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捅伤萧则的男人叫艾旻,今年二十五岁,家里有个奶茶店,大学毕业至今没有找工作,是个无业游民。
在送到医院的第一个晚上,他从医院病房逃跑。
警察做了追踪,依然没有找到逃跑的犯人。
“那个艾旻是个瘾君子?”单遥知喝了口茶,若有所思,“你们怀疑是报复?”
北戈对这些茶茶水水不感兴趣,端起杯子一口饮尽,道:“从萧则的口供中,可以这么猜测。”
那个人找上萧则,动刀前问他是不是顾渺兮的哥哥。
“是为了报复顾渺兮。”但是顾渺兮身份比较特殊,最近身边又没离过人,那人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于是选择了萧则。
“这么说来,带渺渺去警察局是我考虑不周。”单遥知道,“你那边的线索断了?”
说起这个,北戈眨眨眼睛,秉持“严肃端庄”的为人之道的刑警队长露出一个八卦的表情:“要说断了,也差不多,姓卫的那两兄弟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我这边又有了另一条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单遥知言简意赅:“说。”
“沈二爷要结婚了。”
单遥知倒茶的动作顿住,他放下茶壶,似有深思:“再婚?”
沈二爷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突然再婚……
“北家和沈家有些交情,我家老头子接到了请帖。”
不仅要再婚,还要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不过,北戈突然提起这件事,单遥知理所当然地想多了一点:“那个新娘有问题?”
北戈打了个响指:“猜对了——新娘叫严菲,二十八岁,之前是某个百货公司服装部的职员,现在自己在经营自家餐厅。”
“有什么问题?”
“这是严菲现在的资料。”北戈道。
单遥知抓住关键词:“现在?”
“严菲,五年前失踪,她的父母到警局来报过案,后来一直处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直到最近——她突然出现了,还成为了沈旭的未婚妻。”
单遥知冷笑:“借尸还魂么。”
想来,那位严菲,也是苏经世或者鸩巢犯下的案件中的受害者,沈旭知道这一切,并且利用那个失踪的女人,给了另一个人一个合法的身份。
沈二爷那样的权势手段,要伪造一个身份再见到不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只能想想。
严菲的父母欢天喜地地迎回女儿,对严菲的身份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严菲的身份也没什么破绽,就算怀疑,也只能怀疑。
“那可真是让人头疼。”单遥知十分不走心地表达自己的同情。
北戈:“……”
单遥知心里有了底,换了个话题:“你和你家老爷子什么情况?”
北戈当年放弃出国,留在帝都进刑警队时,他家老头子直接和他翻了脸,扬言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并把他扫地出门。
六七年过去了,北戈一次江城都没有回去,也再没有回过北家。
“什么情况?能有什么情况?”北戈把斟满的茶杯再次一饮而尽,“反正我们家还有北诀,有没有我没什么关系。”
对他的情况了解不多,单遥知道:“老一辈的思想,总是很难改变。”
这句话纯粹是有感而发,北戈深有同感。
岂止难以改变,简直是顽固不化。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喝茶。
……
北戈过来是为了告诉他严菲的消息,至于其他的,他不能明说,但知道这位单家家主能听懂。
送走客人,单遥知下楼。
楼下,顾渺兮正和几个小朋友聊的开心。
小朋友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过来逛街无意中走进这家古董店,撞见了靠在椅子上喝茶的顾渺兮。
“渺渺,天问什么时候能播呀?我一定带着全家去给你捧场!”
“这个得问导演,我也不清楚。”
“渺渺,这是你的店吗?我朋友说这里的老板是个大帅哥……”
“唔,是我朋友的店。”顾渺兮趴在柜台的橱窗上,神态和语气都很懒,“我最近没通告,过来帮忙看店。”
“就像招财猫一样。”
“吉祥物。”
“渺渺只要往门口一站,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往这里来。”
“可是这里的东西都好贵啊,买不起……”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顾渺兮含笑听着,不时摸摸其中一个小姑娘的小辫子。
小孩子好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可以放心大胆的说笑,嬉戏,追星……小孩子真好呀。
叽叽喳喳的学生忽然闭嘴,齐齐看向她身后,顾渺兮不用回头,便知道是那个人下来了。
美人果然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北队也算大帅哥,刚刚从这里出去,没一个人注意到他,换成单老板,小姑娘们都看傻了。
顾渺兮忍着笑,等他走到身边,把端着的草莓分给可爱的小女孩们,她才看他,说悄悄话:“谢谢你帮忙把萧喻捞出来。”
不然那家伙还不知道要在警察局闹出什么麻烦。
“渺渺不用跟我客气。”单遥知和她咬耳朵。
小姑娘们吃着新鲜的草莓,看着两人的神态,有人好奇:“渺渺和老板在处朋友吗?”
顾渺兮微博表示自己谈恋爱了,男方不是圈里人。
小粉丝说偶遇两人,男方是个大美人。
联系种种,得出的结论就是,大明星和大老板的浪漫爱情故事。
“嗯。”顾渺兮大方地承认,“是在处朋友。”
一群小朋友顿时露出“哇”的惊叹表情。
身为吃瓜第一线,嘴里的草莓忽然都不香了。
……
和一群小朋友告别,顾渺兮霸占了单遥知二楼的阳台,大大咧咧的瘫在他的躺椅上,动作之间像极了晒太阳的小白。
阳台外围摆放着各种绿植,即使在寒冬腊月也是一片绿意盎然,唯有一株文竹,叶子枯黄,蔫了吧唧,没什么生气。
顾渺兮盯着那盆文竹看了片刻,道:“单遥知,你养的这个文竹,要死了。”
单遥知养花很细心,早就发现了文竹的问题:“我尽力了,它一直这样,可能……我不是很适合养文竹。”
“可能它有点水土不服。”顾渺兮翻了个身,朝向另一边,“水土不服容易死。”
听她话里有话,单遥知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发。
顾渺兮忽然抬眼,提议道:“那位沈二爷的婚礼,你要不要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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