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作者:伟岸蟑螂      更新:2024-05-14 06:55      字数:6215
  张淮安说起了性子,站在台前滔滔不绝的做起了思想工作,下面的民兵不敢动弹,老老实实的数着秒,台上的十人有些绝望,已经放弃了对于奖励的期盼,指望张淮安发发善心,放他们下去,台上的张小强与几个队长也烦了起来,这张淮安那儿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咳咳咳·········”
  张小强实在受不了,假意咳嗽起来,张小强的轻声咳嗽落到张淮安的耳中就成了雷鸣,张淮安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忘了形,蟑螂哥还在等着在。
  “今天就说这么多,下面我宣布,以下人员提升为民兵组长,协助民兵队长管理日常事宜,现在给他们授枪。
  十只闪着油光的八一式步枪送到台前,立功的十人每人一只,这些八一式步枪都是车队剿灭黑市的战利品,数量不多,三五十支左右,不可能平均分配下去,再加上弹药不多,形不成战斗力,也就被束之高阁。
  十人下到台下,刚刚进到队伍中,刘彪忍不住兴奋,小声对池勇说道:“我说过什么?杀他个出人头地,这只是第一步。”
  池勇没有回答,摸着步枪目光灼灼。
  张淮安宣布散会,民兵们各自解散,张小强也摇着轮椅去逍遥快活,张淮安想起要找吕小布要酒,转过身去发现吕小布早就不见了踪迹。
  吕小布心中记挂着一件事儿,昨天弄了一批黄金,心中记挂着他的黄金狗牌,散会就到了王乐的加工厂。
  王乐在给第二辆伞兵战车做最后调试,见吕小布进来,就大呼小叫起来。
  “吕队长,谢谢你的酒啊,没的说,以后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要是还有这种好事儿一定要想着我,最好偷偷的给我,别让张····别让那个老东西看到。”
  王乐差点说漏了嘴,张淮安名义上的身份是车队队长,还不是现在的他能直呼其名的。
  “没问题,不过这事儿不好找,也是运气,那放酒的地窖塌了,我们才恰好找到,您的事儿我记住了,不管是好的歹的都往您这放准没错。”
  吕小布说着漂亮话,王乐笑开了言。
  “王厂长,昨天拿过来的那批黄金,您看?”
  吕小布乘热打铁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好办,纯金打造狗牌不是好事儿,汗渍会腐蚀黄金造成褪色,你又要将人名刻在上面,几百个字刻字倒模不可能,只能用数字加英文字母代替,不如这样,外面用薄钢片将黄金夹在中间,三块牌子连在一起怎么样?”
  吕小布犹豫良久,咬着牙点了点头,做狗牌是个意思,纪念意义大于实际意思。
  “要多少?”
  对于这种东西,王乐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自然不在意数量。
  “明誓会上断过指的都要有!”
  吕小布回答的异常果决,本就是他断指要以李治结为兄弟,其他的队员们却一起断指明誓,这段故事将会永远被他铭记于心。
  117 寻找···
  远离营地的另一头,第一势力和第二势力首领坐到了一起,会议室只有四个人,室内没有灯光,有些阴暗,唯一的光源是窗外射进的太阳光柱,太阳的角度不好,光柱也不多,阴暗的室内中,太阳光柱显得特别炫亮,光柱中,无数灰尘在其中游走。
  散散的光线中,四个大男人坐在会议桌上沉思,每个人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摁满烟头,其中大半都是只燃过半截,在物资极度短缺的聚集地,这是一种让平民发疯的奢侈行为,一包烟的比价在市场区是一斤大米,好一点的直接就翻了十倍,而这里全都是那种十斤大米一包的好烟。
  四个男人都没有出声,有的凝视着手中烟头冒出的袅袅青烟,有的拎着茶杯盖子,用杯盖底侧轻轻刮着杯口,听那难听的声响,还有人拿着打火机在手指尖翻动,只有陈辉勇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在思考着什么,至于到底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谁知道,附近那儿有武器库么?”
  刘正华开口了,语气有些无奈,他认出车上的装备,全都是些老掉牙的武器,连作为警戒部队的武警都看不上眼,至少武警的武器都是八十年代后研发的。
  刘正华的问题是个难题,在做的都不是很了解,钱开喜对警察这一块很熟,对武装部就两眼摸黑了。
  “辉勇,你脑子灵活,你看这个武器库会在那儿?又没有可能藏在深山里?”
