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记得很认真。
  洗浴中心有一个男服务员绞尽脑汁。
  “我看见过一个人，就是前两个月吧，这个人来这里蒸桑拿，我接待的。他那是个蝎子。就从肩膀上开始，往下的，肩膀这块是蝎子的前爪子，然后顺着脊椎往下，是蝎子的身体，还后腰这块，蝎子的钩子又上去了，那蝎子很凶。我记得当时我还多句嘴，那个人把我狠狠瞪了一眼。”
  韩跃赶紧把图案给他看。
  “是这样的吗？”
  “对，这就是蝎子身体跟蝎子钩子之间的部分。”
  有门啊。韩跃双冒光了。
  “那这个人你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我就记得他的眼睛很凶，瞪谁一眼，跟吃人一样。”
  “你再好好想想，他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很明显的特征，脸上呢？”
  服务员翘着脑袋，恩，恩，的想。韩跃死死地盯着他。一脸的希望。
  “他，他的左边额头，有一道伤疤，对，伤疤，细细的一条，从左边额头滑下去的，到太阳穴这里。眼睛像是，蛇”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吗？”
  “我就多一句嘴他就瞪我，我哪敢再跟他说话啊，那个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
  “他经常来吗？”
  “就那么一次。主要是他的纹身太吓人了，那纹身像是立体的，跟3D动画一样，刻画的太真实，栩栩如生，猛的一看，就像一只变异的大蝎子趴在他的后背上，抬着头看人一样，特别吓人。”
  “那是纹身师傅手法好啊。现在很流行这种立体的纹身，很漂亮的，我记得看见过一个姑娘，在肩膀纹一只蝴蝶，那蝴蝶就像能飞起来一样。”
  旁边一个服务员插嘴。
  韩跃猛地想起来，纹身是立体的，那就更讲究手艺啊，本市纹身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挨个找能找到啥时候？只有最好的师傅才能有那么高的手艺，他只要去找最出名的纹身最好的师傅就好了。
  一拍脑袋，哎，他走了不少纹身店，算是白忙了。不，也不是白忙，至少，找到线索了。
  搜索范围进一步缩小。基层派出所民警最大的好处，就是经常在基层混，有很多线索，接触很多底层的人。知道哪里是小混混们的集聚地。
  第一百六十三章：透漏消息给大舅子
  钻进一个台球厅，身穿警服的韩跃一到这，马上引起注目，有染着红毛绿毛的，有嘴唇鼻子上挂着钉儿的，拽拽的狂妄的看着他。
  韩跃拿起一个台球在手上玩。
  “灰子呢。”
  有人赶紧去里边叫来台球厅的老板，叫灰子的男人挽着袖子，胳膊上也有一个纹身。
  “韩警官？”
  “好久不见啦。过来看看你。”
  “屋里坐。”
  灰子剃着个光头，脖子上小手指头那么粗的金链子，挺壮的一个人，看见韩跃挺客气，赶紧拎着两瓶可乐进去了。
  有人好奇地问，咋回事啊，灰子跟这警察认识啊。
  听说，灰子的儿子被车撞的时候，是这个警察抱着送进医院的。
  怪不得啊。
  “韩警官，你怎么跑到我这小台球厅了？”
  “向你打听点事儿，你跟陶家他们有关系吗？”
  “没有，那不是我们这些小混子高攀得起的，我算啥啊，就在这条街上开个小店赚钱养孩子的。”
  “你这经常来不少人，你看见过后背上有纹着蝎子的人吗？”
  开门见山，灰子欠他人情。他又跟陶家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不是谁的手下，那线索会相对的公平，真实。
  灰子扭开可乐，递给韩跃，靠在一边点了根烟。
  “有纹身的不老少，蝎子不常见。”
  “我看你这个纹身挺好看的，你知道本市最好的纹身师傅在哪吗？”
  “我这个不好看，现在有立体的纹身，还有肉雕，那玩意儿，才血腥呢。要说道上都喜欢的纹身师傅，那就是城外的那家小店，一个不大的美发店，特别小，别看小，没有门脸，但是那师傅手艺很好。我本身也喜欢这东西，所以看见谁的纹身好看了，就会问问，都说那里的师傅，脾气古怪，可手艺很棒，他手下的纹身，没有重样的。肉雕一流。”
  “最好的？”
  “广告不如口碑，至少我知道的人都夸那里。”
  “地址给我。”
  灰子告诉他地址，城外，郊区了，路边一个简易房。
  韩跃出了台球厅都天黑了，陶略电话随后打过来。
  “在哪呢。”
  “台球厅，我想出城找线索。”
  “你告诉我地址，我派车去接你过来。”
  “线索还……”
  “天黑了。你该回来了。”
  不太平，不能让他再出危险了。
  韩跃哦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乖，回来到我这，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一会你哥也来。吃晚饭你们一起走。”
  “我哥也去？”
  “恩，我把地形图告诉他。让他行动方便。有人陪着你吗？”
  “没，就我自己。”
  “在那别动。车很快就去。”
  酒保很快就开车出去了，韩跃站在路边翻手机，低着头，觉得累了换了一个姿势，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在意，有两三个人盯着他看，韩跃一直低着头摆弄手机，这两三个人也看不清他的长相，路灯也没有那么亮，就有人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
  想靠近一点，刚走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路边，韩跃收起手机快速走过去，开车门上车。
  车子快速走了。
  “谁的车？”
  “看见大少开过这辆车。哎，这警察的长相拍清楚了吗？”
  “低着头呢，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