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器的嗡嗡声包围着他们,控制室的昏暗照明给一切笼罩上了一层虚幻的光环。一排排屏幕形成鲜明对比,它们明亮的显示屏展示着无尽的代码行、数据流,以及最扎眼的——那些给林的声誉蒙上阴影的新闻头条。
  尽管环绕的是紧绷的网络氛围,林卓晖还是坚定地站在他的团队中间。章甜心离他一步之遥,注意到他姿态中的坚定,下颌的坚毅线条。这个男人通常都沉浸在环绕身边的数字交响乐中,而此刻的他也散发出一种不同的能量。
  玛丽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速舞动,带着虚假的欢欣说:“这可比我们平常的局域网派对激动多了,不是吗?”
  陈航趁着工作站的短暂喘息,咧嘴笑道:“只缺少些能量饮料和难听的电子音乐。”
  章甜心也感受到他们友谊的吸引力,说:“再加上一些贼难吃的外卖披萨。”
  林卓晖开玩笑回应:“我们可以叫点外卖,只要不点螺蛳粉就行。”还意味深长地扫了扫章甜心。
  房里的紧张感减轻了片刻,笑声短暂缓解了焦虑。
  但很快,林卓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显示屏上,玩笑中的火花转为深沉的强度。“我们已经度过风暴,”他低语,“现在是清理废墟的时候了。”
  带着新的决心,他们凑到一起。屏幕成了他们的画布,代码成了笔触。随着夜色加深,林卓晖、章甜心和团队创造出数字反抗的杰作,准备在广袤的网络空间绘出真相。
  —
  马路对面高楼的顶层,梅欣怡的视野可以俯瞰林卓晖总部全景。她小口啜饮着拿铁,微微苦涩反映了她自己的情绪——满足和不安的交织漩涡。
  在平板屏幕的反光中,她注意到自己看到抨击林卓晖的又一条头条时嘴边闪过的邪笑。她划到一个论坛贴揣测她与luke以及这次恶意网络攻击的关系时,笑容就消失了。
  下方城市的喧嚣提供了遥远的背景音乐,汽车鸣笛与人声嘈杂,在她陷入思绪时扭曲起来。她短暂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看着她精心编织的网络一点点崩塌。
  “该死的技术宅和网络暴民。”她突然对她用来编造谎言的工具感到愤恨。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屏幕显示luke来电。她犹豫了一下,接起,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说吧。”
  “你看论坛了吗?他们正在拼凑线索。”luke的声音中透着惊慌。
  梅冷笑一声,假装很有信心:“传言而已。就像我们传播的一样。”
  短暂的沉默。“不,我们的都是精心策划的。这些是脱缰野马。不可预测。”
  梅咬着嘴唇,拿铁的味道现在平淡无奇。她看着林卓晖办公室的灯光亮起,在黯淡的黄昏中成为一座灯塔。“随他们说去吧。”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而不是luke。“我们已经占据先机,只需要继续前进。”
  夜色渐浓,将她笼罩在黑暗中,她自信的基础透露出第一道裂缝。
  —
  章甜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把她的思绪给打断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发来信息,但信息里提到的一个名字让她瞬间反应过来。
  “章甜心,我是《环球科技时报》的调查记者徐凝。明天下午2点我可以和你见面采访么?”
  章甜心知道徐凝不是普通的记者;她在科技新闻圈可是赫赫有名,因为她那深挖内幕的报道和犀利的文笔而小有名气。章甜心之前也读过徐凝的几篇文章,被她对新科技趋势的深度分析给吸引住了。但像徐凝这么大牌的记者怎么会突然联系她呢?信息里还说:“你的观点可能会改变人们对silksiren的看法。”
  这个跟她双重身份直接相关的词让章甜心有点措手不及。徐凝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她已经离挖掘出真相多近了?跟徐凝采访的确是个改变舆论走向的好机会。但这也是场危险的博弈,可能会不小心泄露她的秘密。
  与此同时,徐凝正在她超现代化的公寓里眺望科技园区,满怀期待。她家墙上贴满了科技大亨、创业奇才和行业颠覆者的合影,空留了一块希望很快可以贴上silksiren的位置。她的调查已经挖出几条有趣的线索,她觉得章甜心手里正握着这谜题的一个碎片。
  时钟一秒一秒地走着,两位女性都明白,这次谈话很可能会成为整个事件的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