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作者:伟岸蟑螂      更新:2024-05-14 06:55      字数:8047
  同时张淮安将女人与小孩子集中起来看护,说起来张淮安做的很到位,不但将车队的安全隐患消除,还让女人与小孩子远离了那些吃的饱饱没地方发泄的男人身边,可他不知道幸存者队伍里还藏着白枭和他几十号手下,他这样做恰好给了白枭机会。
  张淮安的小心谨慎打破了白枭的如意算盘,白枭对弹药势在必得,他趁着夜色降临,让人将村子里的一些草料堆点燃,在帮助救火的同时点燃更多的火头,最后趁着所有的队员被调动,带人挟持了女人与小孩子到了弹药储存点。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张淮安应对失措,在火焰与叛乱者中,他下意识的选择了救火,他相信只要等到火焰被扑灭,在四联装高射机枪的扫射中,没有任何人能躲过自己这边这边的围剿,等到白枭挟持人质之后,他的职业病犯了。
  张淮安是个老警察,几十年的治安工作给他带来了丰富的工作经验,同时也给个他一种墨守成规的职业习惯,对于警察来说,保证人质的安全是第一要素,再加上张小强非常看中小孩子,所以他难免有些畏手畏脚的,有重火力不敢用,而得到弹药补给的白枭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他命名手下在上面扫射,给张淮安制造压力。
  这下张淮安彻底混乱了,他不敢再救火,怕白枭趁机带人逃走,不去救火并不意味着他能带人将小楼攻下,他怕在交火中误伤人质,虽然杨可儿想顶着盾牌冲进去,可张淮安却不敢让杨可儿冒险,要是杨可儿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可真的要自己个儿抹脖子了。
  带头的窝囊,队员们也硬不起来,打又不能打,冲又不能冲,只能围在在外面小心戒备,小楼那边又时不时的飞来几颗流弹,战斗队员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对张淮安的不满在迅速酝酿,要不是他们等着张小强回来主持大局,说不定早就闹翻天了。
  这一切都如白枭所料,他在等待,等待外面的张淮安撑不住的时候再派人去接触,到时候怎么讲条件都是他说了算,人质在手,弹药不缺,只要冲出去,他就有了足够的本钱,那个时候再往大山里一藏,谁吃掉谁还不一定,等到摆脱了温泉基地,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也是他早就盘算可时机没到的计划。
  张小强出现了,他的如意算盘全被打破,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进入到他的地盘,杀掉了他所有的手下不说,两颗手榴弹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听着狙击手不断地向他报告着楼层失守,他感觉张小强就像一条在慢慢收紧的绞索,勒的他喘不过气儿来。
  他不知道张小强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想不到了一个挥兵数百的仁义之人,会亲自冒险到了他的地盘来找他的麻烦,等到浑身浴血的张小强站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损失了所有的手下,随着狙击手的倒地,他陷入了绝境。
  几十年的分风雨雨没有让他放弃,他对待自己的生命是十分爱惜的,他还有底牌,最后的底牌,为了能保证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孩子挡住了白枭,白枭望着张小强,脸上皮肉在努力的抽搐着,想要做出一个笑脸,几次不成功的做作之后,白枭放弃了向张小强微笑。
  张小强的双脚已经被狙击手的鲜血淹没,他任由自己的军靴浸泡在血液中,端着步枪枪口朝下,玩味儿地看着那个躲在小孩子后面脸色阴晴不定的中年男人,在他踏上平台的一瞬间,他明锐的眼睛就看到了所有的小孩子腰上都多个一层鼓鼓囊囊的凸起,凸起藏在衣服下面。
  除了那未知的凸起,每个小孩子身上都有一根黑色的线缆垂到了地上,汇聚着接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台闪着绿色指示灯的小型机械箱上,在中年男人与那个女人的手中还各自握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张小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粉底盒子。
  白枭打量着张小强想要摸出他的性格给自己找到一条活路,张小强也在打量着白枭,想要找出一个能解决白枭自爆的办法,白枭死了就死了,反正也炸不死他,可让十几号未来的斯巴达军官就这么陪葬,张小强还是觉得可惜。
  “喀········”染血的步枪扔到了积满血水的地板上溅起一道血花在血泊中滑动,看到白枭惊疑的看着在血泊中的步枪,张小强笑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不在焉的瞟着十几个或哭泣或沉默的小孩子,随口说道:“现在可以谈了,不着急,我们慢慢谈。”
  351 军用物资
  “哈哈哈·······兄弟看起来年岁不大,在下就厚着脸皮自称一声大兄了,不知道老弟准备这么个谈法?”
