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在市里最好的实验高中念书。
  他在的高叁班，又是全校最好的班。
  饶是这座城里最好的高叁学生们，也不能解了八卦的俗。
  这是二零一七年，同学老师间，都有彼此的微信。李成发的那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是向所有人公开的。
  早读时，就有人来问。
  李成回应得大方。他道：“是，昨天晚上和女朋友确认了恋爱关系。昨晚还是她生日。不，不是咱们学校的。你们肯定不认识。”
  同学们看着这颗聪明的头脑，稳重妥帖地认下了恋情，一时有羡慕，有遗憾，也有幸灾乐祸。
  自入学起，年纪排名的前两位，总是稳稳当当的。一女一男。女生叫宋淇，男的是李成。
  不过……或许，有一个好像是要主动退位了？胆敢在高叁谈女朋友……李成这副样子，着实是有点儿飘了。
  只是过了大半天，他们见他仍是气定神闲，按部就班的。渐渐地，也不得不承认，李成在学习上，可能是十拿九稳，志在必得。交个女朋友，影响不了他太多。
  “姐姐，哥说，他想你。”午休时，李扬在小卖部里结账时，对梁梦圆说道。
  梁梦圆十分脸红。不知所措中，她赶紧道：“你别打卡了，我请你吧。”
  李扬用纤长的食指，敏捷地按下正确的金额，把卡打了。
  他调皮一笑，对梁梦圆道：“姐，你可别害我。让他知道了，我敢蹭你吃喝，他会扒我的皮，停我的零用钱。”
  梁梦圆无奈地一笑，稍微有些甜蜜。
  午休结束，小卖部几乎无人时，她拿出了手机，查了查微信。没有信息。
  下午两点半，食堂午休时，梁梦圆的口袋震了一下。
  她赶忙拿出微信。屏幕上方，显示着李成的消息，“宝贝，工作累吗？想你了。”
  梁梦圆滑开信息，进了微信，回道，“不太累。你好吗？”
  这还是梁梦圆第一次主动问好，李成很是心动，直接回了，“好。爱你。”
  梁梦圆看到屏幕上的“爱”字，心里颤动了一会儿。她不知该如何回复，只回了个微笑的表情。玻璃球里的女孩是笑的。大概，他喜欢看她笑。
  李成对着屏幕，扬了下嘴角，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晚上放学回家后，李成快速地做了饭，吃了饭，写作业。
  他卡着八点，在梁梦圆大概要结束工作时，去了李扬的学校。
  梁梦圆和同事们从餐厅后门出来时，看到李成站在不远处，耳朵上插着耳机。
  她和同事们告别。
  她的同事有上了些年纪的本地人，也有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外地人。属她年纪最小，身世最惨。她们看见有男人在等她，丝毫不羡慕，只希望梁梦圆好。
  “你怎么来了？”梁梦圆走到李成身边问道。
  李成帮梁梦圆紧了紧围巾，说道：“来送我女朋友回家。男朋友的责任。”
  梁梦圆笑笑，对李成道：“稍微有点儿远。要坐五站车。我是合租，不能留你。来回快要一个小时了。”
  李成不听劝，只道：“没关系。让我送你吧。”
  梁梦圆有些欲言又止。李成高叁了。他学习怎么样？她并不清楚。
  若是他学习不好，学不进去，她硬逼他学习，好像也非本意。
  公交车上，梁梦圆问道：“你刚刚在听什么？歌？”
  李成摇摇头，有些神秘道：“不是。”他没有往下说，梁梦圆也没再问。只是两厢倚偎着，到站下车。
  他们在一所不太美观的旧楼前停下。
  梁梦圆在楼洞处，止了脚步，意在此告别。
  李成不勉强，只道：“亲一下吧。”说罢，搂紧了梁梦圆的腰，碾弄着她的唇。
  依旧没伸舌头，却感觉强烈。他每弄一下，梁梦圆的穴处和心口，都荡着渴求的酥麻。
  李成勃着屌，吻了一会儿。享受过后，他放开了梁梦圆，打开双肩包，递给梁梦圆一个塑料袋。
  “我不要……”梁梦圆还没从情欲里走出来，此时拒绝的声音仍显着娇媚。
  李成笑一下，有些想歪了。他赶忙正经道：“男朋友的心意了。拿着吧，我的小女友。你还没成年呢，我十九了，多照顾你一些，应该的。”
  “你不也刚刚十九岁吗？十月下旬的生日。也就一个月。”
  “呵，那也是我十九岁时，操了你个十六的。简直该被抓起来判刑了。我不敢不对你好。”
  梁梦圆的脸色突然一紧一白。
  李成这才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大概梁梦圆以前被性侵时，对方也是个成年人。他无所谓的玩笑，戳到了她的伤痛。
  夜风里，李成的心澎湃着。血一时上涌，一时落下。很想在梁梦圆最需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她。
  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他们还有未来和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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