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卡在他喊我名字的那段。
  光顾着报复关键时刻背刺我的布鲁斯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说啥了来着。
  我僵硬的扭头，突然发现，好像阿尔弗雷德那边变得很安静，有一阵子没再说话了。
  我清了清嗓，小心翼翼：“阿尔弗...？”
  你还在吗？
  你听我解释啊！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的啊！
  没有回应。
  但是另一边的布鲁斯噗呲了一声，尽显嘲讽。
  “一时的失败并不可怕，学会珍惜当下，”布鲁斯目光和善了几分，似乎在表达他的安慰，尝试在这时尽显人文关怀，“放心吧，这门不隔音。”
  这何尝不是一种冷嘲热讽。
  这男的真讨厌。
  那点子被‘温柔对待’的感动，因为他之后的体贴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中一时写满了伤感，我懒得再和他继续聊下去了。
  “你好好养伤吧，我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我萎靡不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摆。
  即便如此，也还要尽心尽力地为那封信做补充：“如果你想去猫头鹰魔法学院进修，明天就去开会团建。”
  指开始为组织奉献的一生，去领入会任务，做质朴的打工人。
  布鲁斯点点头，没再阻拦：“你呢？”
  “放心吧，知道你社恐，我也去。”
  主要原因当然不可能这么体贴。
  要不是我也要去苦哈哈地干活，我巴不得给这个社恐点社死的好舞台。
  猫头鹰法庭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众所周知，猫头鹰法庭还有个别名，叫做反韦恩家族联盟。
  打击韦恩土豪，抢占韦恩资本家田地，瓜分韦恩家族财产，是组织的宗旨和目标。
  他的备忘录不也写了吗，本家设定里[在父母双亡后，布鲁斯怀疑他们的死和猫头鹰法庭有关系，但在找了很久后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只好不了了之]。
  这句话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比如说，本家设定里，这家伙估计也是个内向批，没得朋友。
  指不定连我这个青梅竹马都没有。
  身为哥谭市的韦恩大姓传承人，这人是怎么做到社交圈如此空荡寒酸，连找个神秘组织都没人帮忙的？
  还得是我，会在关键时刻提供靠谱的帮助。
  用不仅我接下来会给猫头鹰法庭当牛做马、甚至布鲁斯·韦恩他也要来投敌的许诺，为他换取一个入传销组织的机会。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那个什么[神奇的治愈能力术士]、[蝙蝠侠会在未来惹事]、[反韦恩联盟将备受打击]、[何不此时拉拢敌人为队友]等多层buff的功劳。
  青梅竹马的事情，怎么能叫反手卖队友呢。
  布鲁斯看样子也很想被卖的样子，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而我沉浸在要给组织打白工的辛酸中。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就只获得了一个门不隔音的酬劳。
  太苦了。
  布鲁斯冷漠地哦了一声，让我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我挪动的脚步虚浮，有气无力：“我去找阿尔弗雷德也行吗。”
  “随便。”
  果然不行。
  ...嗯？
  好像听到了预料之外的回答？
  我的手原本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做好了这就按照他‘离开这里’的要求，圆润滚开的准备。
  抠了抠耳朵，我扭头，可能是幻听了：“你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你刚刚没否定？”
  “随便。”
  我震惊。
  我大惊失色，我走过去上下打量他，在布鲁斯的咬牙切齿中，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是不是感染了，发烧了？怎么今天还说起胡话了？”
  该不会甚至真的切掉了重要的东西吧！
  布鲁斯，虽然我经常讽刺你，说你是个内向社恐阴暗批，朋友不仅没有几个，社交圈子也烂得像坨垃圾。
  但实际上，我们彼此半斤八两，我也没什么能说的过去的朋友啊！
  你要是真疯了，我在哥谭就彻底没有什么能说话的朋友了。
  虽然我们经常不对付，但你在我心中地位还是有点的，仅次于阿尔弗雷德之下啊！
  布鲁斯，你等等，我这就叫救护车，钱从你账号扣。
  布鲁斯啧了一声。
  虽然说我真心实意的这些话，乍一听很有点阴阳怪气，仔细一听也确实是没听错。
  但看起来，对面很是适用的样子。
  连带着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今天你生日，仅此一次。”
  布鲁斯·韦恩，你真的是哥谭市的大善人！
  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能再继续10年，感恩。
  怀抱着感恩之心，我大喜过望，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布鲁斯。
  你自己在屋子里好好养伤吧，别打扰我追求爱情。
  布鲁斯面无表情，十分擅长破坏气氛：“四处都装了监控，我看得见。”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我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门边，完全不在乎这小小的提醒。
  在我伸手要开门离开的前一刻，布鲁斯却意味不明地开了口。
  “之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先跟我说，我会立刻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