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定！”赵清韵尖叫出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响起忙音的手机，赵凯定用纸巾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咳出了满纸血迹。
  他在国外活得那么惨，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是那些浓烈的恨意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
  “赵清韵这边还得我去搞定，宁柏远那边，他那些对手和宁白驹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这样就够了。”
  赵凯定松了口大气。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夕阳从外面投进来，把他那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映照得一清二楚。
  没过几天，《凛冬》剧组就放假了，到大年初四才重新恢复拍摄。
  ——因为除夕夜将近。
  第126章
  今年的除夕夜, 宁檬和宁白驹都留在帝都过。
  他们没什么老家过年的概念，只要父女俩是待在一起的就可以了。
  一大清早宁檬就起来跑步，吃过早餐后和宁白驹一起贴窗花对联。
  宁白驹把所有工作都推掉, 而且把手机也关了机, 就为了专心陪宁檬过年。
  他举着窗花摆弄, 想要把它贴正。
  宁檬站在他身后指挥，帮忙看窗花有没有贴正。
  “好像左了点。”
  “往右往右。”
  “这下可以了。”
  贴好窗花, 宁白驹又去贴对联。
  一个小时后, 所有的东西都贴好了。
  宁白驹这个上手的人没怎么累到, 宁檬在后面瞎指挥，反倒累得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宁白驹拧眉：“你该多锻炼锻炼。”
  宁檬回答得极快：“ok, 下次一定。”
  快到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
  等她歇够了, 宁白驹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出门买衣服买菜吧。”
  现在vc集团规模越来越大, 已经不止局限于a市和帝都。
  宁白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今天的时间都是强行调整出来的, 就为了好好陪宁檬过年。
  宁檬从沙发上站起来：“好, 我们这就出发吧。”
  别墅附近就有一栋商场，为了避免堵车，两个人穿着厚大衣直接散步过去。
  足足逛了两个小时, 两人提着一大袋东西走回别墅，宁白驹整理好东西后进入厨房，开始做今晚的晚餐。
  宁檬想要帮忙打下手，直接被宁白驹拒绝了。
  “别在厨房添乱, 没事做的话就拿着相机拍拍照，录录像。”
  “爹, 你这样就很扎心了。”
  宁檬吐槽一句，但还是乖乖跑回房间翻找出相机。
  吃年夜饭时, 宁白驹问她：“明天晚上有没有空，陪爹出席一场酒会。”
  宁檬点头，表示没问题。
  -
  这场酒会的礼服是宁白驹亲自设计的。
  红色礼服的款式繁琐复古，有点类似妖界裙子的风格，但又不如妖界那么庄重，更适合现代。
  宁檬穿上礼服后，见多识广的化妆师忍不住轻声赞叹：“这礼服真的太好看了，一针一线都像是艺术品。”
  换好衣服后，化妆师帮宁檬一一佩戴上首饰。
  因为礼服繁琐复古，用来做搭配的首饰也都偏沉一些。
  佩戴上之后，宁檬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脖子。
  宁白驹换好西装走进宁檬的试衣间，正好看到这一幕。
  “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换其他的首饰，不一定需要用我设计的配套首饰。”
  他设计的时候，倒是有些忘记了份量的问题。
  宁檬摇头：“就佩戴一晚上，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等宁檬做好头发造型后，宁白驹挽着她出门，两人坐上加长版劳斯莱斯前往酒会会场。
  刚在酒会亮相，宁白驹就被团团围住了。
  围着他的人中，不乏一些在商界政界里很出名的人物。那些人一口一个‘宁老弟’，显得和宁白驹十分熟的样子。
  而宁白驹也笑着回应，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因为他们的突然亲近而失态。
  在这一刻，宁檬才真正意识到吞并宁氏集团后，vc集团到底壮大到了什么地步。
  “你要不要自己去休息区坐会儿？”宁白驹怕她站在旁边无聊，出声提议道。
  他知道宁檬不耐烦这种应酬的事情。
  宁檬笑着点头，喊了一圈‘伯伯’后就走到休息区坐下。
  她端着杯红酒，坐在那里看着她爹被团团围住。没过多久，就连酒会的主人，这种在帝都商界纵横几十年的老狐狸也笑眯眯过来和宁白驹敬酒。
  等到晚上七点，酒会正式开始时，陆首富和首富夫人姗姗来迟。
  宁檬坐在那里，仔细观察后，发现围在她爹身边的人，没比围在陆首富身边的人少很多。
  “我爹这架势，距离首富之位是越来越近了啊。”宁檬啧了一声。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宁檬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封攸宁。
  酒会里开着暖气，所以他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整个人透出些说不出的温和雅致。
  暖黄色调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眉眼显得越发深邃。
  时年那张脸无愧顶流。
  但封攸宁长得，可比顶流更符合她的审美。
  当然，她现在一心只有搞事业。
  感情这方面，宁檬更倾向于顺其自然。
  都单身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单身几年：）
  宁檬垂下眼笑，问封攸宁：“你怎么不去应酬？”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在酒会见面时，我在做什么吗？”封攸宁边回着话边在她对面坐下。
  宁檬忍不住一笑。
  也是，当时她在休息区追剧，封攸宁就在她隔壁桌看话剧理论书。
  两人坐着刷手机，这种气氛自然而不尴尬。
  “《凛冬》三月份就可以杀青了吧。”宁檬出声问，“想好在什么时候上映了吗？”
  “过审顺利的话，就六月份吧。”
  “那也很快了。”
  没过多久，封攸宁被陆绩喊走了。
  宁檬也走过去找她爹，站在她爹旁边跟那些跺跺脚能让商界政界抖三抖的人物打招呼。
  陆首富上了年纪，应酬了一会儿就走进房间里休息。
  陆夫人帮他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边：“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家休息，看你逞什么能？”
  陆首富无奈摇头：“是应该过来看看。”
  等他喝了几口水，陆夫人忍不住感慨：“我看那宁白驹身边围了一堆的人，这个圈子的人还真是懂得看风向啊。”
  “是的，vc集团发展得太快了。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的时间宁白驹就把宁氏集团搞垮了，这样的人物就算不合作也不能得罪。”
  “你对他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我的评价可能还低了一些，再过一年，也许连我这首富之位都要易主了。”
  陆首富无奈笑笑。
  陆夫人出身名门，她当初会嫁给陆首富，其实算是下嫁。
  她的眼光不算特别好，此时听到陆首富这么说，生生被吓了一跳。
  休息够了，陆首富下楼应酬。
  宁白驹挽着宁檬过去和他打招呼。
  “陆伯伯。”宁檬笑道。
  目光落在陆夫人身上，宁檬也喊道：“陆夫人。”
  这回陆夫人倒是没出什么令彼此都很尴尬的状况，她甚至好好夸奖了宁檬身上这套礼服。
  双方平静交流了一番，就再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