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作者:茶暖不思      更新:2024-05-27 21:56      字数:3952
  一到这儿,云姒便雀跃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我们去坐吧!”
  到这儿来,就是要重温旧梦的,但这个时辰,再晚一些就会有许多游湖的人来了,齐璟不想有人打扰,于是同那船伯商量了一番后,他一掷千金,包揽下了这里所有的船只。
  今夜这片漪心湖,是属于他们两人。
  云姒一只脚刚想踏进乌篷,却被他揽住腰身抱上了那唯一只的画舫。
  他连船伯都没叫上,只让船舫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悠悠飘荡。
  画舫不算大,但有几张矮桌椅,最里面还摆了张长榻,两侧的窗板支开着,风携着湖面的冰冷,一阵又一阵地吹拂进来。
  湖上的晚风是异常透凉的,云姒伏在窗边,迎面扑卷来一阵风,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侵入肌骨,她忍不住轻轻“嘶”了声。
  下一刻,身后伸来一双手,将窗板放下关了个严实。
  冷风一瞬被挡在了外边,云姒回首抬眸,站在身后的那人扶上她的腰,一个巧劲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湖风吹多了,容易头痛。”他说着,拍了拍她臀上衣裙的灰屑。
  他动作倒是极为自然,毕竟他们之间,早已是芙蓉帐暖,纵情缠绵,还有什么更亲昵的没做过?
  但总归姑娘家易羞,虽然他只是轻轻拍抚,但手一落到她的腰臀上,隔着薄裙似乎也隐隐感受到他手的热度,云姒冻红的脸便倏地泛上温烫。
  随后,齐璟引她到长榻,坐到自己腿上,两侧的窗板都已被他关上了,画舫内的温度慢慢暖和了起来。
  长榻中央横了张小案几,上面摆着棋盘棋笥,舫内悬了盏莲花陶灯,船舫轻轻飘荡着,灯焰也缓缓摇曳,倒是添了几分闲情雅致。
  齐璟双臂环绕过她腰际,将她冰凉的手握进掌心,揉搓捂热,眸带笑意看道:“这时候,可不能病了。”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云姒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回眸以目相询。
  他温热的呼吸拂到她耳边,微微压低了嗓音:“我们得抓紧时间。”
  她更迷惑了,也放轻了声音:“要做什么?”
  齐璟掌心覆上她的小腹,含笑缓声道:“那日早朝,朕说你已怀龙嗣,百官都知道了,所以……”
  他话音刚落,云姒惊愣,蓦然扭过头:“你乱说!”
  齐璟不以为然,搂在她腰上的手隔着薄衫上流连,温雅淡笑,却是说着最纵欲的话:“君无戏言,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怀上朕的孩子,否则就要露馅了。”
  她咬唇咕哝:“你自己瞎扯,怎么还赖上我了……”
  他轻笑,从后边含住她的耳垂,浅浅一咬惹得怀中的姑娘娇躯一颤,可他偏偏还不放过,在她耳畔低哑着嗓音道:“姒儿欠我的彩头,还没还。”
  第92章 故梦
  他轻笑, 从后边含住她的耳垂,浅浅一咬惹得怀中的姑娘娇躯一颤,可他偏偏还不放过,在她耳畔低哑着嗓音道:“姒儿欠我的彩头, 还没还。”
  云姒软软靠着他, 闻言愣了一瞬:“……什么彩头?”
  他埋进她馨香的发间,轻轻嗅着, 缓声道:“你说呢?”
  听着他蛊惑的语气,云姒慢慢想起来了,是承天节那天,他赢了骑射比试。
  粉嫩的双颊倏地一下就烫红了, 犹记那日他倾身到她耳边,嗓音迷离,言了那轻挑的要求。
  他扶在她腰际的手缓缓往上, 即便那层衣裳还在, 但他的指尖仿佛灼了火焰,轻轻抚过,就能将那优雅的烟紫燃尽似的。
  云姒既羞赧又紧张, 绵软的声调带着求饶的意味:“我  我不行……”
  背后那人低低一笑,“姒儿不会, 我教你。”
  他温烫的呼吸一轻一重流淌在她耳廓和侧颈, 云姒心跳骤促,又听他诱哄道:“好不好?”
