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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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上的小孩 更新:2024-05-28 05:13 字数:4148
宫理把他手拍开:“吹头发对理发师很关键的,吹不好头发等于白剪,别插手。”
平树搬个凳子坐在浴室里,宫理开着吹风机乱扫:“幸好不是给柏霁之剪头发,他掉毛估计跟蒲公英似的。”
平树肩膀一僵硬,又缓缓放松下来,道:“可能是换毛期吧,应该一年就一段时间。”
宫理叼着梳子,乱抓他头发:“可能吧。”
她最终给他梳好吹好的时候,还挺满意的,平树也露出笑容。刘海剪短了一点,旁边修的整体都更随意柔软,他表情总是很乖,配这个发型,就像个偶尔会作恶会耍坏的乖孩子。
宫理抓了抓他前额的发:“露出额头也挺好,没事也不用打理了。”
平树从来不太爱照镜子,这会儿在那儿偏着脑袋照个没完,又顺手把落得有头发的洗手台都给收拾了。
宫理看了一眼表:“啊,都这个时间了,明天要上班去了,今天来不及搞家具了。”
平树:“没事,我来弄!你先去睡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宫理:“你不回去了吗?”
他动作一顿,宫理打个哈欠:“也行,明天你也要去收容部上班了,咱们一块得了。”
宫理跟他一起组装了床的框架,弄到一半就困起来,在平树的劝说下,到沙发上睡了。
平树轻手轻脚在房间里捣鼓,这几天他的意识一直在睡觉,他也不困。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宫理,她披了个小毯子就躺在沙发上睡,分辨不出来睡的沉不沉。
他走过去把窗帘拉上的时候,宫理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哼了声:“……平树?”
他没想到宫理睡觉这么浅,应了一声。
她没动静了,似乎又睡过去了。
宫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脚边有东西,她踩了踩,是软的,听到平树两声低哼,她坐起身才发现平树坐在她脚边也睡着。
环顾四周,她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家吗?!
平树把床都组装好了,还包括鞋柜和几个简单的衣架,之前没拆的箱子里,还有脚凳、茶几、地毯和小床头柜,桌子上还摆了好几个咖啡机早餐机这种小家电,门口的立式衣架挂着她外套——
他甚至还买了一把浅色的假花,几个可爱的抱枕。
她住的地方一下子就从仓库变成了……家。
第113章
回过头去, 屋里还有全息投影仪,他给客厅挂了遮光帘。
这些东西都在她身边,动静应该不会太小吧, 她竟然都没醒。
她醒来洗脸,回来的时候平树光脑上的闹铃也响了,他揉揉眼睛,就看到宫理坐在那个水床边沿, 很新奇的颠一颠, 宫理道:“还挺舒服的, 你试过了吗?”
平树摇着头, 宫理对他摆手:“快来试试、快来试试, 真厉害啊!”
他表情纠结了一下,不肯坐上去, 站在床边拽她起来:“快点快点, 上班要迟到了,我们下楼买点早饭。”
宫理从外部楼梯下来的时候, 云浪楼一些年纪小的师弟师妹似乎在附近找到了学校,穿着校服正结伴要去上学, 看到睡眼惺忪的宫理, 挥手跟她告别:“姐姐是不是要迟到了啊, 大师姐都已经出门了?”
宫理本来想叫柏霁之一起, 敲了敲门没回应,就问他们:“四楼的大尾巴哥哥呢?”
孩子们摇头:“没见到呀。”
宫理嘀咕着, 就下楼跟平树买了点早饭牛奶, 几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女弟子正在里头理货, 非说不要钱,宫理:“你不要钱我就不买了, 你忍心让我饿肚子上班去吗?”