  白枭这时才微微将悬了许久的心放下一点点,从张小强出现他就等着张小强先说话,他想向知道张小强的底线,要是张小强对着十几个小孩子无所顾忌,他无话可说,死就是,可张小强真的对这些小孩子有一点点挂怀,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我想这么谈?哈哈哈·······你问的太好笑啦,哈哈····你到我的地盘来放火,来抢物资,还要掳走我这边的女人,你问我想怎么谈?”
  张小强在笑,他嘴里发着笑声,眼里越闪着寒意,如同实质的冰寒冻的白枭身后女人浑身颤抖,白枭没有颤抖,他的额头上迅速的渗着汗珠儿,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将他脸上的黑烟冲出一条条黑道。
  “难道···老弟就是····”
  “不错,我就是这支队伍的头··,你想要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张小强公开了自己的身份,白枭听到了张小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倒是有些惊惧。
  在他看来,张小强孤身冲入有着几十人枪守备森严的小楼本就不是正常人做的,这种人要么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要么本身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疯子,仔细想一想,就算自信也得有个限度,小楼里的步枪手起码有七八十号人,太过自信本身就是一种疯狂。
  一个疯子本来就很可怕,一个有本事杀掉近百人的疯子更加可怕,可一个手握大权独尊高位的疯子那就超出可怕的范畴,至少见过各色人物的白枭看不出来张小强的底细,所以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条件去打动这个要命的疯子。
  白枭暂时沉默着思索对策,张小强却自顾的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你今天到了我的地盘,给我带来巨大损失,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一算,你,想,要怎么一个死法?”
  听到张小强话中毫无掩饰的杀意,白枭身上惊起了一层白毛冷汗,他手中的手枪猛地指向了张小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手中有···有东西,我··我活不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不了,包···包···包括你···”
  听到这里张小强一声冷笑,他轻蔑地瞟了一眼白枭慢言慢语地说道:“你可以试试,另外,你手中的小玩意儿对我无效,你死八遍我也死不了。”
  张小强浑身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痂,黑红色的血痂将全身包裹,在他的胸前的衣襟上,十数个被子弹咬开的枪眼在嘲笑着白枭手中的手枪。
  白枭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手枪:“老弟·····给条活路吧,要知道,老弟不怕,这些小孩子可一个都跑不了,我知道老弟是个仁义之人,难道老弟就看着他们死?”
  白枭最终忍不住将他最后的底牌翻了出来,他看到张小强在望着那些小孩子没说话,不由得向再加上一些砝码。
  “你看,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活着就行,我的枪我一支都不带走,再说,就算你杀了我······”
  “呵呵,那些枪本来就是我的,你想用我的东西来换命,是不是便宜了些?”
  张小强假意的与白枭讨价还价,他倒是真的有些为难起来,虽然白枭该死,真的让这些小孩子随这个畜生一起死有些划不来,张小强只好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想着办法解开这个死结。
  “老弟的意思?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的错,我的错,给老弟带来这么大的损失,我会给老弟一个交代,不知道老弟想要什么补偿?”
  白枭向张小强拍着胸脯要赔偿损失,张小强嘲讽的望着白枭,“哈,你都我的地盘来打秋风了,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赔我?”
  白枭对张小强的嘲讽不以为意,他对张小强说道:“老弟别看我现在落魄了,可我还是有些家底的,我在以前的百亿家当在现在来说算是个笑话,可我知道哪儿有物资,军用物资,是部队裁军的时候封存的武器弹药·······”
  “哦?部队的秘密封存点你也知道?不会是唬我的吧?”
