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41节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更新:2024-05-28 05:41      字数:3742
  裴俊瞩和熊楚行俩人,比赛项目不多,却兼职维持运动会秩序,抽空也来给她做了会观众。
  珍卿自己比赛结束,自然是投桃报李,去给小伙伴们加油。
  乖乖这个隆地咚,乐嫣扔铁饼子还好,裴俊瞩打篮球在室内更好。
  米月和熊楚行报的有游泳,好家伙,赶上这阴冷天气,游完从池子里起来个个冻得筛糠似的。
  珍卿早拿毛巾待命,一上来就给她们围得严严实实。
  珍卿没有获得啥奖项——因为天气确实冷,脱了外面厚衣服,她腿脚都有点不听使唤,想蹦也蹦不高。
  小伙伴们倒都有斩获。
  中午,她们回楚州路吃的饭,下午三姐的朋友赵先生就没来了。
  还是吴二姐带着手下,全程给珍卿助势呐喊。最后,珍卿也没有创造奇迹,十三个人参加四百米的比赛,珍卿得了第七名。
  但亲人朋友,都在那尬吹送温暖,有人说她是全场最气定神闲的参赛者,有人说她步伐稳健、体态优雅,是全场跑步最好看的崽……
  珍卿没啥不满意的,开开心心地跟大家合影。
  回家的路上,还看到本区的大巡捕房外,有个女人在那呜呜咽咽地哭,从车里一闪而过的影像,她们看到是个女人抱着谁的尸体。
  司机跟两位小姐说,就是闹得人尽皆知的冒三案。司机直叹可怜,说这年头,老百姓就别想好活。
  吴二姐喟叹一声:“升斗小民,偏偏要这样逼害。”吴二姐跟珍卿议论,找人给这孤儿寡母送点钱吧。
  珍卿出了一点黏汗,也没在学校洗澡,穿着厚绒外套,也觉得身上有点寒嗖嗖,这点寒气,好像也渗透到心里去。
  连一个不明真相的司机,都觉得这冒三是有冤屈的,可见底层人命如草菅,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
  作者有话说:
  在九月份的最后一天,要特意感谢一直购买正版支持作者的人,没有你们可能复更会稍难一点,呵呵^-^……
  其实我复更后,一方面是累,一方面觉得盗版真讨厌,所以也没心情说什么话。
  我昨天偶然看到一句谁的名言,说应该感谢自觉地花钱让行业继续存在下去的人。我觉得好像被点化了一下,有的读者小可爱真的很宝贵,不应该只关注让我不高兴的人。
  感谢读者小可爱们的陪伴,提前祝你们国庆节快乐,在十一小长假,甩开生活和思想的包袱,能高兴时就尽情高兴,给大脑和身体清一下缓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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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编个故事长腿走
  圣音女中的同学曹汉娜, 突然给珍卿打电话,说她们的同学唐兆云怀孕,约她一起看将为人母的唐兆云。
  珍卿跟圣音同学久未联系, 想起在圣音的日子,觉得像隔了经年似的, 想着看看老同学也好。
  珍卿给唐兆云送上鲜花, 曹汉娜送的宝宝手镯, 唐兆云高兴极了。
  唐的婆婆李太太亲自张罗茶果, 跟珍卿他们说话, 笑容就没离过脸上。她尤其对珍卿好热情,问她受聘(订婚)没有,说这样花一样的姑娘, 岂不叫做媒的人踏破门槛!
  唐兆云说这事自有人家父母管,李太太脸上下不来。
  珍卿跟曹汉娜面面相觑,唐兆云结婚前, 跟她婆婆处得不是像母女那么好吗?
  唐兆云不但说话不客气, 在她婆婆面前也懒懒的, 她婆婆进进出出地忙活,她就躺在藤椅子上, 连个笑脸也不给。
  曹汉娜问唐怎么回事。
  唐兆云撇嘴小声说;
  “我丈夫的舅舅死了, 他们乡下有说法,说新妇进门, 三年内有亲长过世, 都是新娘子翻死的。
  “为了这个鬼名堂, 我婆婆现在待我, 动不动阴阳怪气的, 我委屈又生气, 可我丈夫叫我体谅……”
  果然应了老话儿,玻璃再厚不是墙,婆婆再好不是娘。
  但唐兆云这样处理矛盾不大好。
  曹汉娜举她堂嫂的例子,说婆婆真要虐待媳妇,那绝对让你生不如死,有苦还说不出的。李太太看来还只是嘴不值钱。
  珍卿也讲乡下妇女的遭际,就比如她童年好友李宝荪的娘。
  唐兆云娘家也有头有脸,她婆婆李太太就算思想不转弯,了不得嘴脸上给点厉害,不见得敢拿唐兆云怎么样。
  珍卿两人都劝唐兆云,也犯不着因婆婆跟丈夫闹大意见,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是正经。
  唐兆云经她们一番劝说,对她心情还是有益的。
  珍卿家里两个学过医的,多少懂得些医学知识。
  她见唐兆云不住口地吃,跟唐说千万别吃得太多太油腻,孕妇胎儿太大不容易生,产妇跟婴儿都会有危险……”
  珍卿和曹汉娜说了很多,唐兆云感动得很,说她们这样才是真朋友。
  她们中午还一道吃饭,午后唐兆云犯困,她们宾主尽欢而散。
  珍卿跟汉娜散着步,随便聊着别后的事。
  曹汉娜问珍卿:“你在想什么?”
