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你怎么这早？”李嫣儿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听得陆凌一阵鸡皮疙瘩，她想，男人都喜欢这种娇滴入股的感觉吧。
  “怎么会找到公司来，以后直接找我就好。”
  顾慕凡语气算温柔，但起伏不大，说着就顺便把李嫣儿的手，从他脖子里拉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看在陆凌的眼里，顾慕凡眸光里满满都是爱。
  “我着急麻，打电话还是要等你下班。”
  说完，她咬着唇辩，脸色绯红，让人不由得燃起保护欲。
  顾慕凡脸上没有什么异议，向门口率先走了出去，李嫣儿立刻跟上前。
  门关上那刻，陆凌看见她搂顾慕凡的胳膊，而他没有拒绝，由她搂着走进电梯。
  陆凌心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牵引。
  她走回办公桌整理资料，心想只能在这里先处理其他事，不然她现在上去，在他办公室外，会感觉很怪异。
  大家看见两个人完全消失后，就开始炸开了锅。
  “哇，看见没有，女神级别，果然不同待遇，直接带上楼。”
  “感觉很有杀伤力，这次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陆凌，你猜，这个级别的，顾总是直接招揽了，那他们是不是那种关系？”一个新来的秘书说。
  其实，知道李嫣儿存在就一两个人，而她们是老员工，除了和陆凌提过，就没有当八卦说出来过。
  “你说，这个能维持多久？”陆凌旁边的同事撞了她手臂说。
  陆凌这时才知道，自己在愣神，她回过神来，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说，“呃……没有看到顾总被她搂脖子，都没有生气吗，还亲自带她上楼，楼上还没有哪个女人上去过，看来顾夫人……这次有危险了！”
  她这句话，点燃她们另外的惊奇讨论，发现新大陆一样稀奇。
  陆凌看大家兴趣冲冲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叹气，猛地灌了一口水，说，“大家还是工作吧，不然顾总突然问你们要资料，拿不出来，就危险了。”
  大家都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但都还是避忌陆凌三分，平时都是任由她们讨论，这次出声阻止，她们也不敢再开口讨论了。
  陆凌刚做了一份资料，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闺蜜夏瑾的电话，她赶紧接了起来。
  “陆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医院在美国新进一台仪器，专门针对辅助昏迷的病人，你妈在我们医院昏迷的时间最长，所以医院问你，要不要试试？”
  陆凌心里有些忐忑，又感到不安，这个时候会引进新仪器，不会跟付景楠有关系吧？
  “陆凌？你是不是害怕会碰到付景楠？”
  “不是害怕，就不想再纠缠……”
  “这个你放心，他只是特聘过来演讲的，我们医院哪里请得起他那样身份的人，他演讲结束，所以不会在医院出现了。”
  “那我就现在过去，我要先请假，你帮先答应吧。”
  挂了电话电话，她就犯难了，其他人都是人事部直接分配，只需要提前，向人事部递交请假申请，人事部安排人员顶替好，就可以请假了。
  而她因为要处理顾慕凡的私事，所以请假要直接请示顾慕凡。
  陆凌走进电梯，一会就到了。
  走出电梯门，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顾慕凡办公室的大门紧闭。
  她皱紧眉头，他们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有种领土被侵|犯的感觉？
  里面每一处都曾经……有她和顾慕凡亲密的痕迹。
  而现在，他跟别的女人在里面，她心里瞬间烦躁不已。
  陆凌咬了咬唇，看着手机里的时间，知道不能耽误太久，只能硬着头皮走向门口。
  举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
  她慢慢地缓口气，尽量忽略她不善的余光。
  “不用，多谢顾总，我朋友就在楼下等我，她要去机场顺路。”陆凌都快咬舌头了，怎么谎话越扯越远了。
  陆凌只想快点离开，感觉好奇怪，好像给人的感觉，她是特意这个时候来找茬一样，心里一阵尴尬。
  刚走到门口，想打开房门，就听到李嫣儿柔情似水的声音。
  “慕凡，有空约你的契约妻子出来，我要当面好好谢谢她，请她吃一顿饭，感谢她帮我我照顾你这么年。”
  陆凌愣了一下，抓着门把的手，收紧了几分，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顾慕凡这个事都跟她说了，她心慌地快速走出去。
  导致门自然撞击合上，里面两个同时望向门口，各有所思。
  ……
  陆凌一直到坐在出租车里，才慢慢理清状况，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居然还敢奢望，真是不自量力……
  他的初恋女友回来了，自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现在老顾总，都把公司完全交给顾慕凡，这个时候他的初恋女友就回来，自己也是他的意思吧。