  他说着,指尖一寸一寸略过起伏, 无声探向她的衣襟,云姒蓦然浑身僵硬,良久不敢动一下。
  柔滑细腻的肌肤没了薄衫阻隔,方便了那人游移流连。
  云姒的脸红得能掐出血来,看这情形自己这回是逃不掉了,虽说他们没少缠绵床笫,但向来都是他引着她沉浮鱼水之欢,现在竟要她主动,姑娘家怎么能这般浪荡,况且现在还在船上呢……
  就在云姒面红耳赤之际,那人解开了她贴身小衣的系带,衣裳未褪,却是将她小小的里衣抽了出来丢到一边,襟口松松垮垮的,透了春光,而那温热的掌心又覆了回去。
  她只觉得身前一凉,又是一烫,经不住颤了颤。
  他私下对她从来风流轻浮,没个正经,她也是习惯了的,但每回都还是情不自禁在他的爱抚下化为一滩绵软的水。
  此刻,她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而坐,他的臂膀越过她腰的两侧,绕到前边,拥着她,徜徉着。
  身后那人怀抱的温度云姒是习惯了的,甚至是依赖,便算是此刻松散的紫裳下空凉空凉的,他一流连过,就带来了暖热。
  云姒心绪逐渐缭乱,呼吸也慢慢局促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动情,齐璟唇侵到她耳后:“为什么这么软……”
  他声音低醇,温柔缱绻的音色竟问出这么不加掩饰的话来!
  他缱绻地言语着,指间的力度还稍稍重了些,云姒咬唇忍声,撑在两侧的手揪紧了那人的衣袍。
  他又拂到她裙摆,自下而上掠到她的腰畔,修长手指在那边缘一勾。
  日暮西沉,夜凉如水,又有几分暖意融融,贴身里裤被他随意丢到案几的棋盘上,他指腹的温度,带着无限的缱绻,惹得她唇边不经意飘出了声极低的猫音。
  这难抑的一声蕴极诱惑,云姒一窘迫,慌忙隔着裙裳按住他作乱的手,羞嗔:“你  你别乱来……”
  暮色更深了几许,天却还是微微亮着的,透过窗板隐约可见画舫外半明半暗的光线。
  眼下还未完全入夜,舫外昏黄色的光亮总让云姒有种被偷窥的惶恐。
  “天还没黑呢……”她又小声嘀咕了句。
  话音方落,她便觉得自己这句多余了,甚至有几分歧义,好像等天黑了就可以了似的。
  他的掌心还停留在那儿,云姒羞窘着,正想将他的手拖出来,那人却先一步勾住了她的腰腿,略一使力,就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
  骤然失去倚靠,云姒忙不迭抱紧他的脖颈稳了稳,人却是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船舫梁上悬着的莲花陶灯,灯芯不是那么明亮,有些昏昏暗暗的,将四周照得朦胧迷昧。
  如此这般,他甫一低头,便能瞧见她衣襟虚掩着的春光,而她衣裙里边未着寸缕,轻易便能感觉到他。
  云姒更难为情了,温软的小手立马捂住他直勾勾的眼睛,娇声娇气:“不许看!”
  他好看的唇形挑了挑,往后轻靠:“好,我不看。”
  话是这么说,然而他随即又握上了她细软的腰故意往下沉了沉,令她那儿的感受一瞬明显。
  云姒羞燥不已,又急急去抓他的手,嗔怪:“你别动!”
  “好,我不动。”他目蕴轻笑,真的放了她,手落到了自己的腰封。
  他一瞬不瞬深凝她的眼眸,徐徐解开腰封,扬手扔到一边,而后俯近她耳畔,诱声道:“姒儿自己来,嗯?”
