方晗望着夜寐的眼睛，企图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心灵里最深处的那个她。
  “可惜，我十八岁那年我的系统终于修复好了被病毒攻击错乱了的程序，它联系上了我，我的记忆也在那个时候恢复了。”说到这里方晗的声音逐渐染上了一下痛苦。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一个任务者漂泊不定四处游荡辗转在各个不同的位面之中，我跟小芊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合适的！为了逼我自己狠下心，我选择了出国彻底跟小芊断了所有的联系。那个时候，小芊十六岁。”
  “我的任务目标本该是在我24岁的时候出现的，我也应该在那个时候把那个掠夺者给抓捕然后回到系统空间跟小芊再无任何瓜葛，以小芊的身世跟父兄的宠爱，她一定会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陪伴她过完一生，如果不是这次我的系统说荀适来了f市，我恐怕也不会再回来这里。”
  方晗说完后苦涩地笑笑抬眸时却发现夜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面色特别阴沉可怕地看着他。
  “夜寐，你怎么了？”方晗轻声问道。
  夜寐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一团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夜寐的手。
  “你！”方晗惊疑不定地望着夜寐，夜寐勾唇冷笑间手一甩就将手上的那团火焰甩向了方晗！
  方晗心中一惊连忙侧身翻滚躲过，那团火焰则击中了方晗背后的沙发，那座沙发沾上上了一点火焰顷刻间变被染化作了灰烬。
  “夜寐？”夜寐的状态很不对劲，刚刚她是真的动了杀意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么变成灰烬的估计就是他了，方晗惊疑不定地喊了喊她。
  夜寐低着头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握拳地手拽得紧紧的，可见内心很不平静。
  良久，夜寐终于抬起头脸上风轻云淡地仿佛什么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抱歉，失态了。”
  夜寐有些颓然地坐下，只不过表情再无刚刚的轻松。
  明明，明明怪不了方晗的不是吗？木皓芊的悲剧也不是方晗的错，可是夜寐只要一想到原剧情中木家最后的下落夜寐心中就忍不住想去恨方晗。
  如果，如果他当初能回国的话他就能发现那个掠夺者的阴谋他就能救下木皓芊，他是喜欢木皓芊的不是吗，喜欢为什么又要对她不闻不问呢？为什么不偷偷关注她呢？只要方晗对木皓芊上心一点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其实夜寐也知道自己这是在道德绑架，方晗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受害者，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能够做到不去打扰对方生活插手对方的人生轨迹已经是极致了，根本就不能再强求些什么。
  可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还能逆转，过去受过的伤却永远也无法消失，就算伤好了也会留下一个疤烙印在木皓芊心口，叫她一生都无法忘怀。
  一想到这里夜寐的杀意就再也按耐不住，她刚刚是真的想杀死方晗的！
  “最后一个问题。”夜寐平静道，“荀适在哪？”
  “我不清楚。”方晗也很无奈，“我比谁都想抓到他，荀适是出了名的狡猾奸诈，他从来都不会主动现身去接触男女主，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是怎么掠夺主角气运的，我在国外追踪了荀适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去过z国，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到有主角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又在计划着什么，不过肯定跟男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夜寐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上辈子方晗根本就没有回国这也就是说荀适根本就没有来过z国，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却要来了呢？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来这里一趟的原因。
  会是什么呢？这件事一定是涉及到他的目的或者他的性命他才会如此紧张，按方晗的说法荀适这个掠夺者无疑是强大的，而且他躲了方晗这么多年都没出事证明他为人十分小心谨慎所以能威胁到他性命的事应该不多，那就是跟他的目的有关了。
  他的目的很清楚明了，那就是要掠夺气运，除了方晗以外难道还有能干扰他计划的人存在？
  夜寐突然瞪大了双眼，方晗看到夜寐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你是不是有线索？”
  夜寐沉思了一下道：“我大概知道荀适来z国的目的和他掠夺气运的手法了。”
  “是什么？”方晗很想知道。
  “他来z国的目的是我，因为我也是有主神系统的人，而他的掠夺气运的手法则是帮扶女配上位抢掉女主气运再通过女配攻略下男主抢夺男主气运！”
  夜寐目光灼灼道：“我前几天遇到过女二萧霞，我的系统告诉我她身上有一个非法系统，我怀疑那个系统是荀适捏造的假系统，他自己就是系统本人，在女配看来明面上他是在帮助自己，实际上荀适是通过一个假系统来控制女配，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既然我的系统能检测到非法系统的气息，那么我猜荀适身上应该也有什么东西可以判别任务者的东西，所以在我跟萧霞相遇的那天他得知了我是任务者，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所以他打算直接动手来除掉我。”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软柿子？”夜寐冷笑一声。
  “应该是因为你身上系统的气息太微弱的缘故。”方晗解释道，“我在机场看见你那次要不是我的系统告诉我你是哪个主神麾下我都不敢相信这么弱的系统气息居然属于一个强大主神的系统。”
  “我们主神很强吗？”夜寐问系统。
  【很强，主神中排名前五十呢】系统骄傲地答道。
  “那方晗的主神排名多少？”
  【前十】
  “那你说个毛钱啊！”夜寐冷哼。
  回到现实。
  “可是很奇怪，你说荀适已经来了这个位面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他在前段时间才给萧霞下了系统？”夜寐问出疑惑。
  “因为我。”方晗道。
  “你？”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掠夺手法，但是我知道他每次都会先对男女主其中一个下手，我保护了女主很长一段时间可惜最后还是被他给杀了，女主死了世界支柱需要重生，所以他才能在这个时候插手将推萧霞上位。”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那么剩下的就轮到我问了，小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方晗的目光死死地锁着夜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