  见到张小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白枭有些着急,他将手中的手枪扔到张小强的脚边说道:“老弟你看看,我的这把家伙··········”
  一只黑黝黝的手枪躺在张小强脚边的血泊中,这支手枪和张小强装备给手下的92式手枪差不多,除了枪柄上没有黑色五角星的雕花与套筒的长度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区别。
  “这是中国北方公司制造的np22式手枪,专门用来出口外贸的,国产九二式手枪的全枪寿命只有3000发,np22式手枪是九二式手枪的五倍,全枪寿命达到了15000发,要是更换零件,单根枪筒的寿命可以达到20000发,就算到了20000发,还可以继续用,只是精准度稍微下降,而且它的故障率还要比九二式少一倍以上。”
  看到张小强弯腰捡起了np22,白枭乘热打铁地说道:“这种枪很难在国内搞得到,现在国内最好的九二式在它面前就是个屁,故障率比它高,精准度不如它,寿命也不如它,就连这种枪我都能搞到,那些秘密封存点就更不消说,只要有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说到这里他看到张小强看着手中的np22点着头,心中不由的一松,只要张小强被他说动,在巨大的利益跟前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
  白枭以前在地方上当过干部,知道一些东西,国家把裁军淘汰的装备封存在中国的腹地以防万一,八九十年代,军队的一些东西透明度还比较高,他也知道不少封存点,自从灾难之后逃得一命的他就仍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成为一个割据势力的机会,把握机会的前提就是他能活着找到那些物资封存点。
  这次他冒险抢物资弹药就是为了出发去找封存点做准备,因为国家考虑到战争到来就近组织民兵,所以物资封存点离人口密集区比较近,他找到这些东西就得穿过不少丧尸密集区,那他就得有足够的弹药,这一却都是白枭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张小强听到白枭的话倒是真的有些动心,他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手枪随手插在腰上,抬手指着白枭身后的那个长相妖艳的女人说道:“这个女人归我了·······。”
  352 等待与冲锋
  白枭回身看了看满脸祈求的女人,冲她做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乘着女人松了一口气的时机,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遥控装置,扭头冲张小强喊道:“老弟,这妞儿是你的了,她的功夫不错,那腰肢跟蛇一样的扭,还有她的口·活·儿更没的说。”
  说到这里白枭算是安心了,张小强肯开口要女人,那么他就基本已经同意交换了,想想也是,中国的武器不好搞,张小强有这么多的人口,总得想办法加强自己的武备,自己凭着十几个人能在这片山区混起来还不是凭着手中枪?
  白枭话音刚落,张小强抬脚就像他走来,张小强的军鞋踩在血泊中“踏踏”作响,看到张小强朝着他走了过来,白枭的心又提了起来,手中的起爆器死死的抱在胸口,拇指准备随时摁下。
  张小强分开挡在身前的小孩子,走到白枭身前没有理他,越过他将那个缩在白枭身后的女人一把搂住,右手用力就把女人举起抗在肩头转身往回走去。
  女人被搂住的时候还有些挣扎,等到她被抗在张小强肩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进她的鼻子,她的胃当时就翻腾起来,一股酸酸涩涩的热流到了嘴边,可看着那被血痂结成硬壳的后衣背,她死死的压在嘴里不敢吐,因为极度的恐惧,她甚至不敢颤动。
  白枭看到张小强只是想要女人,吐了一口长气,抬起胳膊用衣服擦起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到一半却听到“啪”地一声响,抬头就看见张小强的左手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女人被张小强这一下给惊到了,口中的东西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张小强早就感觉到肩头女人的胃在抽搐,没等到她吐出来,他就将女人给扔了出去,女人遭了罪,一边大声的惨叫一边吐着胃里的东西,身子还飞在半空朝着白枭跌去。
  白枭没有想到其他,他还以为是女人在张小强身上吐而惹恼了那个疯子,见到女人被张小强随手扔掉朝着自己飞来,他没有去摁手中的引爆装置,而是张开双手想把即将撞到自己的女人给挡下来。
  就在女人的身子挡住了白枭的视线的同时张小强动了,鼠王刃与军刀同时握在手中,右脚发力,身子如同一支被射出的弩箭追在女人的身后向白枭闪了过去。