那几个弟子笑了笑,大概也知道宫理现在不差这点钱,就接过来了。
宫理骑车带着平树去上班,他们从附近一家租借老式唱片的店铺楼梯下去,进入方体之后,一刷卡便先是万城方体大厅。
大厅不像那种高档写字楼,没有前台或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更像个地下的时代广场。
两侧有很多形态各异的建筑,每一栋都属于收容部、行动部、对外关系部等各个部门,那些建筑的外形似乎都很有各部门的风格,比如收容部冷肃的就像是个水泥盒子,对外关系部则是红色镀银配落地窗,大楼外甚至还有什么业绩之星的大横幅。
宽阔的路面上,许多干员穿制服或私服,快走或闲聊。路面上有些饮食店,都是宫理在万城没见过的牌子,恐怕是方体内部自己开的,能明显看到一些成组的干员坐在路上的桌椅边讨论聊天。
平树跟她挥挥手,往收容部那边去了,大门开开合合,看里头是很深的清水混凝土走廊,应该这些建筑应该就只是个壳子,开门进去了之后是另一番天地了。
宫理找了两圈,也没找到自由人应该去哪个部,干脆就在路中间的咖啡自动贩卖店点了杯咖啡,刚要刷卡,听到旁边声音道:“你饭卡里充钱了?”
宫理转头,就瞧见了熟悉的人。
原重煜没戴傩面,穿着制服,制服依旧勾勒着他的宽肩和臂膀,正伸手要去刷光脑。
宫理愣了一下。
原重煜转过脸来,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跟他们刚认识时候那样,完全不含杂质的开心表情。
宫理半天才道:“啊。嗯,奖金很高,我直接给饭卡里充了十万。光说自由人能定制饭卡,但我现在连自由人该去哪儿都没找到。”
原重煜一怔:“你做了自由人?”
宫理点头。
那边机械臂已经在那儿开始下单制作咖啡了,原重煜盯着机械臂,道:“还挺适合你的。”
他本以为宫理必然会也去行动部,他们可能还会经常一起出任务,一起合作……
他伸手去接咖啡的时候,宫理也心里一松,也露出几分笑容:“那你干脆给我指个路吧,我现在已经迟到了。”
原重煜把她的咖啡给她,便带着她往那边路上走。
原重煜一边介绍着两边的各个部门,一边忍不住垂眼看她。她很放松的样子,像是跟他一直是关系不错的同事,原重煜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她喘息低垂眼睛看他的画面,仿佛是他单方面发昏做过的春梦。
原重煜调侃起后勤局、武器管理部等等的大楼模样。说话像是抛接球,生怕断了节奏似的,一方说完另一方紧紧跟上,但宫理似乎不喜欢这样,话头抛到她那儿,她忽然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转头看他,笑道:“看你这样,我很开心。”
那说明他刚刚……笑的很对吧。
毕竟他都对着镜子练过很多回了。
但原重煜一下子哑巴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虽然不知道万城方体到底有多少人员和部门,但自由人恐怕是人最少的大部门之一,在这条类似大厅的街道上,一直到边缘,才看到一条小巷。
巷子里开了一家帷幕重重的不正经足疗店似的店铺,招牌上画着“自♂由♀人”。
宫理:“……你确定没错?”
原重煜点头:“位置就是这儿,听说自由人部门经常更换门头的装修,但应该没错。”
宫理眨眨眼:“那我过去了,你也赶紧走吧。”
原重煜刚刚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忽然又涌上嘴边,他挠挠头,忽然笑起来:“宫理,我就还是喜欢跟你说话,喜欢跟你玩,如果下次我看到有趣的东西,或许还是想分享给你。”
宫理眨眨眼睛。
原重煜:“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告诉我。但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还会要用我的方式跟你相处。我不想尴尬,也不想做陌生人,你作为伙伴、作为干员、作为世界上一个跟我没关系的人,我都很喜欢的,我也会表达这份喜欢的!”
