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我可没有很漂亮啦。”柜台小姐羞涩的捧着脸笑了，但思及到严峻的问题还是叹了口气。“不过你说的没错，被鬼抓走的人，一旦被咬了就会消失。第二天又会出现变成新的鬼了。所以久至大叔的儿子就是那样被人变成了鬼，后来连他的女儿也……哎。”
  中原中也一行人理所当然的想到了直播里的内容，还有他在找太宰治的时候，通过人群的间隙看到长发女孩眼角的泪水。
  以及最后的最后。
  在“鬼”要消失的时候，男人出现的哀伤的眼神。
  “唉，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不过我们小镇上最近生意很不错呢，有很多好奇的人特意过来。”柜台小姐温馨提示道。“如果你们也好奇的话可以去混沌摊，那位久至大叔本人的摊位。”
  ……这算是推销手段吗。
  冷不丁防被安利的中原中也等人一怔，中也思索着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于是道：“我们住宿一周。在酒店吃晚饭。”
  “您四位是要几间房间？”柜台小姐触及工作上的事宜认真做着记录。
  “当然是四间。”
  中原中也理所当然的回复道，可惜不巧的是酒店的规模不大，说是酒店也不过只有四个房间，恰巧两间被人预定也就只有两间可以用。房间要是要了，到底谁和谁一起住又是另一回事了。
  “中原大人，太宰大人？”两位部下都不敢擅作主张，小心看着两位小少年的脸色。“你们怎么分配。”
  太宰治站在一边闷不吭声，清冷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半点也没有刚才和小姐姐搭话的风流天真。
  “我和司机住一间。”中原中也淡着声开口。“其余的自便。”
  自便？那不是只有太宰大人和佐藤了吗？两位部下眼观鼻鼻观心，瞧着两位候选干部大人的气氛不好，不敢瞎逼逼。
  “那就这样。”中原中也拿了自己的房卡，指头摩挲了一下，冷着脸转身就走。“我先走了。”
  中原中也没去管身后是什么眼神，只是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更冷了些许。但他脚步没停，连个眼神也没给对方。直接开门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小姐不知道你在下班以后有没有时间呢？”
  门在闭合以前，似乎隐约可以听见太宰治问柜台小姐姐联系方式的问话。
  *****
  “啪。”
  中原中也将电灯打开，民办酒店的房间很朴素。只有一张茶几，一个柜子。就连卧室也只是铺着一层毯子和一床被子。
  “这不是朴素是简陋了。”
  中原中也如此评价着，但现在也没得挑了，认命的将衣服脱下，随手拽了一个干净的浴巾进浴室里好好的冲洗了一通，再顶着湿漉漉的一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去。
  在柜台找着了老旧的吹风机对着头发一阵吹，等他橘发被吹干了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中原中也一身的疲惫似乎也有所缓解。
  “扣扣。”
  门外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中原中也穿上T恤，挑了一条牛仔裤，最后套上机车服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佐藤和桧木，没有性格阴晴不定的黑发少年。“中原大人。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朗，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鬼偷袭。
  “嗯。”中原中也尽管厌烦太宰治，还是问了一句；“他人呢？”
  三个人都在这里，那个他是谁显而易见。佐藤和桧木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在说谁，但……莫名就有一种小俩口闹别扭互不搭理，最后看不见人了还是忍不住关心并关注的感觉。
  他们觉得自己说出来应该会被当场打死。
  “……太宰先生和柜台小姐出去了。”
  中原中也正将房卡揣进衣兜里，一只手将门拉过来，闻言随口问了一句。“柜台的人也能出去？”
  “有轮班。”
  中原中也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和部下吃了饭先回到房间里，将薄被盖在了身上。四周很安静，光线也很暗，一旦停止了忙碌就容易胡思乱想。
  中原中也烦躁的将手机拿出来点，音乐符号的软件就在眼前，但中原中也没有在按下去的念头，即便他可能打开就能再度看到周防尊的模样。
  “周防尊……”
  提及这个名字，就好似无形的巴掌在打他的脸，让他当初踌躇满志的目标，还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一同被瓦解，最后戛然而止。中原中也将手机放在枕头下，仰着头，没有开灯的天花板在黑暗里显得雾蒙蒙的，瞧着一点儿也不真实，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外出差他睡的都是陌生的环境，对于陌生的地方总归是要警觉一些的，中原中也闭目养神，在半梦半醒之间似睡着了又好似并没有，浑浑噩噩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