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阳突然想起了某些声音。
  阴谋论。
  那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秘密”。
  有人问，曾经有一艘船，我们暂时叫他永州号。
  永州号每次远航回来都会置换下一些零件，时间久了原来的零件会拼凑出一艘“全新”的永州号。
  但是原来的“永州号”还在。
  那么问，这永州号还是原来的永州号吗？那些替换下来的零件拼凑的“永州号”又是什么鬼？
  同样的。
  一个人辛苦了一整天，躺在床上第二天醒来，有人问那个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还是说有人晚上趁“他”睡着的时候已经将他“更换”。
  至于记忆？
  记忆可以输入啊。
  就比如前世的电脑，写入一个程序就可以复制一台拥有一模一样模块与程序的电脑。
  而这些数据对于银河来说岂不是再简单不过。
  一串代码可以解决无视记忆。
  就比如那些源源不绝从光圈之中涌出来的“人”。
  实际上此时银河是真的在制作“人！”
  姜凤阳至少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唐朝伟以及姒玉儿。
  甚至还有一个让姜凤阳心脏猛然一抽的存在——瑾瑶。
  他们是姜凤阳所认识的人吗？
  从外貌上来说，好像没问题。
  从记忆上来将，好像也没问题。
  但是，眼前的“瑾瑶”真的就是瑾瑶吗？
  “他承受的住？”有人看着这一幕，语气轻松，带着质疑。
  “承受不住的。”罗中汉挥挥手，“他是一头倔强的野牛，不会轻易罢休。”
  罗中汉下一个定论，信誓旦旦。
  姜凤阳盯着那不断走出光圈的人类，心里的杀意暴涨。
  这人世间他亏欠的人不多，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已经死了一半。
  白泽救了他三次，姜凤阳明确的知晓她肯定与瑾瑶有关，那熟悉的灵魂，那熟悉的气味，那熟悉的颜容。
  不仅仅是复制那么简单。
  而眼前光圈之中走出的人儿，却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姜凤阳不敢靠近，她们让姜凤阳有一种心爱的人被人玷污的感觉。
  既如此。
  那还有什么犹豫。
  挥手有剑气凝聚。
  一时间这片虚空的战斗戛然而止，姜凤阳的境界可不是闹着玩的。
  “果然厉害，这都算计在内。”那个修士眼里涌出一丝震惊，看着姜凤阳果然发狂。
  “不仅仅如此。”罗中汉眼里有着一丝得意，他抬头看着九天，“有很多事情，你越是知晓的多，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渺小。”
  “哦？”那个修士一愣。“此话怎将？”
  “你可知道，万物皆可为棋子。”罗中汉眼里涌出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疯狂，“许多事情，你所认为的未必是真的，也许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那个修士陷入沉默。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刚刚好与巧合，其实都是别人用心良苦的蓄谋已久啊。”罗中汉似有所指。
  这片苍穹，无数双目光对视。
  战斗戛然而止，接踵而来的是毁灭。
  毁灭风暴降临，世界无光。
  最终看到姜凤阳从虚空之中显现踪迹，一剑劈杀。
  虚空崩塌，无数个熟悉的容颜毁灭。
  随着那一张张容颜消散，姜凤阳身上的气息竟然发生了极为恐怖的改变。
  “你们，都要死！”姜凤阳龇牙欲裂，如同疯魔，身上的杀气开始打着旋儿冲向九天。
  一炳灰色的长剑在姜凤阳背后沉浮。
  而更大一点，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太极图在姜凤阳背后缓缓旋转，倒映着世界之树的茁壮成长。
  姜凤阳的境界在愤怒支配之下，随着那一个个“瑾瑶”的崩解，他的意志发生了极为恐怖的改变。
  杀念第一。
  仿佛再次看到了锯齿鳄王将瑾瑶洞穿，那是姜凤阳内心隐藏到最深处的痛。
  “待我名满华夏，我许你一世繁华！”
  姜凤阳曾经甩出豪言壮语，如今却是被“俗事”禁锢在这一方世界，更让姜凤阳陷入自责当中的是——洛霓裳。
  那如同背叛。
  背叛的是自己啊。
  媳妇儿，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姜凤阳那双目圆瞪的样子本来极为可怕，突然两行清泪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没有丝毫预兆。
  没有丝毫突兀。
  姜凤阳背后的杀气便是打着旋儿凝聚成一尊无比巨大的怪兽。
  杀生。
  杀尽一切生灵。
  劈斩而下的气势直若天崩。
  这世界猛然剧烈一抖。
  南疆泄露的气息让无数修士抬头。
  “是姜凤阳。”原本盘膝而坐的杜府突然睁开双眼，“这天地之间都要崩碎的压力，他遇见了什么……”
  “夫君！”洛霓裳眉头紧蹙，她不在永州城，已入神帝的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但是此时她神海之中的那一尊粉色蟠龙柱突然发出震天的龙吟。