宫理觉得自己已经很坦率了,但面对原重煜这样直白、真诚,她还是会结舌,肌肤上泛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是,她都快忘了,哪怕作为朋友,她也很喜欢原重煜的性格。
她呆了半晌,肩膀松下来,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了,但上次你非要买给我的奥特快大战海胆宝宝真的很傻,我可不会要的。”
原重煜僵硬:“可我已经买了啊!”他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小摆件,就半个手掌这么大:“我还想说你可以摆在办公桌上!”
宫理笑的不行,接过来:“真的好丑。行吧,你都拿过来了——”
原重煜看着她的笑脸,本来他还想说自己或许会变得成熟,或许以后……
但他此刻又觉得她的笑容正好,这些话可以再晚一些说。
她对原重煜挥挥手,就走进了门,原重煜走回大路上,拍了拍脸颊,也努力恢复表情往行动部走去。
足疗店内。
店面看起来很窄,鱼缸、柠檬水、摇钱树,貔貅、神位和办卡的三维码,前台是个半人高的兔牙小哥,踩着凳子给她办理手续。
宫理看到了前台一堆牌子,1-98号技师,亮着的没有几个。
兔牙哥:“办好了。”
宫理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箱东西,里头就是一个平板、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水杯、桌牌等等。
宫理看了一眼桌牌上的99号。
看来她是自由人中的99号?
瞬间,那挂着技师牌子的位置,出现了99号,而且亮起了灯。
兔牙哥:“这边只有开水房和洗手间哈,浴室、更衣室去公共区租,自由人部门没有任何福利设施,如有不满可以直接给总办公室打电话骂。”
宫理抱着箱子往里走,前头装修的像足疗店,后头终于出现了办公桌。
办公室相当老旧,地毯脏兮兮的,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几乎没冷气,灯光也有几个在半亮不亮的闪烁着。
大办公室右手边是玻璃窗户,能看到巨大的楼中天井,他们像是在一个无限高的大厦中的某一层。天井周围一圈的办公室和天台,但是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天井中央立了一座三人雕像组,雕像非常粗犷的勾勒出人形,甚至无法分辨这三人中谁是男是女,五官如何。
宫理觉得有点眼熟,好像万城中央的万云台也是被这样的三人巨大雕像捧起,只是那里的雕像头部手部都被不同程度损毁了。
而在这里,这三人捧起的是一个发光旋转的白色立方体。
她扫了几眼,有两三个自由人干员在玻璃窗外的露台上吸烟,但整个被竖条玻璃与银色墙壁隔断开的大办公室,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绝大多数的工位都又乱又脏,桌子后没人,甚至有的茶杯里都长出蘑菇来、桌子上都结了蜘蛛网,不知道是座位上的人出差几个月还是缺勤几个月了。
宫理绕了一圈,屋里恐怕连十个活人都没有,有位大哥穿着泳裤涂满棕榈油,在工位的躺椅上带着墨镜开着日光灯;有位老阿姨坐在凳子上包着头发,脑袋上是嗡嗡运转的烫头机;还有盘腿在往莲花茶台上泡功夫茶的——甚至还有个大哥在自己的工位上糖炒栗子。
宫理狂喜:完全没人查考勤,所有人比她还能摸!她来对地方了!
她找到自己的桌子,把桌牌摆上去,对面的人好像也没来,宫理只看见好些笼子摆在桌子前后上下,还有成箱的各种零食瓜子甜点。
宫理坐在自己的位置,开始拍照给平树:“我觉得我回头可以在工位这儿也搞个床。”
平树没回,估计在收容部第一天上班,肯定没有她这么闲,宫理大概收拾了东西,就坐在位子上翘脚玩萌萌格斗场。
偶尔能听到办公室外头的前台兔牙小哥喊道:“27号!你的任务!”
27号就是那个烫头的大姐,她睁开眼从桌边掉落下来的玻璃筒中拿出文件看了看,然后扔进桌边按了一下“拒绝”按钮。
自由人办公室的墙上,又亮起了红灯,兔牙哥喊道:“快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