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作者:
碧云天 更新:2024-05-26 12:30 字数:4258
第六十七章
找到房姨娘的时候,不用任何的拷问就都招了, 她居然是房姑姑的亲女儿, 小时候在宫里偷偷生活过一阵, 喜欢上了燕王, 一直想着如何攀附上去, 再后来就利用了燕王的疑心, 成功的离间了燕王妃和燕王之间的夫妻感情, 还教唆燕王去掠走了姜承颢,杀了他,但或许是父子天性,燕王最后还是没有下狠手。
家丑不可外扬, 太后的意思是立即处死房姨娘,但是燕王不同, 他也是被人挑唆的, 只要他真心悔过, 一切都可以重来。
燕王妃说道,“母后,我婚后兢兢业业,不敢僭越一步, 却被人这般诬陷?难道燕王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别人的女儿?母亲也是如珠如宝的把我养大, 如果今日不是我身体不适, 想要出去散散, 后果会是如何?”燕王妃显然不肯让步, “只怕□□后宫的我,今日就走不出这宫门了。”
太后瑟缩了下,但还是说道,“你们身份不同,燕王是皇家血脉,你则是一个女儿家,难道一样?”
“那承颢呢!”燕王妃没想到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这个,她曾经想要白头到老的男子,而平日里疼爱她的太后却这样的偏心,“我绝对不会姑息,他一个亲生父亲,差点杀了自己的亲儿,甚至虐待了孩子整整六年,这是为人父的行径?禽肉不如!”
这话话十分刺耳,燕王几乎要快崩溃了,之前他还有一点侥幸的心里,谁知道房姨娘就这样直接招了,让他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来坚持的东西,不过就是子虚乌有的。
原本他应该过得很好,和倾慕的女子成了亲,上面有母后和皇帝爱护着,王妃还给他诞下了聪慧可爱的长子姜承颢。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燕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目光却毫无温度,看向跪在一旁的房姨娘,上前就过去掐住了她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贱人,是你害我!”
房姨娘想要挣扎,“王爷,我是为你了呀!”
“贱人,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燕王怒不可遏,手上一用力,房姨娘挣扎着,却还是没躲过,因为身边的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人上前来救她。
太子妃和太子,还有皇后都已经被太后打发各自回宫回避,这会儿只剩下燕王妃,林楚楚,皇帝,还有燕王。
只是这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房姨娘活着。
等着房姨娘断了气,燕王跌跌撞撞的起身,看了眼燕王妃,说道,“浅曦,你说对,我不配为人父,承颢居然是我的儿子……”说着落下泪来,他走到了门口,目光盯着后面院子里的井口,“那些衣服碎片,都是我叫人弄来的,承颢或许还活着……,但是我已经没脸见他了,你告诉他,父王对不起他。”
“不要!”太后预感到什么,忍不住大喊。
但是已经晚了,早就已经崩溃的燕王,没有任何的活下去的勇气,一个冲刺就跳入井中。
“来人,救人!”
宫中的井打的又深又窄小,人进去了就是死了,捞上来也是晚了,更何况燕王一心求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挣扎。
等着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太后抱着燕王的尸首大哭。
***
林楚楚陪着燕王妃回到了王府,房姨娘被带走,姜谦恐慌不安的不行,这会儿见燕王妃回来,说道,“王妃,姨娘呢,父王呢?”
燕王妃根本不就不想见这个孩子,说道,“来人,把二公子送回房间去。”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姜谦。“你是不是杀了我娘?”恐慌的姜谦开始口不择言,“你就是个□□,偷人,给父王带绿帽,大哥根本就不是父王的儿子,这爵位应该是我的。”
言传身教,一个孩子怎么会不受母亲影响?以前的姜谦不过是在忍耐着自己的内心想法而已,现在房姨娘一死,就没人压着他了。
燕王妃很少打人,但是这一刻,她忍不住了,上前就给了姜谦两个耳光,一字一句的说道,“燕王死了,你娘也死了,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娘就是个骗子。”
“你才是骗子!”
“太后是你的皇祖母,你觉得她会纵容这件事?”
“带下去,张嘴五十,以后没我允许,不许放出来。”燕王妃眼中恨意浓浓,“姜谦,我要把你养废了,像猪狗一样活着,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儿六年的苦楚。”
进入屋内之后,燕王妃一直都没说话,林楚楚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燕王该是,但毕竟是她孩子的父亲不是?
“楚楚,我想颢儿。”
燕王妃突然间就哭了起来,林楚楚知道,这眼泪是她所有的痛苦。
太后亲自给燕王办了丧事,对外宣称得了重疾病故,燕王妃拒绝出席这个丧礼,弄得太后很是气闷。
“人都死了,你还要置气?”太后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看起来憔悴不堪,燕王妃却道“燕王差点毁了我,我依然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他的仁慈,最后放了我一马,而是因为我自己运气好躲过去的,如果真的被他逮到陛下来探望我,母后,你看我还能活着吗?死就死了,但这一盆脏水,一辈子都洗不清了!那时候你会可怜我?”