  洛霓裳双目涌出一丝迷茫，看向南疆的方向，久久没回神。
  那一种心痛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而那一股气息让整个世界都被压制。
  圣人棺椁停止了日夜不停的敲击，在那巨大的棺椁之下，一层层金色光圈荡漾而下，不少盘膝而坐的虚影猛然口吐金色鲜血，生机断绝。
  那圣人似乎因为那一股气息加剧了某些计划的进程。
  首当其冲。
  南疆的那一尊镇魔碑剧烈颤抖。
  姜凤阳一剑劈斩已经将那巨大的六芒星斩出了裂缝。
  南疆那直冲天际的魔气，恐怖的地仙气息以及无数神帝气息让世界震惊。
  “不可能!”罗中汉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世界之中竟然还真有能跳出规则的棋子存在。”
  罗中汉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他脸上那流淌的黑色“岩浆”瞬间蔓布了整个脸庞，黑气不断升腾。
  那架势就好像他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个“怪物”存在。
  魔气炸开。
  “我不相信。”罗中汉的声音咆哮，身上的魔气发生了质变，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能量，他身边的修士逃之夭夭。
  姜凤阳一剑将那个光圈劈爆，然后将万千异变的妖兽斩杀。
  这世界如同末日。
  光圈崩散，无数“人类”陨落，他们有的身上闪烁着电弧，有的身上已经有着血肉。
  但凡遇见姜凤阳的剑芒，只有毁灭，别无出路。
  最惨烈的还是南疆的世界。
  无数妖兽无惧生死冲向姜凤阳。
  “来的好！”姜凤阳此时完全被杀念支配，但凡被他击杀的存在都有着一团气流汇入姜凤阳背后的太极图之中。
  虚空不断落下血雨，管他神帝还是地仙，都是一剑。
  劈退，劈爆。
  那杀生道凝聚的长剑开始幻化。
  只是还看不出的样貌，至于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还尚未可知，姜凤阳身上气息却是开始升腾。
  虚无的力量开始让他全身的状态都在改变。
  神海在发生无形的变化。
  神海归墟。
  “混沌改造全身，成就混沌之体可为天仙，一般能量不可破，算得上是不死不灭。”李白看着姜凤阳的变化，呢喃自语。
  混沌巨兽身上的力量让姜凤阳摸索出了捷径。
  而那圣人的一股力量直接让姜凤阳有着脱凡入圣的可能。
  当然。
  李白并不知道姜凤阳体内北渊留下的系统是多么强大。
  要不是系统的融合，姜凤阳是不可能吞下圣人的那一缕力量，更不可能理解混沌巨兽虚无的力量。
  这虚无的力量不是地仙，天仙以及藏境三境能够掌控的力量。
  那是圣人级别的力量。
  此时姜凤阳焚烧了神海，以背后的世界来说，似乎世界就崩溃了。
  但是。
  姜凤阳神识已经沟通虚无，此时他算得上不死不灭，神念不散，本源不散，世界不灭。
  只是神躯的锻造以应龙骨为核心，此时尚未完全转化成混沌之躯罢了。
  此时。
  被虚无的力量“锻烧”，姜凤阳的神躯在发生改变，他的身躯在被剥离杂质，开始有着金色光点凝聚。
  杀生道。
  究竟吞噬了那些生灵的灵魂还是生命之力？
  姜凤阳不解，也不懂。
  此时他心中郁结之气难以发泄，只需要斩杀眼前的一切。
  “银河，罗中汉，都给我滚出来。”姜凤阳咆哮，简直是撕心裂肺一般。
  听到那声音就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在原始森林之中惨嚎。
  “是不是很痛苦。”浑身燃烧起来的怪物出现在姜凤阳面前。
  是罗中汉的声音。
  “你想坏我的好事？”罗中汉盯着姜凤阳，“你以为你能跳出棋盘成为那个掌控棋子的人？”
  姜凤阳盯着罗中汉不说话。
  “应龙王啊应龙王，再给你几十亿年，你都逃不出那个死亡的诅咒，也逃不出这个可悲的圈子。”罗中汉的声音在改变。
  “卧槽尼玛！”
  迎接他的是姜凤阳的剑光。
  这一剑可开天。
  罗中汉所化的虚影浑身都绽放火光，透过那斑驳的躯体，凝聚出一副似乎开始皲裂一样的铠甲，内部有着岩浆一样流通的液体。
  没有恐怖的温度，但是四周的虚空却是在扭曲。
  那力量可以无惧姜凤阳虚无的力量。
  虚无的力量如同神力压制灵力一样可怕。
  可是罗中汉双手持平。
  他无惧！
  以极为震撼的架势，直接架住了姜凤阳那恐怖一剑。
  火星子四射，无数黑色积炭一样的存在与黑色灰烬如同扬沙一样从罗中汉背后飘散。
  罗中汉纹丝不动，那已经只剩下双眼，鼻子，口腔有着红色光芒跳动的头颅满是狞笑。
  “愤怒没有用的，哈哈哈……”罗中汉满是高高之上的胜券在握。
  “罗中汉，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姜凤阳收回长剑。
  “哈？”罗中汉如同戏耍老鼠的猫，即便姜凤阳身上气息极为恐怖，他也没有丝毫害怕。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姜凤阳冷笑。
  手里的长剑一剑又一剑，剑剑重叠，直接劈斩在一处。
  罗中汉身上火星四射，一块块如同皲裂的铠甲被劈飞，他的眼里涌出一丝震惊。
  “你……你竟然领悟了虚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