  孙可富开口向他表弟询问,昨天夜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子弹看得他眼红,他手中的枪支虽然都是八一式步枪,子弹却不多,每支枪平均只有六十发子弹,六十发子弹对于自动步枪来说,还真不算多。
  “应该不会,昨天他们是分两批回来的,一批是晚上七点钟到得,一批是凌晨五点钟到得,除开需找武器,搬运武器的时间,他们之间相差的时间并不大,因该是附件的乡县的武器库被他们找到,想来规模不会很大。”
  作为二五仔的陈辉勇首先想到的是给营地打掩护,在他大腿里还有一样不明物体,天知道是什么,能不得罪营地,就尽量不得罪。
  “有可能,他们是分两批回来的,要是武器库够大,他们不会一起回来么?也许那个小型武器库只有哪些武器弹药,被他们连锅端了?”
  钱开喜作出了自己的预想,按照他的习惯,有好东西自然先赶好东西拿,对于末世来说,只有枪支弹药才是立身之本。
  听到钱开喜的分析,孙可富和陈辉勇一起点头,孙可富带着丧气,陈辉勇确是想将这件事儿了结。
  “呵呵····老钱啊,你还是不了解里面的道道啊,武器库分为几种,一种是现役武器库,你们警察武器库就是,装备时时更新,还有的是民兵预备役武器库,他们用的都是现役部队淘汰的,七十年后,八十年代前的都是。
  还有一种是封存装备库,这些武器都是七十年代以前的老旧武器,有很大一部分被销毁,剩下的一部分因为状态良好被封存,用来以防万一。
  这样的武器库最少能装备一个步兵师,也许还不止,弹药更是海量,恰好,我又认出他们带回来的高射机枪和无后座力炮,那都是些老掉牙的家伙,你说他们找到的武器库会是那一种?”
  “嘶·········”
  钱开喜倒吸一口凉气,孙可富望着刘正华傻愣愣的,张着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右手下意思的伸向烟灰缸,两只手指像夹花生米一样夹起一个烟屁股,随手扔在嘴里,“呸呸·······”烟屁股头的味道唤醒了他,连忙吐到地上。
  陈辉勇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第一千零一次感叹,二五仔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没有准确的地点,我们不可能找到,也许在以前的驻地里,我能找出wh周边所有武器库的地点,在这里,我们无法向他们一样冲出去瞎晃,凭运气去找,前些天,我们的一支外索小队覆灭,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跟着,刘正华焉了,他们和车队不一样,车队有丰富的对丧尸作战经验,他们则一直守在聚集地不敢出击,没有重武器,没有足够的弹药,他们剩下的也有士兵,要是连士兵都没有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维持。
  “要不,我们去探探张淮安那老东西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拿粮食找他换点?”
  钱开喜想到和张淮安打交道,心里总是感到别扭,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张淮安表现的太滑,不管是大事小事,张淮安从来不在第一时间拍板,总是过些时日才告诉他们,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
  张淮安的表现他们看不懂,老奸巨猾那是轻的,往往弄些事儿让他们莫名其妙,每次和张淮安接触,以其说是商量事情,倒不如说是扯皮拉筋,不管再严肃的事情,张淮安都能搅成糊稀饭,不管是多么明了的道理,张淮安都能装成老年痴呆。
  想到张淮安,钱开喜都觉得牙酸腮帮子疼,果然,张淮安的名字一出口,其他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感觉不是在说张淮安,而是在说一只屎虼螂。
  “不太可能吧,那个老东西是个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吃一点亏都能让他骂上一个星期,如今他们又不缺粮食,昨天回来的车队,装着粮食的袋子都堆的要顶了天,我们去不是白白的被他给嘲讽么?”
  刘正华此话一出,孙可富和陈辉勇连连点头,特别是陈辉勇心有戚戚,他被张淮安给整的欲仙欲死,现在一见到张淮安,他的腿肚子就抽筋。
  “我不就是说说么,你说怎么办?”
  钱开喜自己也想到不可能,边将问题推给了刘正华。刘正华低头沉思,孙可富倒是有了办法。
  “他们肯定不会只运这一批军火,等他们他们再次出发,我们就派人跟着他们,一只跟到武器库不就行了?”