  云姒颊透绯霞,这人说是重温旧梦,却是拖了她到船上做这种事情。
  而那彩头,当时她没有拒绝,现在也寻不着托辞,她只好放软了声音,捏着他的襟领喃喃细声:“下次行不行呀……”
  她撒娇的模样实在是可人至极,男人撩拂开她散乱胸前的长发,轻抚上她的脸,柔哑含情:“当然,可姒儿得告诉我,下次是什么时候?”
  云姒轻咬下唇,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含糊道:“下次……再说……”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耍无赖了,片刻后竟听得那人幽然道了句“好”,云姒瞬间如释重负,谁知下一刻裙裳突然被他扯到了腰畔。
  光滑的小腿露在了外边,凉凉的,云姒心弦一颤,还未有过多反应,就被他压下脑袋,一念之间,他炙热的唇便衔住了她的。
  “唔……”
  她的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前肌理,辗转深吻之际,他撬开她的齿贝,她的气息被他一点点漫夺。
  渐渐地,呼吸薄弱了,意识也薄弱了,云姒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当他抚入裙摆,她终于难以抑制地扭了扭身子,透出几声嘤咛。
  他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欲念,略微一逗弄,便让她从脚趾到发丝都酥软了。
  良久,齐璟才慢慢放开她香甜温软的唇,又难舍难分地亲了亲,而眼前的小姑娘娇深喘着,双眸清润若水,面上的潮红叫他怎么看都移不开眼。
  云姒只觉得自己虚虚软软的,两条细臂挂在他脖颈上,人也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身上。
  而男人眸中的欲求不满,显而易见。
  夜幕不知何时浸染了墨色,画舫顺着清流,不知不觉已飘荡远了,湖岸边的万家灯火如同遥远的星光,点点闪闪的,看不甚清。
  齐璟极快掀开自己的衣袍一角,等不及她缓一缓,便箍住她,蓦地将自己送进那片温烫。
  今夜的漪心湖,唯有一只精美的船舫,越飘越远,在渺渺的轻雾之中,悠然独荡。
  清净的湖心深处,薄雾朦胧,递来一声男人低抑的喟叹。
  夜色凉薄,却也暖热,星月不知何时,全都出来了。
  舫内,长榻上,她的紫色裙裳凌乱,而他的墨色锦袍穿着完好,她依然伏在他身上,光晕拉长了交叠的影子,半虚半实,朦胧不清。
  画舫在湖心随着水波缓缓逐流,偶有几声娇饶音色似啜非啜,在这幽静的清湖深处,有几分迷离,也有几分蛊惑,让人浮想联翩,想到那美妖精,勾魂夺魄。
  那摇动的莲花陶灯随着船只的动静,一晃一晃地碰撞着壁板。
  舫外,星月映照耀下,湖光泛着潋滟,像一颗颗火苗铺展开来,仿若是里边的干柴烈火,点着了船帐,火焰一直蔓延,燃烧到船身。
  湖水的涟漪,映衬着那沉沉浮浮,深深浅浅。
  漫漫星光下,船舫时而轻轻摇晃,时而剧烈摇摆,惹得湖面的波纹渲了一圈,又一圈。
  *
  翌日。
  清光未亮,天还朦朦胧胧微暗着。
  画舫在湖面游曳了一晚,又悠悠靠回了岸边。
  这时候尚早,东渝四下空旷无人,静悄悄的,齐璟扶着云姒,下了船。
  昨夜那么一纵情,这会儿他们的衣裳虽然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但里层的丝衣黏糊得很,有汗,也有其他。
  其实最初他只是想和她单独待在这旧梦温情之处,等到夜深便下船去,但后来所有感官和心思,都不受控制了。
  微风轻轻扬起衣衫,齐璟拥着困倦的云姒,寻了家没打烊的客栈。
  齐璟曲指在台面叩了三下,趴在柜台正酣睡着的掌柜猛然惊醒,不知是大梦未清还是什么,他愣愣看着眼前的那人,半晌没作出反应。
  搂在臂弯里的小姑娘已经疲倦得不像话了,齐璟无意识露出了几分皇帝的不怒自威,语气低沉:“一间客房。”
  掌柜稍微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怀里还禁锢了个漂亮姑娘,而这姑娘晕乎乎的,像极了被迷药迷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