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作者:林疏放      更新:2024-05-27 16:13      字数:3963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瑶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季蔓。
  “我表示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还完钱我们两个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季蔓今天约顾瑶瑶出来就不打算和她再虚与委蛇。
  原主能被顾瑶瑶耍,是原主蠢,她可没心情和时间再掺和两人之间的事。
  “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改。”顾瑶瑶一听季蔓要和她断绝关系一下子就慌了。
  “你做了些什么,需要我一件件细数给你听吗?在背后造谣我的名声,说我倒贴江焰,江焰都看不上我,真是可怜。”
  季蔓嗤笑一声,看着顾瑶瑶慌乱的脸又继续说道:“这些你没忘吧?忘了也能理解,毕竟这些话你平时也没少说。”
  季蔓说一句,顾瑶瑶脸色就白上一分。这些季蔓怎么可能知道,怪不得季蔓要和她断绝关系。
  “蔓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顾瑶瑶试图做最后的的挣扎。
  “哪样?你做过的事只有你清楚。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没收到钱,我就会进行起诉,这是对彼此最后的一点体面,希望你懂得珍惜。”季蔓的语气漫不经心,却让顾瑶瑶遍体生寒。
  季蔓见该说的都说了,拿起旁边的手提包,起身准备离开,不知道想到什么,回头看向顾瑶瑶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跟江焰没任何关系,你在跟别人乱说,我可不会像现在那么好说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顾瑶瑶待季蔓走了像是被抽了气似的瘫坐在座椅上,嘴里念念有词:“季蔓,你好样的季蔓,你会后悔的.....”
  季蔓从咖啡厅出来,就回了一趟季宅。
  回季宅的时候,季父季母都不在。季蔓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打算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好就回小别墅。
  原主和江执结婚的时候,原主就随意收了点的衣物,看样子是不打算常住,平时也是做做样子。
  而季蔓可是要在小别墅常住的,和江执住在一起还是挺好的,只是排除江执偶尔莫名其妙的冷淡。
  到下午的时候,季蔓收拾好东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想着现在回去,可能还来得及和江执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晚上就继续给他读书,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读到哪里呢?
  昨天感觉他不开心,那就顺路勉为其难买一个小蛋糕哄哄他。
  第6章 你怎么回来了?
  才刚出门就看见外面阴沉沉的,果然没一小会儿就下起了暴雨。季蔓想着等雨停了在走也不迟,谁知等到季父季母都回来了,这雨还是没有丝毫变小。
  “蔓蔓,你回来了。”季母一进门就看见季蔓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见怪不怪了。
  原主结婚和没结婚根本没什么区别,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季宅里,偶尔被季父季母念烦了,这才回去江执那住上一晚。
  随后进门的季父也看见了季蔓,皱着眉不满地对她说道:“你怎么又来了,结了婚天天往娘家跑算什么回事。”
  季蔓看了眼还在下雨的天,随意地回答道:“我今天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下雨就没着急回去。”不等季父说,季蔓又补充道:“明天你让张叔送我回去。”
  季父听这么说心里也舒畅了一些,他是看不上江执那废人做他的女婿,但事已至此,只能将就了。
  但能和江家联姻,对季氏事业的发展也有巨大的帮助。想到这,季父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季蔓对季父的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原主和江执结婚,江家是喜闻乐见的。江家不知道许了多少好处和季父,就让季父同意这门婚事,季父这边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季父脸色沉了下来:“记住你现在是江执的人,不要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季蔓一听季父这话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无非是之前原主想方设法的要和江执离婚,季父这是在敲打她。
  “您放心,我会和江执好好过日子的,以前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那就好。”
  ......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三个人安静地用餐,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季蔓看着满桌的菜,意识渐渐飘远。
  不知道某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不用说他肯定只吃面前的那一道菜。
  这雨好烦啊,怎么一直都不停啊。
  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给他读书了。
  季蔓无不遗憾地想到。
  ——
  晚上,夜色越来越深,黑夜中的独栋小别墅一片黑暗,更加显得安静,幽深。
  季蔓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对了,她说了她今天晚上不回来,或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卧室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点零星的光亮,窗帘没有拉上,下过雨的月亮像是被洗去尘埃格外的皎洁,它毫不吝啬将一点点光辉撒向在这。
  男人笔直地身体躺在床的一侧,眉眼紧闭,无声无息。不知过了多久,江执睁开了眼睛。
  再一次失眠了。
  自从出了车祸,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执一闭眼眼前出现的不是无边无际的黑,便是刺目的红。
  尤其是阴天的时候,小腿处就会格外的酸痛,在伴随着一阵阵的头痛,他就没怎么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经历过没有被头痛困扰的深夜,原本已经习惯了的失眠刹时也变得格外难捱了起来。
  他认命般地发现,只有季蔓在身边,他才能睡得着。
  那个女人身上的幽香,对他来说不仅有助眠的作用,更多的是安心。
  他起身靠在床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秒后电话被接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执,怎么了?大半夜的打电话,扰人清梦。”电话那头的男人因为被吵醒,声音沙哑带有些怨气和不耐。
  男人是江执的私人医生名叫陆致言,自江执出车祸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时间久了,两人就成为了朋友。
  “我失眠了。”江执那双漆黑空洞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停留在某处,像是要透过无边的黑暗望向什么地方。
  陆致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失眠不是正常的吗?
