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节
作者:小妖重生      更新:2024-05-26 12:33      字数:3979
  苏倾楣有了身子的事,萧燕萧镇海萧凭望都是知道的,萧夫人却是一无所知,她看着干呕的苏倾楣,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是惊诧的。
  她看向给她拍背顺气的萧燕,又看向似板着脸的萧镇海,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向夜傅铭和苏倾楣的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夜傅铭倒是想装模作样,但他再怎么擅长隐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种体贴的举动,他也做不出来。
  该死的苏倾楣,竟然给他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夜傅铭这样愤愤的想着,嘴角抽空,脸上维持着的温和,也变的有些僵硬,甚至有了戾气。
  “她不舒服,你带她下去休息,要吃什么,让厨房另外再去做。”
  萧镇海看着萧燕母女吩咐道。
  萧夫人脸上根本就维持不住得体的表情,嘀咕着道:“既然不舒服,就该在王府里呆着。”
  萧燕扶着无力的苏倾楣,心疼又心酸,萧夫人这时候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让她简直不能忍。
  “嫂子你要有什么不痛快,只管针对我,楣儿她毕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舅妈,我大哥也还在呢。”
  萧夫人想反驳,触及萧镇海的眼神,将话吞了回去。
  萧燕也看出了萧镇海的不痛快,她也知道,萧镇海对她和苏倾楣都是不满的,和萧镇海说了声,和苏倾楣离开了。
  剩下的人,接着用膳,不过大家各怀心思,味同嚼蜡,吃的也不多。
  饭后,萧镇海屏退了其他人,请夜傅铭移步书房。
  “老爷!”
  萧夫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重重的叫了声,满心满眼的不乐意。
  萧镇海没搭理她,而是看了眼萧凭望道:“你送你母亲回自己的院子。”
  这是要和夜傅铭单独聊了,萧夫人心里更加担心,同时对萧镇海也更加恼火。
  说什么让萧凭望送她,在萧夫人看来,不过就是害怕她去找萧燕和苏倾楣母女的麻烦。
  萧夫人心里能不气吗?
  萧凭望看了萧夫人一眼,恭恭敬敬道了声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的出来,因为在萧燕苏倾楣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萧镇海对萧夫人失望了,觉得她没照顾好她们。
  本来,依着萧凭望的想法,应该让萧夫人前去探听消息的,多了解些苏倾楣那边的情况,毕竟夜傅铭这次这样来萧家,不同寻常。
  不过,以萧夫人现在的心态,就是去了,估计也是冷嘲热讽,说不定还会和萧燕吵起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萧凭望想着,如果萧镇海不方便,那就他去一趟。
  夜傅铭道好,和萧镇海一起,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后,萧镇海让自己的心腹在门口守着,他指了张一直,让夜傅铭坐下,自己这才坐下,随后下人很快上了茶水点心,如此周到的礼数,完全不像个莽夫。
  夜傅铭对萧镇海志在必得,对未来筹谋的大事,也更多了几分信心。
  “七皇子想找我说什么事?”
  这样单独聊天,时间太久,肯定十分不合适。
  萧镇海坐下后,开门见山,半点不拐弯抹角。
  夜傅铭之前表露的那么明显,就是想要这样的机会,现在如愿,也没有扭捏否认。
  “我现在的处境,舅舅清楚,我想要改变。”
  夜傅铭叫萧镇海舅舅,也直接表明了来意。
  “这声舅舅,我可不敢当,我萧镇海不过是一介莽夫,七皇子的处境命运,我无能为力。不过只要七皇子安分守己,乖乖听皇上的话,皇上顾念父子亲情,肯定会善待于你的。”
  “善待?”
  夜傅铭重复着这两个字,那口气,玩味,同时充满了讥诮。
  萧镇海原本还落在别处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变的深沉。
  “侯爷觉得,这是善待?他要顾念父子亲情的话,就不会这样对我,现在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就是个笑话!这事要换成侯爷,你会像劝我的那样,听之任之?”
  “七皇子慎言。”
  夜傅铭站了起来,走到萧镇海面前,隔着他平日里办公处理军务的桌子。
  他手扶在桌上,身子前倾,阴沉的眼眸,都是狂热,“侯爷,我需要你的帮忙。”
  萧镇海看着他,用没有商量余地的强硬口吻道:“我也说了,我无能为力。”
  他稍顿了顿,“看在楣儿的份上,我就当七皇子什么都没说,将来时机合适,我也会在皇上面前适当替你美言。”
  萧镇海这样说着,心里却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夜傅铭堂而皇之的和他说这些话,有两种可能,一时冲动,或者是,蓄谋已久,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能够说明,他对皇上极度的不满,在这种恶劣的境遇下,都有了谋逆之心。
  萧镇海在战场多年,练就了一身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夜傅铭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对一个为了皇位,能一直戴着面具,掩饰自己真性情的皇子来说,他这样的蓄谋已久,必定是心有底气。
  如果只是冲着他和苏倾楣的关系,不足以让他这样冲动且自信,毕竟他和苏倾楣的夫妻关系一点也不稳固,甚至于,夜傅铭只要改变处境,就会和苏倾楣关系破裂。
  萧镇海怀疑,他手里捏着他的其他把柄。
  这种怀疑,才真正让他不安。
  “我要的不是美言,而是侯爷站在我身后,为我倾尽全力。”
  夜傅铭直视着萧镇海,用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萧镇海用比之前更加坚定的口吻拒绝道:“我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皇恩浩荡,让我背叛皇上,对他不利,这不可能!”