皇帝为了洗刷燕王妃的清白,特地跟太后坦白,都是自己想要主动去找燕王妃的,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而已。
太后又气又无奈,伤心的说道,“真是晦气,怎么就是你!毁了我两个儿子。”
曾经最为亲厚的婆媳俩,就成了如今这般境地,彻底撕破了脸。
燕王的丧事办的很宏大,但是却也很诡异,毕竟没有人死后三天就办丧事的,连停灵都没有,而且燕王妃称病不出来,庶子也病了,没有来扶棺,只有太后一个人,太子等人,就连皇帝也没有露面。
丧事过后,不知道谁传的,只说燕王宠妾灭妻,想要妾侍扶正,最后无果,就领着姨娘一同自尽了。
各种传闻沸沸扬扬的,却没有人去制止。
而这个传闻完全盖过了姜承颢失踪的事情,林楚楚在燕王府陪了燕王妃四五日,再后来凉国公夫人来了,虽然燕王妃叮咛过不要告诉自己的母亲,但是事情闹得太多,还是没有瞒过去。
凉国公夫人和燕王妃有七八分的神似,林楚楚可以从燕王妃身上看到,凉国公夫人年轻时候也应该很漂亮。
凉国公夫人想来长期被病痛折磨,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但是举止娴雅,非常的有优雅,她说话声音不大,很是温和,林楚楚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老人。
燕王妃看到凉国公夫人,眼泪就止不住了,道,“母亲。”
凉国公夫人握住燕王妃的手,另一只则是牵着一直寄养在凉国公府的姜宝珍,说道,“你怎么不跟娘讲?要不是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宝珍一直在府邸……,我只是病了,又不是马上就死了。”说着也跟着落下泪来。
凉国公夫人也是有手腕的,来了燕王府不到两天就把有些混乱的燕王府收拾的妥妥当当的,还对林楚楚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理担忧姨母,但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可以安心的回信阳侯府去了。”
林楚楚也觉得差不多了,她该是回去了,马上就是王楠的外祖母出殡的日子,她要去看一眼。
王楠这些日子他一直来往于外家,也显得有些憔悴,但是看到林楚楚的时候,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叫人心暖的不行。
林楚楚拜别了燕王妃,凉国公夫人,还有姜宝珍,就起身上了马车,王楠惯会哄人开心,还给林楚楚准备礼物,是一个从海外驳来的音乐盒,一打开,里面有个穿着粉红色襦裙的女子翩翩起舞。
林楚楚自然是喜欢的,但忍不住问道,“这不是泰西诸国的东西?他们也穿襦裙?”
王楠笑,道,“是我叫匠人改了,那女子的居然露着胳膊……”
林楚楚忍不住哈哈大笑,王楠看着也跟着忍不住笑,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不过看着你笑,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关于燕王的事情,王楠也略知一二,知道林楚楚当时就跟着燕王妃,后面想起来,也是十分的后怕。
王楠说着抱住了林楚楚,林楚楚颇有些陌生,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亲密了,但是看到王楠宠溺的目光,也就靠了过去,这个人是她的夫婿,要共度余生的人。
林楚楚问起老夫人的丧事,“外祖母出殡的日子是后天?”
提起外祖母,王楠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显然这件事给他打击不小,“是后天。”
林楚楚握住他的手说道,“咱们一起去送外祖母。”
王楠感动的亲了林楚楚一口,道,“外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一定会高兴的。”
两个人一同回了信阳侯府,信阳侯夫人虽然不喜林楚楚一直呆在燕王府,但是最近事情也多,几乎都凑在了一起,除了神态淡淡的,没有以往的热忱,倒也没有说林楚楚。
两个人一直没有圆房,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也没有时间,当然,其实林楚楚也有些躲避的意思,成亲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嫁给王楠,谁知道最后兜兜转转的,被他设计了。
虽然对他也有好感,但是也仅仅是好感而已,还没上升到真正的感情。
说白了,林楚楚对王楠还是很陌生的,但是显然今晚是躲不过去了,她去沐浴,回来的时候穿着一件松垮垮的中衣,脸蛋因为热水的浸泡,红扑扑的,简直诱人的不行。
王楠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他也漱洗过,头发还半湿着,这已经是让丫鬟绞过头发了,看到林楚楚过来,就拿了巾子,说道,“我来给你擦。”
林楚楚就枕着王楠的腿,任由他细心的擦拭着头发。
王楠温柔,还非常细致耐心,时不时按摩林楚楚的头皮,让她舒服的不行,而王楠身上散发的一种特异的香味,也让她也有些心跳加快。
等着擦完头发,两个人上了床,王楠感觉到林楚楚紧张的神色,忍不住笑着捏着她的鼻子说道,“我们再等等好不好?等祖母出殡之后。”
林楚楚倒是松了一口气,乖巧的说道,“好。”
王楠抱着林楚楚,简直不知道如何疼爱……,觉得乖的不得了,最后想到自己要守身的事情来,这才渐渐的压住火。
林楚楚被人这样抱着睡,很是不适应,但到底太困了,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楚楚去给信阳侯夫人请安,就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姜承颢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说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和林楚楚预计的时间早了几个月。
他不仅没有遇难,还抓住了胡人的首领,王妃,太子等几百人的皇族家眷,立了大功一件,让这几日燕王的事情而显得沸沸扬扬的京城,一下子就转移了风向。
林楚楚听了就开始紧张,姜承颢回来之后会怎么样?
但是想想还有燕王妃给她做主,姜承颢就算是不高兴,但是他还能不顾燕王妃的意愿?自己对他来说,也就是闲暇之余的消遣,也或许动了几分真情?林楚楚想起姜承颢对她的喜欢来……,但是无论如何,她只配做妾而已。
这足以说明,她就是这样的卑微的存在,姜承颢或许是愤怒,但是很快,他就会忘记了这一切。
林楚楚这么一想,就觉得十分的安稳,第二天,她和王楠去给老夫人出殡,王楠虽然看着都很从容,但是看着老夫人的棺木,一下子就受不住哭了起来。
人世间,最为叫人割舍不下的就是生死离别。
送葬队伍出了城门,又走了两里地,就和对面一个军队撞上了,远远望去,那军旗上写着一个大的姜字!
而整个朝廷,只有一个人敢在旗子写这个字,那就是姜承颢。
姜承颢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随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只是忽然间目光一凝,盯着一个地方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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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手快写断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