  既然自己只是契约婚姻，为什么还要对他的初恋女友，产生芥蒂，看来习惯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
  还以为可以把合约履行到期限，看来应该没有她什么事了，他就是早有计划，才会提前说不续约，那她也要潇洒一点，提前计划停止合约才行……
  ……
  到了医院，她急忙地去看了妈妈一会，然后找到夏瑾，夏瑾立刻带去找院长，希望新的治疗方案，真的适合妈妈。
  她也知道，自己负责那部分大概要多少钱，这是政府扶持项目，但政府只负责基本费用，辅助治疗的进口药才是昂贵的。
  顾慕凡每个月都会定期给她十万，但都用负责妈妈的住院费，和治疗费用，还有苏小萌的私立学校的学费。
  妈妈三有两个月，会突然出现假死状态，急救下来的那个月，费用就会翻倍，陆凌只好变卖顾慕凡送给她的首饰。
  所以她现在急需知道，这次治疗要多少费用。
  如果太昂贵，她还是吃不消的，毕竟她和顾慕凡要离婚了。
  “院长，我想问，这个治疗方案的保守期限是多久？”陆凌忐忑地问。
  “前期是用药，以针水方式，如果对药物没有过敏现象，中期就配合仪器治疗，后期就是康复理疗，用仪器按摩为主，大概需要一年左右。”
  院长取重点说明。
  “还有，我们要对准，脑细胞生长周期，这样用药才有效果，所以时间只是大概，也许会更久，至于费用，前期需要五到六千万，后期康复需要两千万左右。”
  “这个我明白。”陆凌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上剩下的首饰最多可以变卖两千万，这是远远不够的，“院长，其实费用方面，真的不能商量了吗？”
  “陆凌，这个机会是要排队的，因为夏瑾，我才开了这个特权。”院长为难地说，“这个费用已经是极限，我也是看你坚持这么年，被你感动了……”
  陆凌根本无法答应下来，就算她离婚后找到工作，也是只是够日常开销。
  这么一大比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
  就在陆凌犯难，想放弃是，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院长，这个项目我有兴趣参与，我也会自助所有的资金，至于要以怎么样的方式资助，我必须要和家属商量，我要衡量是否值得。”
  付景楠由头到尾都没有看陆凌，似乎他不在乎资助对象一样。
  院长当然乐意，这件事要是成功了，医院相当步上另一个高峰。
  院长用眼神示意夏瑾和他一起出去。
  夏瑾一心只为陆凌的妈妈，她当然赞同。
  他们出去以后，陆凌望着他的俊颜，直接就拒绝，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很谢谢你，但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也不会接受的，钱，我自有办法。”
  付景楠拉住她想要离开的身影，“你怎么解决？这是小钱吗？不要感情用事。”
  陆凌突然就冒火了，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她用责怪的眼神望着他。
  本来她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如果她出国深造，说不定她妈妈早就醒了。
  当初秦怀舒如果没有那么狠心，把她在这个行业黑化掉，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恨秦怀舒。
  “陆凌，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上次说得很清楚，我研究脑神经，就是为了你。”付景楠越来越不懂陆凌了。
  突然，房门被推开，“景楠，你怎么可以中途离开，还好副院长和我是熟人。”秦怀舒的声音响起。
  陆凌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现在她才清楚地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当初她被逼得走投无路，还没有现在这么恨她。
  她责备的眼神再次望向付景楠，但是他又有什么错。
  付景楠更是疑惑不解，不明白陆凌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到底她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事。
  难道和她当初爽约有关？
  秦怀舒装作若无其事，又说，“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不要这么没有分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看着秦怀舒虚假的笑意，陆凌抓紧拳头，还没有遇到顾慕凡时，在走投无路，落魄的时候，她就想冲动，找到秦怀舒理论……
  最终那刻，她还是忍住了！
  本来想着本科医学毕业证，就算不能做医生，应该可以在医院找一份工作，谁知道，就连医院药房都不收她。
  当时她真的绝望透顶，妈妈的医药费，只能借高利贷缓解燃眉之急，又怀孕根本就找不到像样的工作，都钟点工，工资少得可怜。
  最后连生孩子的钱，都是求了几个亲戚借，休息十几天，就要出去找工作还利息，但还了利息，妈妈的住院费又到期。
  那时不是因为女儿，她早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