  夜傅铭嗤笑了声,那神色,分明就是不相信。
  “侯爷先不要急着下决定,听我把话说完。”
  夜傅铭脸上挂着笑,那笑,森冷又阴暗,就像是一条毒蛇。
  萧镇海虽不畏惧,但又一瞬间却生出自己被盯上的冰凉感。
  “我听说,侯爷和现在的苏夫人,自幼丧母,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第一件事,和您的妹妹,也就是我岳母有关。”
  夜傅铭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看不出萧镇海对萧燕的在意?
  “当年的苏夫人,也就是苏梁浅的生母沈清,是死在她手里的。”
  萧镇海闻言脸色铁青,手拍着桌站了起来,“七皇子为了胁迫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夜傅铭笑,稍稍侧身道:“我既然敢当着侯爷的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沈家一家怕事,倒是省心的,但是苏梁浅却是个狠角色,你说她要知道这些,会怎么对付我那岳母?只要我公布真相,都不用她出手,皇上,尤其是我那皇祖母,第一个就不会轻饶了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株连,不过她已经嫁出去了,就是株连,也不会牵累到萧家。”
  萧镇海盯着夜傅铭,“她胆子小,这样的事,她根本就不敢。”
  夜傅铭并不理会萧镇海,继续自己的话道:“当年苏夫人死后,留下了好大一笔嫁妆,全部都落到了她手里,虽然这些东西,苏梁浅现在都拿回去了,但是那之前,这笔财富,也帮了侯爷你不少忙,难怪侯爷你对她如此看护。”
  萧镇海没有接话。
  夜傅铭索性搬了条椅子,在萧镇海的对面坐下。
  “除了苏夫人,侯爷您的妹妹,我这还有另外一件事,是有关萧家大公子萧有望的,也和萧家有关。”
  第三百七十三章 :萧有望的秘密
  夜傅铭盯着萧镇海,饶有兴味,阴沉的眸,却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
  到这会,萧镇海算是彻底明白了夜傅铭的意图。
  这一件件事说出来,他让他帮忙的,绝对不只是让他关照那么简单,只是萧镇海没想到,夜傅铭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敢有谋逆的心。
  他拿什么去造反?就算他愿意帮忙,他也还差的远了。
  萧镇海觉得夜傅铭简直天真,要那么简单的话,在朝中拥有那么多人支持的四皇子,不会到现在,连太子的位置都坐不上去。
  不过见夜傅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他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夜傅铭能隐忍克制那么多年,绝对莽撞的人,不过他现在这种处境,孤注一掷也未可知。
  萧镇海也是见过世面的,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克制的很好,没表露出来。
  “有望有什么把柄落七皇子手上了?”
  萧镇海表露的很沉稳,半点也不慌乱,仿佛对萧有望十分有信心。
  “萧府的茶花,每年开的都比其他地方盛,侯爷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萧镇海盯着故意卖关子的夜傅铭,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微微的蜷缩,凛然道:“自然是因为有望他精心照料。”
  夜傅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轻呵了声,“一片孝心感天动地,侯爷是这样认为的?”
  夜傅铭说的这话和口气都是带着嘲讽的,偏他神色温和,就好像是在阐述事实,却是让人不能动怒。
  他也不卖关子,继续道:“那是因为地底下埋着的是女人的白骨,还是年轻的美人,如此难得的肥料,花儿就是想开的不好也难啊。”
  “七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镇海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他瞪着夜傅铭,寒意凛冽,脸色也在一瞬间变的很难看,释放出气愤恼火的情绪。
  除此之外,他的样子,还有明显震惊的情绪,仿佛是头一次知道这事。
  夜傅铭也揣测不出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故意装的不知道,顺着他的态度道:“侯爷常年在外,似乎是并不知道这事,不过我话的说的这般直白了,侯爷不会听不懂吧。”
  不是萧镇海常年在外不知道此事,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话,早有看萧家不顺眼的将这事闹出去了。
  “有望做事,向来很有分寸。”
  萧镇海维持着自己的镇定,看着夜傅铭说了句,继续自己之前的观点。
  夜傅铭并不急躁,“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就有把握,侯爷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他,或者是侯夫人,当场来对质。”
  萧镇海抿着嘴唇,“我不相信这事,就算这事是真的又如何,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
  萧镇海这样说,分明就是相信了夜傅铭的话,但是他心里疑惑又恼火的是,这事是谁告诉他的?萧镇海下意识的想到了苏倾楣,随即又很快否认。
  苏倾楣就是再怎么蠢,也不会将这样的事告诉夜傅铭,她也不敢。
  夜傅铭继续道:“事情没曝光出去自然是如此,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不一样了,尤其他手上的人命,还不是府里的丫鬟,而是外面的人。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追究起来,不要说他的前程,他的性命都难保,不过他体弱,侯爷一向不怎么看重,现在二公子如此本事,他就更加无关紧要了,不过事情真要闹大了,二公子和侯爷,乃至整个侯府的命运都会被影响,就像我”
  提起自己,夜傅铭叹息了声,“如果苏倾楣和太子的事,几个人知道也就算了,大家心照不宣,但是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谁会受得了?”
  夜傅铭想以一种坦然的口气提起这些,表示自己的豁达,但不管是神色还是口气,都还是染上了阴沉沉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