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陈双修炼走火入魔，产生了一道魔念。”
  林牧看着“陈双”，缓缓道：“后来，那道魔念逐渐强大，反而灭了陈双的原本意识。
  正因此，你不是陈双，却又是陈双，连圣人陈丹都无法看出破绽，庆国圣庙和宝库同样检测不出异常。”
  陈双更是瑟瑟发抖。
  她很清楚，像她这样的存在，一直是为世间所不容。
  毕竟，她威胁到了修士的根本。
  凡是知道她的修士，恐怕第一念头就是灭杀她。
  “你以为我会杀你？”
  林牧淡淡道。
  若是其他修士，或许真会杀陈双。
  但林牧不同。
  一来，林牧本身会化魔，大道之中就有魔道。
  二来，林牧已拥有本源界，不担心陈双会威胁到她。
  还有第三点，他对陈双这魔念很感兴趣。
  这魔念，明显比他的化魔更高级，或许能完善强化他的魔道。
  “您……您不杀我？”
  陈双愣住。
  “我又不是陈双什么人，你是她原本意识也好，不是也好，与我何干？”
  林牧道。
  “可邪魔在你们修士眼中，不是理应诛杀吗？”
  陈双忐忑道。
  “怎么，你很希望我杀了你？”
  林牧语气幽冷道。
  “不，奴家在此感激主人的不杀之恩。”
  陈双道。
  她是邪魔，可没有什么节操。
  换做真正的陈双，恐怕都没法放下所有尊严，就这样称他人为主人，她却是半点心理障碍都没。
  “放开你的意念吧。”
  尽管不打算杀陈双，但也不代表林牧就不会信任对方。
  邪魔最是狡诈，对方的半个字都不能信。
  闻言，陈双身躯微微一僵。
  她知道，林牧这是要彻底控制她。
  若意念不被林牧控制，她将来还能想办法摆脱林牧控制。
  而一旦意念被控制，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可惜，她没有选择。
  感受到林牧眼神里的冷漠，她知道只要她拒绝，立即就会遭遇抹杀。
  无可奈何下，她只能放开意念。
  林牧毫不犹豫，神识进入她的识海，在其意念核心，留下了一道神识印记。
  做完这些，林牧这才道：“带我去皇宫宝库吧。”
  “是，主人。”
  陈双不愧是邪魔。
  拿得起放得下。
  知道她没法摆脱林牧控制后，她的态度就变得更为谄媚。
  庆国皇宫宝库，守备重重。
  但有陈双在，没有护卫敢阻拦。
  两人轻松进入宝库。
  宝库里，正如林牧所料，收藏极为丰厚。
  最丰厚的，无疑是丹药。
  在其中，他还看到了一枚不朽级丹药。
  当年葛玄曾炼制出过不朽级丹药，险些凭此成圣。
  奈何，最终遭遇乾元教主镇压，失败身死。
  “这枚丹药，名为‘春秋丹’，乃陈丹证得果位的成圣之丹。”
  陈双解释道：“只可惜，没人知道这枚丹药的功效。”
  林牧点头。
  果然如此，这样的丹药，唯有证得果位时才能炼制出来。
  他伸手将这丹药拿在手中。
  其他修士看不出这丹药的底细，但绝对瞒不过他。
  神识和气数，都无法渗透这枚丹药。
  林牧心中一动，第九观将其笼罩。
  顿时，这枚丹药从里到外，就完全呈现在他心灵中。
  “春秋一梦，谁人能知？”
  片刻后，林牧突然发出叹息。
  能证得果位的存在，果然不同寻常。
  这枚春秋丹里，竟蕴含了无尽永恒之意。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大梦。
  就算是圣人，也没法真正的永恒逍遥。
  林牧不禁想到大罗之境。
  大罗之境，号称“永恒逍遥，万磨不灭”。
  但林牧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知道这种称呼是何等的可笑。
  大罗境所谓的“永恒”，又何尝不是一场梦。
  相比起来，春秋丹中的这场梦，还要更悠久一点。
  所谓的永恒，其实只不过是相对而言。
  或许，在普通修士眼里，大罗者能动辄活上几个纪元，这与永恒逍遥已没多大区别。
  而对大罗者来说，能证得果位，拥有不死之身的圣人同样堪称无上无尽。
  只可惜这一切，在九大序列之下，皆为虚幻。
  若非林牧得到本源界，恐怕也会一直活在这样的虚幻之中。
  “我已得到自己的大道，无需再用此丹。”
  林牧心中一动，将这枚丹药保存下来，留待将来使用。
  这枚丹药，蕴含了陈丹成圣之精髓，相当于是一名圣人的最精华传承。
  他自然不会浪费掉。
  接下来，他又看起宝库里的其他东西。
  这里的宝物，放在外面，很多都能让人疯狂。
  但它们对林牧来说，已无多大作用。
  “这是？”
  忽然，林牧的目光定格在一块焦黑木头上。
  这木头，看起来好像遭遇过雷击，浑身漆黑模糊。
  但林牧看到它，眼里却透出精光：“合该我今日成就合数。”
  “主人，这东西是什么？”
  陈双神色诧异。
  在她看来，这宝库里的贵重东西不少，甚至有两件圣器。
  结果林牧其他东西都没看上，却这样在意这焦黑破木头，实在古怪。
  “上果位圣器碎片。”
  林牧只是一句话，就让陈双猛地瞪大眼睛。
  这世间，圣器不少，但上果位圣器却寥寥无几。
  就拿灵界来说，如今已知的上果位圣器，只有十二件。
  她怎么都想不到，在这庆国皇宫的宝库里，会有一件上果位圣器的碎片。
  “其他东西，我便暂时不去，留在这给你发展庆国。”
  说着，林牧又手掌一动，凝聚出一张玉符。
  “这玉符里，蕴含了一道我的力量种子，可斩杀圣人以下所有存在，遇到圣人也能抵挡一二。”
  林牧将这玉符扔给陈双，“今后在这庆国，若有对你不服者，你且以此符斩之即可。”
  “是。”
  陈双激动不已。
  有了这东西，她就不担心镇压不住庆国的局面了。
  这也让她心中感慨，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
  以后她虽然也有靠山，但陈丹明显比不上林牧。
  起码陈丹就没有这样霸气，随便留下一道力量种子，就可以斩杀圣人以下所有存在。
  “为我准备一间密室，我要闭关。”
  随后，林牧对陈双道。
  “主人随我来。”
  陈双恭敬道。
  不一会，陈双将林牧带到一座山上，道：“此山乃陈丹所用，平日无人敢靠近，主人您觉得这里可以吗？”
  “就这吧。”
  说完，林牧就盘坐下来。
  他要在这，成就合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