  张着双臂的白枭感觉一阵微风轻轻地打在脸上,略微地驱散了远处燃烧的火焰烤在身上的灼热,之后自己的双臂从手肘脱落,接着一个带着热度的身躯砸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砸翻在地,一阵麻木,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之后,随着血水从断开的手肘涌出,他被疼痛折磨的大声尖嚎起来。
  女人正趴在白枭胸前昏头晕脑的,她被张小强当沙包给扔出来后摔得着实不轻,两道滚烫的液体从两边的腹腰间的衣服上侵入涌到她的腹部,她挣扎的坐了起来,睁眼却看到自己白色的胸衣已经被染成鲜红色,在胸衣的边缘处还在不停的向下滴着血水。
  女人被吓得大声尖叫着,双手不断在自己身体上摸索着寻找着不存在的伤口,一只大手拎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起横着摔了出去,女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喉咙里发着一声赛过一声的高昂尖叫。
  张小强站在白枭身边上看都没看一眼大声哀号的白枭,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两只手臂,取下两颗圆圆滚滚的起爆器,走到那个闪着指示灯的电源装置那儿用鼠王刃将所有的电缆一起割断。
  等到他将慢慢将小孩子身上的炸药取下扔到一边的狙击守尸体上时··········
  张淮安与中校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高射机枪边上不停的走动着,除了走到一堆儿相顾而视,他们还不断地抬头看向楼上的窗户不时点燃的枪焰,等着里边张小强的信号,可他们哪里知道,张小强早就把外面的部下忘得一干二净,正做着孤胆英雄。
  “蟑螂哥进去多长时间了?”张淮安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看··看啊···一楼停火了。”那个报信的队员指着一楼寂静的窗口大声叫喊道。
  “下面怎么做?”张淮安灼灼的的望着中校,他知道自己缺乏决断,所以这次他决定以中校的意见为主。
  “等··········”中校望着依旧在喷着火舌的二楼三楼说了一个字。
  “等···可··可··蟑螂···”张淮安着急了,干等着让他无以事从。
  “只能等,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贸然进去可能会破坏蟑螂哥的计划,我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所少敌人,我相信他们不比大怪鸟更难对付。”
  听到中校不紧不慢的分析者里面的情况,张淮安对他大声吼道:“要是蟑螂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不一定能付得起责任·····”
  “哼···我相信蟑螂哥,要是蟑螂哥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不会带人投效,要是蟑螂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大不了我把这颗项上人头赔出去。”
  听到这里张淮安倒是无话可说,要是他再继续闹下去就是说他不相信张小强的能力。
  两个人就带着上百名队员伸着脖子望着小楼的动静,很快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与激烈的枪声,二楼也停火了,时间不长,三楼的枪声也停了下来。
  “就是现在,跟我上·······”中校拔出九二式5.8毫米手枪带着几十名早就选好的数十名临时突击队员向小楼扑去,他们提心吊胆的穿过了小楼前的空地,惊奇的发现没有一颗子弹从他们头顶飞来,一时士气大振,嘴里发着各种呐喊跟在中校身后可劲的冲锋。
  就在他们冲向门边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脏的看不清眉眼的女人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手枪冲到他们的队伍中跟着一起冲锋,队员们都认出她手中拿的是张小强的配枪,虽然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来路,有了张小强的手枪,他们也默许了女人的加入。
  一行人冲到大门边,几支步枪同时开火将大门的内锁打烂,之后四个人拉着大门两边的把手一起大喝将大门一起拉开,其他人闪过了从大门里倒出来的衣柜与其他家具组成的障碍物一起冲到小楼里。
  一进小楼,所有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房子里有外面火焰燃烧照射进来的光线,可并不能完全将黑暗驱赶,十几只手电一起点亮,十几道光柱组成的光源摇摆的照射着屋内的四角·····
