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眼尾轻佻，唇角含笑，“你答应啦？”
  苏峥脸一沉，阮凝心跟着颤了下，下一秒巴掌拍桌上，他厉声：“我答应个屁！”
  呃……没混过去。
  太了解苏峥，他不会同意。
  “你等着。”苏峥转身下地，“我找陈昭言！”
  “唉，你干嘛？”阮凝追下去，拉苏峥的袖子，“现在几点了，这么晚你打搅人睡觉啊。”
  他站住不动，绷着脸，拿出手机按号码，阮凝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俩人僵持着。
  房间安静，苏峥面对着窗，脸色跟夜色一样黑。
  能听到手机里清晰的嘟嘟声，等待接通的心情居然让她有点慌。
  依着苏峥的脾气要翻脸的，可她更不想看到苏峥身处危险。
  失神之际，电话接通。
  “陈局长，”阮凝心一磕，“您真是有心了！”
  这语气，战火即将爆发的节奏。
  对方不知道说什么，苏峥看睇了阮凝眼。
  干嘛？干嘛瞪我？
  “她愿意也不行，“苏峥拒绝的很坚定，“她现在是我女朋友，这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应下的，得征求我的意见。”
  “……”
  “对，必须听我的。”苏峥语气愈发不好，浑身上下游走着一股戾气，“我不同意，这事我担着，别把她扯进来。”
  苏峥反手握住阮凝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她不适合牵扯进来，危险。”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重，落在心里沉甸甸的。
  终究是担心她，这就够了。
  阮凝走进他，抱住苏峥的腰，耳朵贴在他胸口，心跳强而有力，就像他人一样，有力量、坚定。
  苏峥低头，她想什么他心知肚明。
  “我们明天再谈。”苏峥说，“不行，我不会带她去。”
  又是一阵沉默，苏峥闷闷的嗯了声，按掉手机。
  俩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抱着，各怀心事。
  须臾后，苏峥说：“你怎么想的我知道。”
  知道你就别生气了啊！
  “可这是我的工作。”
  阮凝声音软软的，“我知道。”
  这口气，分明又在耍赖了，苏峥心一下就软了，可不能由着她胡闹。
  “阮凝，”苏峥推开她，两人面对面，他表情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知道吗？”
  “……”这么凶，先答应吧，反正他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知道了。”
  脑门被戳了下，阮凝叫一声，揉着脑门，听他说：“你敢听陈昭言的，信不信爷弄死你！”
  “……”我擦，这是威胁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啊！”苏峥爆粗口，“你心里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是答应了吗？”阮凝扁着嘴说。
  “你就是嘴上答应，”苏峥捏起她下巴提起，阮凝脚尖踮地，“心里根本就在盘算着，怎么瞒着我。”
  “……”大哥，你算命出身吧。
  “平时你闹点就闹点，”这话怎么跟训孩子似得，苏峥继续说，“现在是查案子，跟毒贩打交道，搞不好你小命就交代了，别给我添乱知道吗？”
  苏峥越来越凶，语气也愈发严厉，阮凝噘起小嘴，“要亲亲。”
  “……”
  小嘴啾啾，眼睛眨眨，“要亲亲。”
  苏峥嘴角微抽，视线下移，落在那口小嘴上，咽了口，阮凝听到吞咽声，心里窃喜。
  腰上的手一紧，阮凝紧贴上苏峥，唇被封住，热情、激烈。
  她被吻得浑然忘我，唇舌搅动，她心湖激荡，这男人吻技又高了不止一个段位了。
  他们一路吻着，地上零零散散扔着俩人的衣服，直到卧室，阮凝身子一轻，被放在床上。
  苏峥压在她身上，气息粗喘，眸底情|欲昭然若揭。
  突然，他直起上身，手撑在阮凝头侧，“不带行不行？”
  “？”阮凝情迷意乱，他们有时候也不带就做的。
  苏峥直接扔了，又沉下去……
  最后一刻，他没退出去，阮凝也感觉到了，去推他，却被苏峥按住了。
  她慌乱撑着床向后退，苏峥直接扣住她肩膀，吻住她唇。
  唇齿纠缠，她支支吾吾的控诉，苏峥压着她不放，躺了会儿，才放开人。
  “会怀孕的！”阮凝急道。
  “有了就生。”苏峥大掌按着阮凝的心口，她直愣愣的看着他，“真的？”
  苏峥气息不稳，额头上一层汗，发尖晕湿，“要个孩子吧。”
  “……”有些事，情到浓时顺其自然，可要孩子这事，得慎重。
  “我们还没做好准备。”
  苏峥不乐意了，“我时刻准备着，现在就看你了。”
  阮凝只是单纯对新生命到来的恐慌，又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释，便说：
  “我们还没结婚呢。”
  苏峥垂着眼，似在思忖，而后说：“明天一早领证，酒席晚上办。其他的我过后给你补！”
  “……”不是吧。
  “行不行？”苏峥等着答案，“给句话。”
  阮凝迟疑，“这也太快了。”
  “哪快了？”苏峥手伸到她腰后，将人提起来，阮凝身子被抬起，头低尾高，“总得给孩子一个合法身份吧。”
  “不是不是，”阮凝被他搞乱了，“我们一点点谈生孩子这件事。”
  “生孩子的事不用谈，我卖力你配合就行。”
  “噗……”这磕被你唠的细碎。
  “我意思是，结婚要慢一点，不能说结就结啊。”阮凝开始一一举例，“你看，我们俩，婚服没选，婚纱照没拍，婚房也没布置，连戒指都没选。”
  “你，”手伸出来苏峥说。
  俩人都赤条条的，阮凝才不相信凭空变出一戒指，伸出手，“干嘛？”
  苏峥手摸到枕头下，拿出一只黑色丝绒首饰盒，他当着她的面解开丝带。
  阮凝心跳加速，比刚才做的时候心跳还快。
  首饰盒一转，“嫁不？”
  这台词！求婚呢还是约架啊！
  可看到他清黑的眼，深情又真诚，阮凝一时竟鼻子发酸了。
  “呦呦呦，不是要哭了吧？”苏峥打趣。
  阮凝吸了吸鼻子，“我才没哭！风大不行啊！”
  行行行，你美，你说什么都对。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苏峥拿出戒指，直接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嫁了啊！”一锤定音。
  “！”阮凝盯着戒指愣了几秒。
  等等，是不是差了好多步骤啊。
  比方说……
  脑子里一瞬间出现各种玛丽苏画面，单膝跪的男主，一大捧的玫瑰花，感天动地的求婚誓词。结果轮到她这啥都没有？
  都上交给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