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谈吐，还是从厨房的环境，身上的香水味儿以及眼神，都很难和那个非常凌厉的皮衣女人重叠，至少到现在蒙飞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他想再接触凌飞烟一些，毕竟那天去了夜上海，从头牌歌女幽兰的身上闻到了那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那香水味儿真是皮衣女人身上拥有的。
  所以蒙飞想通过凌飞烟多了解一些幽兰，同时也想多了解一些夜上海，比如那个黄老板。
  刘非对夜上海的叙述，倒是让蒙飞产生了一些好奇，连青蛇帮都不敢动，警察总局不愿意碰的夜上海，恐怕也只有是国民政府的产业才能够说得过去，那么这个黄老板就十分的可疑。
  至少他的神秘，他的能力，都可以和那个神秘的“社长”重叠。
  “你在想什么？”凌飞烟问了一句。
  蒙飞笑了笑道：“我在想飞烟姑娘刚刚所说的话。”
  “哦，我刚才说过什么了？”
  “我想知道飞烟姑娘刚刚所指的是什么？”蒙飞直视着凌飞烟的目光。
  凌飞烟替蒙飞倒了点红酒，才低声说道：“夜上海那地方可不是闹事儿的地方。”
  蒙飞哦了一声道：“这一点我也是从刘非那里了解过了。”
  “是吗？他是怎么说的？”凌飞烟优雅的晃动着自己的酒杯，问了一句。
  蒙飞道：“他说在那个地方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毕竟刚在青石镇混，的确不懂里面的规矩，也不清楚这个小小的夜上海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凌飞烟向蒙飞点了一下红酒杯，喝了一小口，“实际上夜上海的老板我都很少见，见也是匆匆一面儿，只知道他姓黄，真实身份是什么，估计夜上海里的姑娘知道的很少。”
  “幽兰呢？”蒙飞顺道问了一句。
  凌飞烟微微皱眉，“你怎么觉得她会知道？”
  蒙飞摇头道：“我并不确认，只是觉得她这个夜上海的头牌歌姬，应该清楚一些吧，当然也只是随便猜猜。”
  凌飞烟只是一笑，并没有继续说话。
  蒙飞道：“也不知道这黄老板在青石镇都有哪一些产业。”
  凌飞烟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蒙飞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刚到警察大队，有一股冲劲儿，抓了九麻子，就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又动了青蛇帮的六爷，昨晚又跑到了夜上海抓人，都很冒失，万一哪一天抓了不该抓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岂不是会很倒霉？”
  “我看你不像是怕事儿的人呀。”
  “我不怕事儿，但惹事了，总会很麻烦的。”蒙飞道：“青石镇的大人物不少，听队里的兄弟说，万一得罪了，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像是昨晚，我抓了几个人，他们在牢里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总局一个电话过来，我就得放了。”
  摇了摇头蒙飞将杯里的酒喝了干净，“这种酒还真奇怪，喝到嘴里有一点发苦，又好像没有多少的酒劲儿。”
  “你会习惯的。”
  “也许吧。”
  “呵呵。”凌飞烟重新给蒙飞倒了一杯酒后道：“黄老板到底在青石镇有多少的产业，估计没有多少人清楚，能也许就像是他的人一样的神秘。你……不会是想要调查他吧？”
  一听这话，蒙飞剧烈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我哪有那个胆子，飞烟姑娘，我和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只是不想招惹麻烦罢了。”
  凌飞烟点头，“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对头！还是低调一些好。”蒙飞道：“免得惹火烧身。”
  “不聊这些了。”凌飞烟道：“昨晚你去了夜上海，见了我们的头牌幽兰姑娘，觉得怎么样？漂亮吗？”
  蒙飞望了一眼凌飞烟，“对一个漂亮的女人谈论另一个女漂不漂亮，我该怎么回答的好？”
  凌飞烟笑了，笑得那么温柔，“你这话还得漂亮，就冲你这句话，飞烟就清楚，日后你一定会在青石镇混得风生水起。”
  “那借你吉言了。”蒙飞敬向凌飞烟，“改天真的想去夜上海坐坐，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听到飞烟姑娘唱歌跳舞。”
  这是蒙飞另一种的试探，虽然总感觉到凌飞烟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存在，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渐渐的已经将凌飞烟是皮衣女人的身份排除掉了，如今想要去夜上海看凌飞烟唱歌跳舞，也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如果歌女舞女只是凌飞烟一时的伪装，那么她就一定会流露出一丝破绽。
  “好！”凌飞烟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今晚？”蒙飞微微皱眉。
  “怎么，没空？”
  “那倒不是，听飞烟小姐唱歌跳舞，我得准备一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
  蒙飞一笑道：“最起码得好好倒饬一下，也得穿得正式一点儿，免得给飞烟姑娘丢人，不是？”
  凌飞烟轻笑了下。
  蒙飞道：“谢谢飞烟姑娘的款待，先告辞了，晚上见。”
  “那我不留你了，晚上见。”
  蒙飞离开了凌飞烟的房间。
  凌飞烟看着他离开的背景，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的疑惑，她觉得蒙飞越来越不像那个蒙飞了。
  这时候电话的铃声响了，凌飞烟重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张副局长的声音，“张渠那个白痴，差一点把我们的计划给搞砸了。现在我们放出去的倒勾，有几个都被蒙飞那小子识破了，还要不要他们继续跟进？”
  凌飞烟低声道：“当然要继续。”
  “都已经被识破了，再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
  “守株待兔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凌飞烟道：“就算他真是中共地下分子，但我敢保证，他现在还没有拿到那份名单，还没有办法联络到其他的地下分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放出去的倒勾，还不至于被破坏掉。”
  “至于这么麻烦吗？直接将这小子秘密抓起来，严刑逼供之下，我不信他不招！”
  “你觉得他能知道多少？”
  “这个……”
  “他不会知道太多的东西。”凌飞烟道：“如果你给我的，对于他的调查没有纰漏的话，他也是刚刚融入到青石镇的罢了，根本还来不及掌握太多的东西。”
  “那小姐的意思是？”
  “他渐渐融入到青石镇，获得的越多，对于我们来说，就越有利，只要保证他最后落到我们手里就可以了。”凌飞烟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一个干净后，才继续道：“抓到九麻子，识破张渠，短短几天的时间他能够做到这件事情，这小子的能力不可限量。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卒子，最终会成为将军的利器！”
  “那对他的监视？”
  “放松一些，宁可监视丢了，也不要让他有所察觉吧。”
  凌飞烟挂掉了电话，她收拾了餐桌，洗了碗筷酒杯后，独自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嘴角泛着一丝的微笑，“今晚的表演一定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