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姒盯着那个伤疤看了好久，然后缓缓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是你。”施邺的话很温柔。
  “阿缘，你不必自责下去了，我知道，你当时的初衷是为了我们两个人能够万无一失地逃出去。”
  “这不是失误，不是差错，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依旧是你，那个目空一切的你，”施邺望着她的双眼，语气温柔缱绻，“你没有理由失去你的信心。”
  雪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偏过头去。
  “你是说，我没有必要因为开枪不小心打到了你，而失去作为一个天才枪手的信心是吗。”
  “嗯。”
  “……”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剧本上写的东西实在是浅显。
  柯缘啊柯缘。
  你真是温柔到了骨子里。
  星冶在雪姒的训练室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她回来。
  谁知道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施邺。
  星冶眼睛都瞪圆了，他没好气地道：“你俩又背着我上哪去了？”
  雪姒：“？啥叫又？”
  施邺：“我们只是去买瓶水解解渴。”
  星冶：“那你们为什么不喊我？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坏话来着？”
  雪姒：“……大哥，咱们也没那么熟啊。”
  星冶炸毛了，一脸“明明就是你们的错还赖我”：“怎么不熟了？天天睡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就不熟了？？要不是你俩排挤我，我有必要在这里等你们这么久吗？”
  雪姒：“……行行行，你找我们干嘛？”
  星冶气呼呼地扭头就走：“没事了。”
  雪姒：“……”这人有病吧？
  雪姒打开练习室的门，和施邺打了个招呼，就关上门把门从里面反锁好了。
  她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跪在武器库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几把枪来。
  她盯着手上这把复古笨重满是螺丝和零件组装成的机关枪，发呆了好一会儿。
  枪身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质朴光泽。
  星冶一连一个星期都悄悄跟踪雪姒去洗澡，发现她次次都偷偷摸摸进女浴室之后，格外地生气。
  可是今天，郁莞好像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
  他特意观察雪姒观察了很久，发现直到半夜十二点黑灯瞎火的时候，雪姒才窸窸窣窣地起了身。
  他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他看着她抱着一个盆子，偷偷摸摸地出门之后，他也连忙下床跟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没了郁莞那个冷女人，他会不会去女浴室找女人。
  难不成他私生活真的很乱？完全看不出来啊……
  今天郁莞不在，原本是个一起洗澡增进友谊的好机会，谁知道柯缘竟然直到大半夜才想起来洗澡，实在是气煞他了……
  难为他故意脱光光拉扯着施邺一起去洗澡这么明显地暗示他，他还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他。
  雪姒今天进浴室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
  今天郁莞不在，进女浴室要是被其他女生看见了，可能不太好解释。
  反正她大姨妈走了，男生这群不爱干净的物种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来洗澡了，要不她干脆进进男生的大澡堂子将就一下得了。反正平常训练出好多汗，天气又热，洗个冷水澡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