  珍卿看向灰蓝的天,说:“想兆云以前无忧无虑,整天只操心衣裳、妆容、指甲油,结了婚,也有这种事要发愁。”
  曹汉娜也在回想,笑着说:“她好多新奇的指甲油,我倒想试一试,我的父母太严厉了……”
  她们路过一个小报摊,摊主还在讲冒三的事,曹汉娜很是感慨:
  “这事闹得挺大,车夫受的无妄之灾。”
  珍卿也很感喟:“两条人命白白没了,两个家庭也受到重创。”
  曹汉娜看着珍卿,忽然笑了,挽着她胳膊向前走:“难得你还惋惜吕家少奶奶的孩子。”
  珍卿说:“听说吕少奶奶月份大,都快要临盆了。”
  曹汉娜也觉惘然,说道:“你不晓得里头的事,与其说是车祸,倒说不定是人祸……”
  原来汉娜的母亲,跟新宁百货吕家还是表亲,所以晓得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跟曹汉娜分别之后,珍卿没有直接回家,跑到书局找点有没有好的古籍校注。李师父快过生日,作为小弟子总要意思一下。
  她给李师父就寻到一部《淮南子》新注,倒是给李师娘寄了十三本西洋小说。
  没想到福州路上闲逛,遇到抢过她连环画的蓝家小孩。
  珍卿问怎么称呼他,他说他叫蓝云麒,弟弟叫蓝云麟。
  他现在竟拉起黄包车了。
  他本来大约是要招揽珍卿坐车,这时似乎认出她来,整个人异常跼蹐,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人。
  黄大光挡着珍卿,呵斥蓝家小孩儿,说小姐不坐他的车。
  这蓝家小孩儿却又跪下,说谢谢小姐大恩大德,他们兄弟当牛作马也要报答,他们那位母亲也交代,小姐的恩德不报答不能做人。
  蓝云麒说,他们哥俩常在福州路上,他弟弟帮人搬东西跑腿,每天再卖些报纸。他拉车每天来这里等客人,倒不限于在这条路上跑。他们晚上下了工,还到《新女性报》给荀姐姐做搬工,也能得一份工钱。”
  珍卿看这黑溜溜的豆芽菜,心里转了许多问题,最终只是问他道:
  “你娘好些了吗?”
  说到这里,这小孩儿眼里发光。
  珍卿刚叫黄大光扶起来,他又冲珍卿跪下来,说:“谢谢小姐给我娘治病,我娘如今大好,啥活都能做得了”,然后又是当牛作马要报答的话。
  珍卿看他黑黢黢的赤脚,生得异常粗大黑糙,脚上有个明显的伤口。想上回去苏大姐家里,在那看见他们兄弟,也是赤着脚在街上跑的。
  珍卿勉强撑住笑意,调开自己的视线:“你脚扎破了,还能跑快吗?”
  这小孩儿笃定地说能,他拿一块白毛巾,把车座和篷盖擦拭两遍,还说叫珍卿坐着试试,说给小姐坐他的车,一辈子不要钱。
  珍卿叫把借书卡给蓝云骐,叫他去远东图书馆取来五本书。
  珍卿叫黄大光给他五毛钱的酬劳。又叫黄大光,把那两双厚布鞋,装作不要随意给丢蓝云麒。
  结果,这蓝云麒没要那五角钱,甚至打算连那鞋子也不要。
  珍卿说他的脚看着吓人,他不穿鞋他都不敢看他。
  这蓝云麒听得自惭,把一双黑脚直往后缩,嗫嚅了半天,从口袋里把赚的钱都拿出来,才拿着两双鞋子走,说“以后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我们”。
  珍卿看那些钱哭笑不得,难道她是为了卖鞋吗?她叫住他,叫他跟她去趟医院,但这小子扭头就跑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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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一张小报刊载的小说《高门》,记载一个耸人听闻的豪门故事,迅速风靡海宁的大街小巷。
  这故事讲开着新海百货公司的何家,小儿子荣欣奉父母之命,娶了个贤惠美貌的妻子殷红。
  但他嫌恶妻子是小脚,又不会弹钢琴讲英文,不像朋友的老婆摩登有趣。
  他就以妻子多年无出,娶进一个念过新学的二房良玉。
  那二房虽为丈夫喜爱,又赶在原配前头生了儿子,但是在公婆那里,总不如贤良温驯的殷红得人意。
  这殷红如今忽然有了身孕,连原来不在乎殷红的荣欣,也因为大老婆肚里的孩子,对她有几分另眼相待。
  眼见殷红要生儿子了。良玉干脆铤而走险,买通家里的司机老号作怪。
  一次载大少奶奶外出时,老号见有人把鞭炮掼到车上,他灵机一动,干脆故意乱开车,弄出一个大事故,如愿把大少奶奶的孩子弄没了。
  但他发现向他车上掼炮的,是些高官富佬的子弟,他万万不敢叫指证这些二世祖。
  见恰好有个黄包车,被他的车子剐了一下,他干脆把祸水引到这黄包车夫身上。
  毕竟一个赤脚拉车的泥腿儿,谁在乎他的死活呢?谁在乎他是否受冤呢?
  种种诡谲阴谋的后面,不但被冤枉的车夫死了,那位失去孩子的何家少奶奶,也心灰意冷割腕自杀了。
  小说《高门》竟能跟现实中的事对号入座,迅速地引爆了海宁的坊间舆论,狗血离奇的伦理情感故事,最能吸引民众的兴趣。
  小说影射的高门大户——新宁百货的吕家人,立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
  尤其当时开车的司机老号,还有“背后指使”的小少奶奶,被民众演化成十恶不赦的奸角恶人。她在家如履薄冰不说,在社交场合也被孤立,还有人写信辱骂诅咒她,甚至扬言要杀了小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