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阴阳尸
作者:
月月鸟 更新:2024-05-27 07:14 字数:2179
这一声声音十分的沉闷,却仿若雷鸣,一下子传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陈升多次经历,都跟棺材有分不开的关系,所以当所有人诧异于这一声啪的沉闷声响是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却是忍不住的收缩了起来。
并且,他反应无比迅速的,再度取出了铁锅,一把拉住安灵,向着后方安全区域边缘,尽可能的靠了过去。
砰。
就在所有人的惊奇之中,一个棺材盖啪的一下,从怨气之中翻滚着飞了出来。
直冲向莫明峰等人。
莫明峰和章安南各自带人,向前冲来,身侧还跟着几名天方城中,陈升叫不上名号来的强者。
面的扑来的棺材盖,他们这群强者眉眼立起,纷纷抬手打出道道灵力,向着棺材盖击去,想要将其击碎开来。
这棺材盖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树木制成的,不像是很难破开的样子。
与之相比,陈升带着安灵这躲起来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突兀,有些尴尬,有些贪生怕死。
可是,被陈升拉在身前的安灵,却不这么觉得。
她只觉得,此刻陈升的怀中,好暖。
就在这些灵力攻击即将落在棺材盖上的时候,四周的怨气忽然翻滚着,弥漫到了棺材盖子上。
那些灵力在碰触到这些怨气的时候,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样,绝大部分都瞬间的消失无踪了。
与此同时,一道血柱忽然从地下冲起,直接落在了棺材盖上。
这本来看似普通树木制成的棺材盖子,被瞬间淋成了血色。
血淋淋的棺材盖拍向众人。
莫明峰首当其冲,抬手一击拍上去的时候,他自己却被直接砸飞了出去。
人在空中,口中的鲜血就没有停下来过。
而棺材盖前冲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停缓,反而是更加猛烈的,扑了过来。
莫明峰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谁还敢砰这不起眼的棺材盖?
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疯狂的躲闪。
可是棺材盖上的鲜血,却在这一刻,挥洒而出。
那些怨气疯了一样的向着这些鲜血汇聚而来,带起一道道黑色的血柱,向着这些强者扑去。
其中冲向章安南的更是最多,多达三道。
其余人,包括此刻继续冲向莫明峰的,也只是一道罢了。
并且,要数冲向章安南的那三道血柱中的怨气最多,最重。
这些血柱冲击在这些强者的身上,但凡是触及的,几乎全都是瞬间受伤,倒飞而出都是小事。
被贯穿了身体,都不奇怪。
尤其是他们受伤之处,怨气凝而不散,很多人的脸色,都白了。
怨气缠身,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会死人的。
不过这一次,这些血柱却是没有冲向陈升,也没有冲向安灵,亦没有冲向就在近前的荆乌,还有寥寥数人。
若是仔细看的话,这些没有被血柱盯上的,正是刚刚从下方突破箭矢和土墙的冲击,爬上来的。
而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就是之前坑杀了这上万人,造成这些怨气的章安南等人。
其实,还有几道血柱也是反冲向白天的,但是白天举起手中的盾牌,却是没有花费什么力气的,就挡了下来。
这也使得白天喜出望外,开怀不已。
现在大家都受了伤,他却变得更强了,他得到宝物,并且安然离开的机会,自然更大了。
但是,白天却没有意识到,他身侧不远处,那一手抓住了箭矢的荆乌,却是并未离开。
以荆乌的个性,宝物得手,应该瞬间离开,消失不见才对。
功成身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是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
若是可以透过怨气看清他的面目,就会发现,在他的眼睛中,流淌着的是极致的恐惧。
这恐惧过于剧烈,使得他竟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难以动弹。
让一名杀手之王,因为恐惧,而无法控制身体,这种恐惧,可想而知?
必然也只能是,生死之惧。
在白天叫嚣的,挑衅的欢笑之中,打开的棺材里,一道身影站了起来。
他的影子在怨气之中,若隐若现。
他的手臂向着两侧抓去,一只手抓向盾牌,一只手抓向箭矢。
在这一刻,荆乌终于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内心疯狂的嘶吼一声,松开了箭矢,向着后方拼命的狂奔而去。
箭矢从他的手中跌落,稳稳的落入了这支探过来的手臂的手中。
其上的那些五彩光芒瞬间收敛,入了箭身,消失不见。
另一侧的白天,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浑然不知有这么一道身影的出现,更不知有一只手臂抓了过来。
所以,直到一只手臂忽然抓在了他手中的盾牌上的时候,白天这才意识到,有人要跟自己抢盾牌。
“哼!”
白天当场冷哼一声,这灵宝盾牌给予了他强大的自信,他抬手就往盾牌内注入灵力,想要直接将对方震退开来。
但是他的灵力确实是注入了盾牌中了,盾牌也确实震了,可是那只抓在盾牌上的手臂,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弹,更别提松开盾牌了。
白天皱眉,抬头向着前方看去,想要看看这个抓住自己宝贝的人,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抬头的这一刻,从棺材中站起来的这具尸体,却是忽然抓着箭矢,像是一个最原始的,最野蛮的蛮人一般,将箭矢向着白天戳了过去。
白天分明看到了箭矢,也见到了箭矢的轨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闪躲,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箭矢,就这么直接戳中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穿过自己的身体。
然后被拔出。
然后白天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的生命力,在疯狂的往外流淌,转瞬之间,自己的灵识都变得漂浮起来,好似在云里雾里一般。
这种感觉,白天一辈子只能体会一次,因为人这辈子,只能死一次。
白天死了,他的手也松开了。
盾牌,落入了这具尸体的手中。
他抬脚,从棺材之中,走了出来。
赤裸的脚掌踩在下方的湖泊中,染满了鲜血。
他满脚是血的,从血泊之中淌过,穿过怨气,来到了众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