  “表哥,您派人跟着他们不是找死么?军火库不是别的玩意儿,人家还会像以前那样睁只眼闭只眼?不要把关系搞僵啊。”
  陈辉勇表示反对,派人跟着太傻太显眼,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收拾么?
  “我们聚集地不是有个家伙是进化者么?别的能力没有,就是能跑能藏,上次被人追杀,人家开着车在聚集地里追他,他愣是跑了一天,没有被追到,上百颗子弹也没有擦破他一点油皮,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如就让他去?”
  孙可富说的那个进化者在聚集地是个传奇人物,小偷出身,没什么胆子,成为进化者也放不下他的职业习惯,贫民没什么好偷的,主意就打到那些又余粮的势力头上,三大势力他不敢动,转找些小势力动手,下手就是上百斤大米,吃不完就拿去支援第三产业。
  他在红灯区风流快活,被他偷到头上的势力就不快活了,有个脾气冲的势力头目恨他恨到极致,拿出数十袋大米买了枪支弹药,坐着车追杀他,真正追了一天。
  进化者不向人群中跑,就围着外围跑圈儿,到最后子弹被打光,汽油耗尽也没办法伤到他一根汗毛,进化者见汽车停下,自己跑过来问那个头目,明天是否还继续?嘴上还说这些天有些胖,刚想减肥,把那个头目气的喷血而亡。
  “嗯··别说,我还真忘了这号人物,这个办法可行,我们拿出两箱肉罐头和几条香烟就能让那个家伙跑一趟,跟着车队的后面又不怕食尸鬼,他应该会答应。”
  刘正华对这个办法表示赞同,钱开喜也没有反对,只有陈辉勇脸上阴晴不定,犹豫良久,他决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118 聚集地展望
  “少爷,有两件事儿向您汇报······”
  静寂的小院,妖艳的花圃,翠绿的枝芽上,绿色泛着微光,古朴的墙沿边,墨色藓苔爬满,显出几分沧桑,整洁的墙面,窗台上一尘不染,漆面掉尽,现出原木底色的小门边,一个壮硕的男人低头站立。
  男人就是先前想要绑架张小强的熊爷,此时脸上一丝凶狠也无,泛着森森惨白的眼眶微微眯起,脸上纵横相错的刀伤似乎也收捡起来。
  “说·······”屋内传来一声清冷的男音,语气平缓,波澜不惊,是温文,熊爷就是温文的手下。
  “我们的人被赶出来了,那边开始警惕,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儿······”
  “第二件事·······”
  温文没有心思去听以前的事儿,对他来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想再多也没用。
  “收到藏在孙可富身边的眼线回报,昨天夜里,那边弄回来一批军火,除了子弹枪械外,还可能有炮弹,数量不少,两大势力正在开会,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是什么,请少爷决断。”
  初时屋内没有传出声音,半晌之后,温文说了一堆与主题不相干的话:
  “我们在聚集地的排名是第三,第三很好,不出头,不掉尾,前面有人挡着,后面的不敢惹到我们头上,既然是第三,我们就有第三的样子,军火的事有前面的两大势力去操心,只要盯紧点,我们未必喝不到汤。
  再把消息传播出去,让所有的势力都知道,至于他们想打什么算盘,和我们没关系。”
  熊爷一字不落的听完,又问了几处关节要点,低声告退,转身走到门口:
  “我可以容忍一次失败,但我不能容忍一直失败,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熊爷听到温文的最后交待,脑中闪过张小强住着轮椅大杀四方,一股冷汗从背脊上渗了出来。
  张小强不知道聚集地里有人散步他们找到武器库的谣言,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武器库就在那儿,他不怕告诉任何人,有本事自己去取,大黑鸟的麻烦他是深有体会的,张小强忙着一件事儿,一件大事儿。
  黄泉和吕小布收复了一个小镇,找到一个小型的文具工厂,说是小型,运回来的纸笔装满了几大卡车,仅仅给那些孩子当学习用具有些太过浪费,怎么利用起来这是一个问题。
  思来想去,张小强想到了曾经想要办一个图书馆,图书馆的意义不言而喻,聚集地每天都有人饿死,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被丧尸吃掉或者被同类杀掉,说不定一门学科,一门技术就这么泯然于世。
  张小强对于文化和传承是特别看重的,在基地里,子弟学校的科目就是以传承为主,再就以丧尸为主,什么英语、绘画、音乐、舞蹈全不再他的考虑之内,他只需要掌握中国的历史,祖宗的事迹,了解丧尸,杀死丧尸就行。
  一个小小的轮胎炼油项目打开了他的视野,未来的战斗不是人与丧尸的战斗,是文明与野蛮的战斗,人类和丧尸相比占绝对下风,大量的高科技人才死绝,找不到高科技武器也罢,找到了用不了才让人气急,总不能所有人都拿着刀盾去和多过他们百倍千倍的丧尸肉搏吧?
