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资本面前，面子什么的其实真不重要。
  在王世子坦诚的给出解释之后，柳传新几乎无条件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立刻将整个研发中心腾了出来。
  给出的是从王世子刚刚找的现成理由，研发中心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整改，隶属于研发中心的所有技术人员全体带薪休假。至于公司的技术高管则另行安排。
  不管柳传新在华夏顶研的成绩如何，但起码他的执行力还是很强大的。这边刚刚做了决定，让人通知下去，所有人便开始行动起来。不过一个小时功夫，整个地下研发中心便空荡荡的一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研发中心的员工对于极为突然的整改竟然是抱着很欢迎的态度。
  外界已经盛传星空科技要全资收购华夏顶研，在加上今天王世子在研发中心晃荡了一圈，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整改肯定跟星空科技即将接手华夏顶研有关。这对于许多华夏顶研的技术人来说可绝对不是坏事。
  凭良心说，曾经的华夏顶研对于技术人员的待遇还算不错的，但是这两年公司本来就不赚钱了，自然要在各方面精简费用，他们的待遇自然跟着一降再降，虽然说比起华夏其他高科技公司各种福利可能还要好上一点点，但是跟之前还真没法比。许多研发人员在待遇一降再降的情况下，依然愿意留在华夏顶研，主要还是受研发中心许多高新仪器的吸引。
  而且华夏顶研大规模裁员都经历三次，现在能够留在华夏顶研的基本上属于公司的技术骨干了，多少还是有些本事，自然不怕被星空科技随便裁掉。他们也是最欢迎星空集团收购华夏顶研的一帮人了。
  毕竟星空集团的实力摆在那里，不管外界对这家公司有多少非议，星空集团旗下的星空科技都是世界最顶尖的科技公司，更重要的是，这家公司对研发人员的待遇是业界最好的，没有之一。这可不仅仅只是在华夏，哪怕是在世界都是如此。
  不谈星空科技工资开多少，光是各种福利就足以让这些基层研发人员动心。比如能够最先体验各种世界领先的科技，据说虚拟美食技术还没正式在市场上推出的时候，星空科技的主研发基地就早已经将类似的技术完全在内部推广了，还是免费的。
  哪像华夏顶研，到现在公司都的餐厅都已经没人去了，为了节省费用都不敢讲餐厅改成虚拟餐厅。更别提星空科技招聘技术人员时喊出的口号了，解决技术人一切后顾之忧。基本上只要被看中，加入了研发中心，就不需要操心什么生活上的问题了，公司都能想到。
  尤其是整个研发中心还是董事长王世子垂直管理，跟其他部门直接分开，各方面待遇自然要比其他部门好上很多。就从刚刚董事长发布的消息就能知道，所有人带薪休假三个月，按照华夏顶研那帮高层的尿性，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大气的事儿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一切都进行的格外顺利，所以王世子才能带着唐森站在地下十一层的超级机房内。
  让唐森最为感慨的是，距离上一次他踏足这个秘密机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机房内依然是如此的一尘不染，跟上次他来时完全没有任何区别，除了那些烦躁的机械臂此时已经不在组装那些笨重的机箱盒，而是拖着庞大的机械臂沿着机房上方固定的轨道不停的运动着。
  “要不怎么说这么多年了我就只服你呢？建立这个研发中心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咱们才大二，已经六年了吧？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人进来，机房还能正常运行就够让人吃惊了，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干净，让人惊讶啊！就冲这套自动化系统全世界现在也没几家能做到吧？而且还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运行，竟然从头到尾都没人发现过！”唐森摇头晃脑的赞叹了句。
  “这是因为我决定卖掉大唐世子之后做的准备很充分，机房里留下了充足的硬件替换，自动机械臂保证了内部清洁系统的正常运行，而大多数的硬件不间歇的通电使用是不容易坏的，这其中还有你的功劳，是你找关系另外接的电路这六年几乎没怎么停过电，而且独立接电自然能够更好的隐藏这个机房。否则就以研发中心现在的开工状态，估计早就被发现不妥了！”王世子也感慨了一句。
  虽然当初卖掉大唐世子的时候王世子便知道自己未来某一天肯定会将这个研发中心重新买回来，但谁想到这一晃就是六年，自然还是有些岁月如斯夫的感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急着把这个研发中心要回来？反正这里就算在等三个月也还是这样子，又不会出什么问题。”唐森好奇的问道。
  “因为最近大家的压力都很大！”王世子简单解释道。
  “嗯？”唐森疑惑的扭头看向身边的合伙人，“跟你那份失信企业名单有关？”
  “怎么，难道你觉得没压力？”王世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随口问了句。
  “哈？！没压力？你难道不知道我把手机号都换了，之前的手机干脆一直关机这才清净了两天，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唐森立刻抱怨道。
  “所以我必须要进入这里！”王世子点了点头道。
  “等等，我有点晕，咱们捋一捋，首先压力来自于那份失信企业名单对吧？”
  “是啊！”王世子点了点头。
  “那么失信企业名单又跟这个机房有什么关系？千万别告诉我这个机房里实际上生存了一个智能生命，搞出那份失信企业名单实际上不是你的意思，而是这个机房的意思？”唐森直接脑洞大开道。
