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有去医院吗
  说到一半，徐泽突然停住了，后半句话的疑问，他竟不忍知道。
  顾希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拽紧衣角，平淡道，“那天晚上，我看到救护车来了，就回家了。”
  徐泽双手交叉而握，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你脸上的伤，还好吗？”
  顾希摸了摸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语气淡然，“已经没事了。”
  他盯着她额头上长条的疤痕，心疼不已。
  公车在此时到了站，顾希跨上台阶，投完币后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徐泽。
  他走过来，趁着公交车还没关门，摸了摸她的头顶，“顾小希，寒假快乐。”
  “你不上车吗？”终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他笑了笑，“我还要回医院检查。”
  顾希的目光停留在他被绷带缠绕着的手臂上，那只健全的手臂，如今因为她，而受伤了。
  徐泽注意到她的目光，眼底闪着宽慰的笑意，“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
  公交车发出一阵鸣笛声，司机看着他，语气不耐，“小伙子，你还要上车吗，不上车的话就赶快下车，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抱歉。”他退到车门外，公交车的门缓缓合上，他对着顾希挥挥手，嘴巴一张一合。
  公交车渐行渐远。
  直到望不到车的影子，他才收回视线，往回走。
  “你的手臂暂时还不能去提重物，我一会给你配点膏药，早晚个换一次。”
  “好，谢谢。”徐泽顿了顿，问道，“医生，我的手恢复后能打篮球吗？”
  医生叹了口气，钢笔在纸上连贯的书写着，“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你的手短期内是不可能恢复的，就算经过长期的调养恢复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灵活。”
  医生将写好的单子递给他，“按着这上面写的去一楼拿药。”
  徐泽拿着单子，手心紧了紧，“那，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打篮球了？”
  “你可以打篮球娱乐，但是不宜长时间的训练，否则，你的手很难再恢复。”
  徐泽深吸气，“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在一楼拿好药，徐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林木。
  徐泽走上前，右手搭上他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这都出院了，有什么好看的。”
  “阿泽。”林木停下脚步，面色严肃，“手臂怎么伤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伤的？”
  徐泽眼神闪躲，随口胡诌，“不小心撞伤的。”
  “说来听听。”
  为了救过马路的老奶奶而被来往的车辆撞伤或是自己不小心从楼梯滚下来，撞伤了。
  徐泽抿嘴，这样骗三岁小孩的话，林木一定不信。
  “不打算实话实说吗？还拿我当兄弟吗？”
  话已至此，徐泽只好如实告知。
  “放假前的那天晚上，辅优班下课后顾小希一个人走回家，我不放心就跟在她身后，离公交站只剩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小栀突然跑过来说要跟我一起回家，我当时想离公交站也没多少路了，就跟她一起返回走。”他顿了顿，又道，“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顾小希的声音，我觉得不对劲就跑过去，结果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