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样的上班态度，公司要倒闭的。”戚沫懒得管他了，拿起笔记本放腿上，继续开始破墙搜索各种线索找人。
  “倒闭了你养我，我可以在家给你相妻教子。”欧尚卿支着下巴，侧着脑袋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戏谑道。
  亚伦在旁边听不懂他们说中文，不过看欧尚卿的表情总算不是冰块脸了，这样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养不起。”戚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像你这种人，但凡要是好吃懒做待在家里，不出几天就得给我戴绿帽子的。”
  “怎么说？”欧尚卿闻言一愣，随即又觉得好笑，不禁好奇地问道。
  “吃软饭的小白脸，向来不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戚沫瞥了他一眼，像极了经验老道的过来人。
  “还有这种说法？”欧尚卿错愕的扬眉，忽然想起她之前满怀厌恶介绍过亚伦那个男朋友，估计她的老道，也不过就是借鉴了亚伦的前夫。
  “有钱有闲的人，谁愿意呆在家里？”戚沫坚持己见。
  “我呀！你看我不上班的时候，不都和你腻歪在家里吗？若是可以，别说家里，我可以把活动范围缩小到跟你待床上不带下床的那种！”
  仗着亚伦听不懂中文，他肆无忌惮的调戏着她，说出口的话听在戚沫耳朵里简直就像脱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的大汉，不堪入目……入耳。
  “你要死啊！”戚沫红着脸踹他一脚，指着亚伦：“你，跟我进来。”说完，丢下欧尚卿，抱着笔记本，领着一脸“我懂”的亚伦进了卧室。
  关上门了，还能听到欧尚卿那低低沉沉压着人的耳膜肆虐的笑声，挠得人心痒痒。
  “他说什么了？你脸这么红？”亚伦凑近脸，明知故问。
  就算听不懂欧尚卿说了什么，但至少知道不是什么纯洁的话，下不下流就无从判断了。
  “关你屁事！拿去，这个人的信息，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跟踪一下，这几天的活动范围，查清近三天的ip。”只要确定了位置，她就可以去医院会会那位戚书记了。
  “你这脾气最近是越来越暴躁了，以前你都不理人的，现在开始又打人还骂人。”亚伦接过笔记本，盘腿在床上坐下，手指飞快的在戚沫刚建立的程序上接着。
  戚沫嫌弃他没整理的床，乱糟糟的，便双手抱胸站在床前，看着他打字。
  欧尚卿把会议改成了视频会议，戚沫和亚伦给他腾出了客厅，他就拿着手机直接在客厅里听着他们发言。
  这么任性随意的老板，也就他了。
  全程不发言，注意力不知道飞到了哪个国度，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扇门。
  会议室里那帮老干部老主管都不知道他们的报告到底他听进去了几句话，连句话也不说，至少以前开会时，还能“嗯嗯”两声。
  “总裁？”若不是今天徐淼不在，温经理也不至于被众人推出来当这只撞枪口的倒霉鸟。
  “听着。”欧尚卿淡淡的应了声，目光依旧在门那边。
  曾经一心搞事业的人，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把里面那个女人拐到手。
  比搞事业还难的，竟然是怎么拐戚沫，简直是匪夷所思。
  ……………………
  “你自己说说你自己，对沫沫说那样的话，活该你血压飙升进医院！”穆雪素扶着戚卫国从护士站往病房走，一边责备着他当时说话不当。
  戚卫国自知理亏，被她一路唠唠着也一声不吭。
  醒来后冷静下来了，也是对当时不理智的说出那些话而追悔莫及。
  他和戚沫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僵了，怎么说都应该三思而后行，偏偏就不懂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冲动得完全失去了理智，那种伤人又令人寒心的话竟然也说得出口。
  想必戚沫现在是更恨毒了他，再想跟她讲和，估计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吧？
  “哎？你看那孩子！”穆雪素突然停下脚步，顺带的也扯住了戚卫国。
  戚卫国不明所以的停下，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嫩黄的羽绒服，长得白皙漂亮，那双大眼睛格外好看。
  好看得有些眼熟。
  “他长得和沫沫小时候好像啊！”穆雪素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疑虑。
  是了！
  他长得和戚沫小时候太像了，眼熟的就是这张漂亮过了头的小脸蛋！
  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像看到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小戚沫拽着他的手，仰头指着飞在天空的氢气球，软糯甜美的喊着他：“爸爸爸爸，我想要那个大草莓！”
  “像，真像！”戚卫国忍不住的盯着那小男孩贪婪的多看了两眼，回忆那么甜，甜得让他瞬间整颗心都泛了酸。
  那样甜蜜快乐的回忆，却只有短短几年，几年后，那个软糯可人的小丫头再也不笑了，再也不叫他爸爸了，再也不会牵他的手了，再也没再喊过他买喜欢的东西了……
  好像，她对什么都不再喜欢了。
  吃的、用的、玩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将他推得远远的，再也靠近不了。
  一晃眼，小男孩就跑没影了。
  戚卫国快步跑过去，急切的想要找到他，就好像这样就能追回当年那个同样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一样。
  “他进了那个病房。”穆雪素指了指旁边的病房，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小时的戚沫。
  “他……他会不会……”戚卫国哆嗦了一下，看着那个病房的门，却没有走过去。
  “怎么可能啊？那孩子看着也有五六岁了吧？沫沫那会儿还在英国上学呢，怎么可能会……”穆雪素读懂了他的心思，笑着摇头，断了他的遐想。
  第365章 结婚和请戏班
  “也是。”戚卫国自嘲的笑了笑，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的事情？
  “不过还真的是像，这小孩子可真好看，看着就让人喜欢。”穆雪素说着，走过去，贴在门上那一条玻璃窗上向里面张望。
  可惜没看到那个小孩子，倒是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老人。