  这一切都是知识,知识不能断代,张小强心中已经得出结论,想要取得最终胜利,人类还是要将自己的知识转化成武器,资源,用无数钢铁与烈焰去淹没丧尸。
  聚集地从以前的死气沉沉变得逐渐活跃,大片大片的农田带给了他们希望,无数人在田地间小心伺候,绿色的田野就是他们生活的动力,田地不只是贫民的生活动力,同样也是那些势力头目的。
  他们有存粮,因为少数人占据多数粮食,他们可以过得很好,也只是相对来说,再多的存粮也有吃完的一天,真的到了那天,他会是最后一批饿死的人。所以他们心中一直都有一种焦虑,看到那些被扔在河里的尸体,他们心中忐忑,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挨过饿,他们就希望这种日子能够永远下去,人都是怕死的。
  这种绝望的焦虑深深地压在他们的心头,他们放弃了明天,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玩女人,看大鱼吃人,折磨自己的同类,只为那小小的刺激让自己忘掉最后的绝望。
  车队的进入掀起一阵微澜,当然,也仅此而已,他们是不愿相信任何人的,在这个世道,他们只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他们不愿意跟车队接触,更没想过离开安全的聚集地随车队在风险莫测的外面去流浪。
  车队是保守的,不愿意与那些势力有太深的纠缠,特别是在女兵营差点损失了云叔和芋头,张小强深悔,营地也变得更加保守,用厚重的围墙将自己圈起来,为他们下一步目标而努力。
  虽然营地很保守,又因为粮食危机,在营地外面建起市场,正是这个市场为聚集地注入了活力,各种短缺的奢侈品,各种几乎被他们遗忘的生活用品在市场区涌现,让那些只为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光里,能活的潇洒的势力头目为之疯狂。
  市场只是开始,还是粮食危机,营地杀了大鱼运回来,大鱼让整个聚集地掀起一片狂澜,大湖中的鱼群一块是压在聚集地头顶上的巨石,他们没想到这块巨石会有被搬走的一天,虽然张小强不这么认为,在聚集地众人的眼中就是如此。
  仿佛车队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营地又开始开垦田地,大搞种植,对于营地的行动,大多数势力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围观,他们以前也努力过,经济发达地区的种子不好搞,最终还是有的,他们也曾种过。
  除了聚集地中心,那片比金子还要贵重一千万倍的大棚菜地,一切都被气候和干旱毁了,毕竟上半年的气候变化还是最剧烈的时候,他们也不是农业学家。
  当他们看到那片菜地出苗,嫩嫩的菜苗脆生生的化成一片绿色的地毯之后,他们惊住了,在他们心中车队仿佛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不管做什么都能成功。
  119 知识
  末世的人类是最懂得把握机会的,他们纷纷开垦田地,想要同营地一样种植,这时,他们尴尬了,没有种子,他们悔恨万分,恨不得冲到湖边将营地里长势喜人的苗圃连根拔起,自己不能得到的希望,他们也允许别人得到。
  仿佛还是上天眷顾营地,一夜之间,营地口的市场里有种子交易,犹如即将渴死的沙漠旅人得到最甘美的露珠儿,他们往日的大手大脚全都收敛起来,奢侈品的烟酒他们不会在要了,女人的恳求也打不动他们的心,化妆品能当饭吃么?
  第一次开垦,收获前的等待是最最急人的,眼瞅着绿油油的青苗钻出地面,天天蹲在田间是怎么也看不够的,那一株株小苗犹如他的儿女,他在等待着它们的成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血灌注,那是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