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虚空之眸，是这次林牧来混元白玉塔的重中之重。
  这门神通，想要修炼成功，极为困难。
  在外面，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修炼。
  同时，修炼虚空之眸的过程中，他不忘修行《紫气东来》。
  《紫气东来》，是修炼先天大道之气的。
  只有拥有足够的先天大道之力，他的飞刀才能发挥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威力。
  时间如水。
  转眼又是半年。
  虚空上方，忽然空气波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聚成形。
  这双眼，如神灵之眸，俯瞰大地。
  然而，时间不到三秒钟，这双眼睛就如肥皂水吹出的气泡，很快又破碎散开。
  望了眼天空，林牧皱起眉头。
  虚空之眸的修行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精神气融合为一已很困难，将它们凝聚成虚空之眸，更是难上加难。
  有好多次，他明明已将虚空之眸凝聚出来，却不知为何，最后关头总是会失败。
  “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林牧若有所思，“缺了什么东西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林牧进入混元白玉塔，已过了一年半。
  在这期间，他不断尝试凝聚虚空之眸，换来的依旧是一次次的失败。
  只是，虚空之眸没有半点进展，反倒《紫气东来》，他修炼得很顺利。
  在他识海深处，已多了三道紫气。
  这紫气，正是先天大道之气。
  浓浓喜色，在他眸子里闪动着。
  《紫气东来》果然非同凡响，想当初他等先天大道之气自己恢复，用了一年半时间，才恢复半缕不到。
  现在的速度，是当初的三倍有余。
  将一道先天大道之气融入飞刀，就算半步武宗，他也有把握直接秒杀。
  如果三道同时动用，那么即使武宗，也躲不过他一刀。
  “风雷阁。”
  他的瞳子里，浮现冰冷寒意。
  这先天大道之气，就是他给风雷阁准备的厚礼。
  伤了杜晚雪，还敢来打星门注意？
  既然如此，不给对方一个惊天的回礼，他岂不是会辜负神战谷那么多道期待的目光。
  两年后。
  林牧眼神执着。
  至今，他依然没修炼成虚空之眸，而距离混元白玉塔修炼时间，还剩半年。
  这两年，先天大道之气，已凝聚出四道，甚至就连他无意去提升的修为，竟也在完全稳固后，再次提升了一阶。
  现在的他，是五阶大武师了。
  不仅如此，这两年他还不断回忆天劫那天的画面。
  根据那天劫雷电的气息，推演雷电玄奥。
  就在不久前，他的雷电玄奥，还真的晋升了。
  而且，他在雷电上的领悟积累很深，这一晋升就如破闸洪水，势不可挡。
  雷电玄奥，先是从八品晋升七品，然后再次晋升六品。
  如今他虽然还琢磨不透球形雷电的奥秘，但已经能施展出片状雷电了。
  可是，其他方面成就都不小，唯独这虚空之眸，他还是修练不成。
  换做一般人，恐怕这时已经会放弃。
  但林牧向来执着，别说还有两年，就算还有最后半分钟，他也绝不会放弃。
  越难修炼成功，也意味着这门神通的威力越可怕，林牧更是志在必得。
  “到底缺少了什么？”
  林牧意念飞快运转。
  这个问题，这两年来，他扪心自问了不知多少遍。
  “我完全是按照功法上记载来修行的，精气神合一，用以凝聚瞳力，然后在凝聚虚空之眸，为何会失败？”
  林牧向来善于反思，既然依靠自己的推演，无法找出问题，他就从其他事物上找答案。
  最好的借鉴对象，就是幽灵船上那只黑色眼瞳以及天劫时的青色巨眸。
  这两样存在，与他的虚空之眸，说起来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始终无法做到，而对方却可以，说明对方身上，有他不具备的特点。
  “它们和我，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思来想去，林牧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说不同，好像还真有不同。
  无论是幽灵黑瞳，还是黑色巨眸，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冷漠，没有情绪。
  “难道，想要凝聚出虚空之眸，也不能有情绪？”
  林牧仔细反思了一下，发现他每次施展的时候，的确带有人的情绪，有主观思维在干扰。
  而似乎，好像真的是每次他越思考，虚空之眸溃散的速度就越快。
  “除非是绝情绝性之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没有主观情绪。”
  林牧显然不可能绝情绝性，从这方面来说，他似乎不可能将虚空之眸修炼成功。
  不过，他有自己的优势。
  天眼绝。
  每当施展天眼绝的时候，林牧的思维，就会格外理智冷静。
  天地万物，宇宙众生，一切东西，在天眼之中，都只不过是能量粒子的不同表现形态。
  在那种状态下，林牧的情绪波动就往往为零。
  “或许，真的可能成功。”
  想到就做，林牧毫不犹豫，直接开启天眼绝。
  漆黑的眸子里，掠过淡淡银光。
  原本眸子中的愁思和喜悦光芒，瞬间都消失无踪。
  这一刻，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而是站在九霄的神灵，冷漠冰冷的俯视众生。
  “虚空之眸。”
  再一次，他施展出虚空之眸。
  空荡荡的天空，虚空忽然一阵波动。
  一双池塘大小的眼眸，出现在了虚空之上。
  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那双黑白眼眸里，总会带有或期待，或好奇，或担忧等等色彩。
  这一次，它却冷漠如寒冬，而且它的瞳子不再是黑色，而是呈现着淡淡的银色。
  银色瞳仁，如上天之眼，俯瞰下方，久久不散。
  成功了。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时，虚空之眸便不会散去。
  换做平常，他或多或少都会透出喜悦情绪。
  但在天眼状态下，他觉得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只是一种正常的事物发展规律，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而且，既然虚空之眸已凝聚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试验它如何攻击。
  瞳力凝聚处，便是毁灭诞生处。
  这是虚空之眸法门上记载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