  他翻了翻身,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失眠的吗?正好我这边刚拿到一款刚研发出来辅助睡眠的药物,副作用很小,明天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他不建议江执再继续服用安眠药了,这两年来服用安眠药的剂量越来越大,现在正常的安眠药剂量已经对江执来说没有用了。
  “嗯,我挂了。”江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陆致言说他如今失眠的原因,心里有些烦闷,什么都不想说,就把电话挂了。
  陆致言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心情十分茫然,江执这是搞什么?
  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就为了跟他说他失眠了,这都是什么毛病呀。
  起初刚和江执接触的时候,陆致言以为他真的像别人所说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到后面才发现这你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要不是那场车祸,根本就没人能玩得过他?
  真是可惜了!
  陆致言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想着明天上完早班抽个时间就把药给他送去,随便看看江执的眼睛。
  江执挂断了电话,就把手机随意地放在了一旁,又躺在了床上。过了好一会,江执睁开眼睛,将身子慢慢挪向床的一侧,头靠近了另一个柔软蓬松的枕头。
  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全是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
  但就算这样,江执仍觉得不够。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到了港城了吧。想到这,江执长眉紧锁,整个人的气压极低。
  江执突然离开柔软的枕头,把身体重新挪向之前的地方,闭上眼睛,躺的笔直。
  她去哪关他什么事,她原本就和他没关系。
  江执嗤笑一声,果然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就会对一点点光亮趋之若鹜。
  ——
  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碧空如洗,是难得的一个艳阳天。
  季蔓陪季父季母吃完饭就准备回临江,临走前季父又不忘对她敲打一番,什么你和江执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可是关系江季两家的事业,你要明大局、识大体。
  季蔓就听季父在耳边不停地说,时不时嗯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听没听进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季父看季蔓这次没和自己吵起来,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严肃了,跟她温说道:“只要你和江执好好过日子,我向你保证,季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典型的打一棒给一颗枣。
  坐在一旁的季母一听到季父这话,一下子也坐不住了,连忙跟着劝道:“对,你好好听你爸爸的话,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季蔓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两人,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离开。他们这些话,这幅姿态季蔓在原来的世界不知看了多少听了多少,里面那些弯弯绕绕门清。
  不可避免地想到上辈子的某些人和事,季蔓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季蔓打断季母的话,拿起东西就往门口走了。司机已经在院子外面等着了,季蔓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头也没回。
  季父看季蔓这样子,原本平和的情绪马上又暴躁了起来,“你看看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给谁看?”
  “谁嫁给一个废人,谁心里高兴呀。”季母在一旁瞥了一眼季父,然后低头看着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说道。
  虽说她和季蔓从小就不怎么亲,季蔓自从生下来她就扔给保姆带,自己就出去喝茶打牌逛街,没怎么管过她。
  但两人再怎么不亲,季蔓始终还是她的亲生女儿,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眼瞎腿残的废人,就算是那人是江执也不行。
  两人都清楚在这桩婚事中季父的占了多大的好处,被季母这么这么一说,季父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些挂不住。
  毕竟这场婚事说来还是他们季家占了好处,要不然季父这则利益至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季父重重咳了一声,掩饰般地说道:“我们给她的也不少,她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是她该为家里做的。”
  季母什么都没说,只是嗤笑了一声,拿起包包也出门去了。
  和季父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
  季蔓回到临江,打开门进去,发现客厅里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了,整个房间非常昏暗。
  她拿起遥控把窗帘全部拉开,霎时正午的阳光迫不及待地倾泻了进来,整个客厅瞬间亮堂了起来。
  季蔓环顾了一圈客厅,没看见某个想见的人,于是就决定先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然后才提着行李往卧室走去。
  一进卧室,也是一片昏暗,窗帘被紧紧地拉关着。季蔓打开灯,天花板上的灯光亮起,她就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摆着个轮椅。
  是江执。
  按照平常的时间,江执早就起床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会不会是生病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季蔓就顾不上手上的东西,连忙走了上前。
  走到床前就看见江执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脸色格外的苍白。看到江执这幅样子,季蔓眼里满是担忧,她倾身靠近江执,手放在被子上轻轻摇了摇,并柔声喊道:“江执?江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