  “咦，卫国，这老人好面熟。”穆雪素一时间想不起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老人。
  “别看了，人家看到了，还以为你要做会呢！”戚卫国说着，拉走了她。
  “哦哦。”穆雪素被拉走，还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脑子里不停的搜寻着那老人相关的信息。
  “警察局那边有什么消息没？”事有轻重缓急，戚卫国此刻更关心的是失踪了好几天的戚妮娜。
  “老严在你昏迷的时候来过电话，说让我们不要太担心，他已经在内部网上发布了请求支援，现在各地公安机关都会帮着找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妮娜了。”
  穆雪素一听到女儿的事，脑子里什么东西都甩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才轻松了些的脸色，顿时又开始愁云密布。
  戚卫国皱了皱眉，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手：“咱们急也没用。学校里该找的人也都找了，她那些朋友同学的也都问遍了，耐心等消息吧！”
  “卫国，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咱们的妮娜会不会……”话说到这，她便捂着嘴哭了起来。
  会不会什么，戚卫国心知肚明，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除了这样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安慰，他也只能背着双手，在房间里不无焦灼的来回踱着。
  “你说最近我们看了那么多没有人认领的尸体，那些孩子的父母，说不定也跟我们一样在家里等着孩子的信息，却不想孩子已经……以前就知道这种事情偶有发生，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偶有发生的事情，其实这么频繁……这么多孩子，有的还这么小，怎么就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对这些孩子下手？”
  穆雪素回想着脑子里那些死于非命的尸体，脸色苍白，回想起来时竟不是对尸体的恐惧，而是对那些杀人凶手的憎恨。
  恨不得那些人能被抓起来，用相同的方式让他们后悔自己做过的恶事。
  ……………………
  “太爷爷，奶奶说你们下午去看戏了，那戏好看吗？”欧星辰吃着欧老爷子亲自给他削的苹果，还一小块一小块的切碎，放在小碗里。
  “好看，我跟那戏班主约好了，让他去我们家也搭一台戏。不过要两个月后了，他们档期排得满满的，生意挺不错的。”欧老爷子最是疼爱这个曾孙子，几乎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有好的，总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欧尚卿对这孩子太严厉了些，导致他都舍不得这孩子，总会在其余方面给他补偿。
  “让他们来我们家唱戏？”欧星辰兴奋的睁大了眼睛，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戏呢！
  “爸，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陈婷惊出一身汗，想到那么大一个戏台架在家里的草坪上，那么多一排排的凳子上坐那么多的老人，这吵闹声，可还了得？
  “怎么就不是说真的了？我都跟那班主说好了，订金都交了，你要反对吗？”欧老爷子最近的任性让所有人都头疼不已。
  以前他是专制霸道，现在是任性不讲理，竟大同小异都让人无计可施。
  “我倒是不反对，我怕尚卿会把你搭的戏台给拆了！”陈婷可不会傻得自己去背这口锅，自然而然的就把锅甩给了可怜的儿子。
  “我早想好了！”欧老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笑道。
  “什么？”陈婷好奇地问。
  “刚才在庙里，那个庙祝会点周易八卦什么的，他给算了算，说今年没什么适合的黄道吉日了。等开年后，二月里就有好几个大日子，适宜婚嫁迎娶的大喜事。我这不就回来，准备晚上把他们叫回来，商量一下明年二月里把婚事给办了！”
  欧老爷子心情大好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反正也没人听得懂，也不知道他哼的是哪首曲，哪支调，总而言之是能看出他心情好就是了。
  “结婚和请戏班有什么关系？”陈婷懵了一脸。
  欧星辰只管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吃着苹果听着他们聊天，嘴巴上不参与他们的话题，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心想着：奶奶好笨！我都知道什么关系了，她还在那傻傻的问！
  “真笨！这都不知道，当然是请戏班为他们的大喜庆贺啊！”欧老爷子嫌弃的睨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欧星辰的头。
  “那……这……”陈婷扶着额头，竟无言以对。
  算了，这种坑，还是交给欧尚卿自己填吧！
  “对了，老刘明天要来看我，你准备一下。”欧老爷子也不想跟她费口舌，这话现在说一遍，晚上又再说一遍，太累了！
  “好，他是从滨城过来吗？需要去机场接他吗？”陈婷心想着，老爷子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和人相处，总想着交朋友，和朋友聚聚。
  “我晚点问问他，再告诉你。”欧老爷子一顿，是哦，好像忘记问落地时间了。
  “好。”陈婷心照不宣的点头一笑。
  见他们聊完了，欧星辰才拉着欧老爷子的手：“太爷爷，是不是我爸爸很快就要和戚沫结婚了？”
  “是呀！辰辰不是一直希望能让戚沫早点当你妈妈吗？可是你爸太没用了，一直追不到她，不过我懒得管了。看戏要紧，把婚结了，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追她了！
  总不能等他两腿伸直了，也追不上一个女人吧？辰辰我跟你说啊！要真这样的话，以后你爸死了，别让他入我们欧家祖坟，你把他的骨灰撒大海里去，我们欧家没他这么没用的子孙！”
  欧老爷子满是嫌弃的吹了吹胡子，提前把遗嘱给立了。
  第366章 这就是戚沫的厉害之处
  “爸！”陈婷哭笑不得，哪有长辈对着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想当年，我才花了一个月就把你太奶奶追到手了，你看你爷爷，还是你奶奶倒着追的呢！再看看你爸……丢人！”欧老爷子对着欧星辰刮了刮脸，以示他对欧尚卿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