  353 比警察快点
  摇摆不定的手电光柱照在了倒在窗口的两具尸体上,此时尸体的血液已经流尽,仰面朝天的躺在身下的血泊中,两个队员走上前将他们身上的步枪取下,一个队员指着床上白花花的女人喊道:“这有一个活的,活的女人·······。”
  正待身后的几个队员想看个明白的时候,一个人猛地冲过来撞开了几个挡路的家伙跑到了床边,她仔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女人的眉眼之后,又默不作声的转身到了后面,搞得队员们都摸不着头脑。
  中校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留下三个人照看她们,其他的人跟我上二楼··········”
  随着大门被打开,楼外的热气流一起涌进房子里面,众人呼吸者闷热的空气,呆呆的看着一楼的楼道口前堆积的弹药箱边上的屠宰场,是的,一点没错,这里就是一块屠宰场,别说是从没经历过战争的中校,就算是与数万丧尸海几番接锋,并战而胜之的队员们也呆傻了。
  十几具形态各异的无头尸体像一尊尊雕像,或坐、或趴、或躺在地面上,铺着白色地砖的地板已经被鲜血完全污浊,流出老远的鲜血在高温环境中迅速蒸干了水分,地面上只留下一层厚厚的黑色血酱,一颗颗大好头颅带着死前的惊疑滚在血浆中将脸皮也染成黑色。
  众人都踩在那厚厚的血浆中,感受着脚底传来的腻滑,闻着这里熏人欲吐的血腥味儿,中校是最先受不了的,他转身就趴在身后的墙壁上大吐起来,没有人去笑话中校,那些见惯生死的队员们也纷纷走到一边去狂吐起来。
  丧尸的尸体与人类的尸体是完全不同的,队员们习惯了丧尸身上的臭味,可他们还没有习惯人类的血腥味儿,在这儿浓浓地血腥气中,他们的胃再次忍受不住抽搐起来。
  吐完之后,虽然胃还在抽搐,可毕竟好了很多,他们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中校叫住了队员们,他的眼睛直盯着在血浆中间的一块地面,那里正是张小强先前站立的地方,两个深深的花纹鞋底印嵌在黑色的血浆中,在鞋印周围,一圈圈血浆垒砌成一个环形,显然要比周围的血浆高出一些。
  中校倒吸一口凉气,站小强在那个地方留下鞋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在瞬间一气儿杀掉了十几个人,间隔的时间绝对不长,十几个人喷出的血水淋到张小强的身上再滴落到地板上在形成这么一个血圈儿,那张小强的手脚已经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跟随着张小强在楼梯上留下的血色脚印,他们一起上到了二楼,倒在二楼流尽鲜血而死的那个人与一楼比起来到倒算不得什么了,等他们走进了二楼的楼道,他们觉得自己到了真正的战场。
  零碎的残尸,四散的内脏,千穿百孔的尸体,血,满地的血浆中混着一颗颗被染成黑色的弹壳,墙壁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弹孔,大片大片的墙灰掉落在墙角与血浆混合,同一楼一样,这里的散落的步枪也没人愿意去捡,众人沉默的走过一具具趴在地上的尸体继续向三楼走去。
  到了三楼又是另外一个样子,这里的敌人明显有了防备,一座座简陋的工事已经码好,工事后面的武装人员已经到位,满地的弹壳却比二楼要多上数倍,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交火,在三楼的楼道口的边缘处,不管是实木门框还是白皮墙壁都被打烂。
  即使是这样,里面的尸体比二楼还要多上许多,粗略一看就已经到了二十多具,这里是敌人最后的堡垒,也是他们守备最森严的地方,先前严密的工事变成了残骸,那些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都变成了尸体。
  走在尸体中间,感受与楼下完全不一样,一楼纯粹是在敌人的措手不及之下偷袭的,那十几个死都不能闭眼的人头已经明确的向他们申诉,二楼是混乱的,子弹飞的到处都是,那些尸体倒不像是张小强一个个杀掉的,更像是他们相互火并的。
  可三楼就完全不一样,最前面的一个掩体的人员是胸前中弹,那说明他们是被迎面的人用步枪射杀掉的。
  第二个掩体的三个人是一种死法,都是被人用利器割开喉咙窒息而死,三人都已是一个动作,一样的表情,这三人显然是同时受到同样的伤害。
  第三个掩体的人全是身后中弹,他们趴在自己搭建的掩体上,背后全都是弹眼,其中一个的后脑勺都被子弹掀飞,显然是被身后的自己人乱枪打死。
  第四个掩体的三个人除了一个是被斩断头颅,另外两人都是中枪而死,他们的一条大腿单单地落到了一边,从地面上的痕迹与他们浑身沾满的血迹来看,他们死前曾经挣扎了不短的时间。
  第五个掩体没有尸体,到了第六个掩体,四具被腰斩成两截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除了其中一具满身弹眼的家伙以外,其他的三人都在死前挣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