  “你想多了！”王世子很无奈的瞥了眼自己身边这个合伙人，话说两人在一起混搭了也有八年了，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有半点科学素养？随后直接问道，“地网系统你听说过么？”
  这个问题一出口，刚刚还显得很嘚瑟的唐森脸色变得很怪异，随后很谨慎的望了身边的王世子一眼，思考了片刻后才道，“本来我不应该知道的，不过谁让之前我是大唐世子的二股东呢？有些人以为我知道，所以我才知道的！当然，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很感兴趣，钱赚不到几个，还要憋着，难受咧。”
  话有些绕，但是表达的意思足足有三层。
  他知道这个系统，但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过，对于王世子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个系统表示很理解。
  王世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实际上这里才是地网系统的核心，这个机房就是为地网系统提供服务的。”
  “等等，不对啊？”唐森惊奇的望着身边的王世子，“那玩意儿不是应该在西山那边嘛？你别说那个军事基地下面的机房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那里只是个二级智能节点，但大部分的运算工作还是在这里完成的，而且许多资料因为安全因素，只能在这里调取，所以这里才是能将地网系统所有功能完全展示的地方。”王世子解释道。
  “有点说不过去啊。”唐森眉头皱的很紧，一脸夸张道，“地网系统可是重点中的重点，据说现在不是大案要案根本都不给用的，这么重要的项目那些维护人员难道都是吃粪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竟然不是地网系统的核心部分？夸张了吧？而且如果大部分运算在这里完成的，最后的数据传输难道他们不会发现？”
  “首先，地网系统是个静默系统，在接到命令前，不会主动开启。其次，在接到命令后，往往会同时激活数百甚至上千台终端设备，这些设备就像一个网一样，将目标的活动轨迹完全勾勒出来，继而通过各级的智能节点汇总所有数据，每个节点之间都可能进行连接，而作为地网系统的核心，有着随时冒充任何一个节点能力。在加上维护人员还存在一个权限问题，所以很难发现到底哪里是地网系统的真正核心。”
  王世子解释道，“而且地网系统开发后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寻人，从这一点上，任何一个二级节点在寻人方面的能力都是差不多的，首先进行全球搜索，然而通过面部特征、声纹特征交叉对比，然后标注出嫌疑人的活动轨迹，中间产生的流量都是在设备于二级智能节点之中，这里最重要的功能反而是协调所有二级智能节点的计算能力，所以……”
  “好吧，别跟我解释这么多技术上的问题，反正你的意思是基本上不会被发现就对了。那么就算这里是地网系统的核心，你急着到这里来干嘛？这里怎么帮我们分担压力？”唐森皱眉问道。
  “因为这里除了协调二级智能节点的计算之外，另一个重要功能是证据保全。一旦接受到了指令，除了帮助寻人，勾勒出嫌疑人的活动位置外，许多重要证据也会被同时上传到这里，其他节点不做备份，为了限制这一功能被滥用，要调取这些证据只能从这里着手。”王世子耸了耸肩，“地网系统是一套相当复杂的系统，解释起来其实很麻烦，你只要知道之前公司以建造idc数据中心的名义，在全球建设的那些idc机房本身都是地网系统的一部分，就能明白这套地网系统的庞大跟复杂，现在到了我们利用这些数据，进行反戈一击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唐森终于明白了。
  这个机房里保存着相当详实的那份失信企业名单中，无数企业为什么失信的证据。这些极有说服力的证据又只能从这里调取。虽然现在整个星空集团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但是当王世子将这些证据调取出来，虽然依然会压力山大，但是起码足以震慑住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家伙们。
  以星空集团的实力跟口碑，在加上这些证据，谁还能说半句话？不说别的，这些证据真的公布出去，近期星空集团要打的官司估么着起码能减少大半，就算那些企业负责人坚持要把官司打下去，星空集团占了道理这边，哪家法院还敢因为受压力而徇私？只要这些证据公开，分分钟被人骂死去。
  在这个网络时代，各种曝光可是分分钟的事情，在加上星空科技的地位，真被曝光了，即便是想要在网络上删除某些证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些，唐森没有兴奋，一张脸反而更苦了。
  “这些东西要是真的公开发出去了，那可就真的把人得罪惨了，指不准连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慎用啊！更何况你到时候怎么解释这些资料是从哪来的？”
  “第一步本就不是公开，来这里我只是想把这里保存的那些证据发到那些失信企业管事人的邮箱里，让他们自己好好看看，然后在决定是不是要找我们麻烦，当然少数涉嫌犯罪的家伙除外，他们的资料我会直接邮寄到纪委那边。至于这些资料的来源问题就更容易了，这些证据大部分是视频或者录音资料，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被身边人坑了，说不定就正好是引诱他们走上失信之路的家伙。”
  “总之这是最快让星空集团摆脱现在这种混乱局面的方法，我不在乎压力大，但是现在公司高管包括你都在疲于应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压根没有心思干活了，这不能忍，三大研发中心今年的任务会很重，需要公司高管协调好公司外部的事宜，尤其是你，将华夏顶研收购之后，我会对公司进行改组，虚拟现实技术这一块，会全部交给华夏顶研这一块负责继续研究跟开发，这也是你的影业集团未来必不可缺的技术，这一块未来你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