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零零碎碎的记者跟着附和。
  “这位记者朋友。”姜肆刚要说些什么，楚宥率先靠近了面前的话筒：
  “请问你有什么立场不支持他拍戏？”
  “我做为一个专业影评人，当然有资格！”记者炫耀似的拿出了他的证对着镜头晃了一圈。
  “抱歉。”楚宥笑了笑，“我在此开除你对我所有电影作评价的权利。”
  记者傻眼了，不可思议地叫道，“你凭什么开除？你不属于国家电影局，而且我拥有言论自由！”
  “我不属于，你也一样。”楚宥神色淡定，镜片后的黑眸璀璨如星辰，“这部电影的唯一投资人是姜老师，他有绝对的权力决定剧组任何成员，难道他如何支配自己的财产也需要得到你的认可吗？”
  “我……”
  “这部电影与你无关，你没有立场表示反对，少你一张电影票我不在乎。”楚宥笑了笑，语气从冷淡变得轻松，“而且如果国内不上映，本来我就无法获得你的电影票，对吧？”
  众记者哑口无言。
  他们不支持有什么用？网友不支持有什么用？这是人家花的钱，人家演的戏，由不得他们指手画脚。退一步说，即便国内把电影毙了，凭借楚宥的名气和姜肆的人脉，他们在国外还能没市场？再退一万步说，即便这片赔得血本无归，人姜肆又会在乎这点小钱？还指不定有没有他那车贵呢。
  拿衡量明星的标准衡量如今的姜肆，这些人未免也太过愚蠢了。
  记者铁青着脸怏怏坐了下去，一时间全场静寂无声，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楚老师您好。”
  这时候，又一位记者站了起来，看他身上的牌子，似乎不是娱乐媒体，而是一家综合的新闻杂志社。
  楚宥对他点了点头。
  “首先表明我的态度，我也是您的粉丝。很开心您能回国拍摄，您为在国际上为我国电影作出的推动大家都有目共睹，我非常期待您的新作品。”
  “谢谢。”
  “但是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请说。”
  “您会不会觉得同志片向社会传播了不合适的价值观，甚至会影响年轻一代的发展？”
  “不觉得。”楚宥说，“纵观国际电影史有很多优秀的同志片，它们大多起到了积极影响，有其他国家作为先例，我认为在我国上映同志片是很合理的事情。”
  “谢谢，我的想法也和您一样。”记者笑道，“当今社会需要多元的文化来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高质量的同志片当然应该是一部分。”
  “但是……”同样戴着眼镜的记者眼露出了一丝锐利的光芒，“我支持同志片上映并不代表我支持同性恋，请问您是因为自己和姜老师的感情才致力于这方面的宣传吗？”
  第二个被糊弄过去的问题再次被提起，全场记者都兴奋了，纷纷拿着录音笔，打开笔记本，期待楚宥的接下去地答复。
  “你刚刚说……不支持同性恋？”楚宥缓缓开口，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对。”记者高昂着他的头颅。
  “那么我要用回答这位朋友的话回答你了。”楚宥示意了一下上一位记者，“你没有立场不支持，别人的感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有选择自己恋人的权利，明白了吗？”
  “我……”
  “而且，无论我的初衷是什么，社会上持有你这种想法的人越多，就越证明我是对的。”
  说完，楚宥比了个手势，“下一个问题。”
  台下再次冷场。
  这群记者算是明白了，针对姜肆这种资本家他们不在行，针对楚宥他们又完全束手无策，这还问个屁啊！问完别把自己憋屈死了！
  郑旭坐在边上，看着底下人脸红一阵白一阵特别解气，就在他准备宣布结束的时候，终于又有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是一个女生，看着还有点眼熟。
  “楚老师好。”记者先鞠了一躬，脸色微微发红，“我很喜欢您的电影，我认为您一直在通过作品传达正确的价值观，不仅仅是电影行业，您在其他方面也为社会做了很多贡献……”
  女记者列举了很多，不仅仅是楚宥的成绩，电影的影响，还有他一直没有放下的慈善事业等等，楚宥耐心地听着，等着最后面的“但是”。
  然而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