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那里傻了眼，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菲尔，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人类吗？」
  菲尔当场觉得莫名其妙，篤定地点了点头。
  我又问：「这样子……我是人类，能够生下你的孩子吗？不同种族之间可以通婚吗？或是我们生下的孩子会没有生殖的能力？」我很认真地问他，我再也不想回去人间界了。
  菲尔突然笑了，我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一点都不爽朗，超级正统的魔王笑声，还带点回音，声音低沉又沙哑：「地狱里，什么样的种族都可以通婚。跟你们人类不一样，明明同样都是人类，还要分成黑人白人黄种人，相互歧视。」
  我没想到菲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愣在那里，菲尔说话好像真的很直接，下一秒就让我手足无措，他粗糙的手指轻抚着我的小穴，说：「这里只有我可以用。我不会去找别的雌性动物，我也从来没有找过。我们这里一夫一妻一辈子，就是如此。」
  我想问的还有很多。那一夫一妻一辈子，之间有爱情吗？这个我没有问出口，而我也不打算问。比起虚偽的人间界，这里至少直来直往得多。你要说这边人命不值钱，但是他们的法律遵循得倒是挺好的，更没有种族歧视可言。那阶级呢？应该是有的，但是我还没见识到。
  「吃饭去吧。」菲尔哑着嗓子说道，「先把衣服穿上。」他递给我一套衣服，我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衣服啊！？跟漫画里面的武斗勇者穿起来差不多，遮住了叁点刚刚好，镶金掛银的比基尼。
  而且比基尼的裤子还是丁字裤！
  「只有这些吗？」我拿着那套超贵重的比基尼，「超冷的耶，尤其是你的宰相，在他旁边简直是要冻死。」
  菲尔抓抓头，想了想，脱下他的黑色披风，用他那双大掌披在我身上，像是一条双人床的棉被，紧紧包裹住我。他左看右看，调整了一下颈子上打结的位置。出乎意料之外，他打的结非常漂亮。
  我就这样裹着他的披风，穿着比基尼，从珊瑚床上走下来，简直就是去海边游泳回来然后裹着大毛巾的女孩子。
  然后菲尔单手将我抱起，我的臀部就直接坐在他的手臂上，像隻宠物。因为穿着丁字裤的缘故，我的臀部熨贴在菲尔滚烫的皮肤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念起那根钢铁製法国麵包还有鰻鱼舌头。
  我想我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轻。我伸手轻拥菲尔的颈子，还顺手抓住他的角，心里觉得暗暗好笑。
  菲尔伸手捏捏我的胸部，我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抓住我的乳头，我娇吟一声，随即害羞地躲进他的脖子里。他并没有继续逗弄我，大部地跨住我们的寝室，在离开寝室的那瞬间，我还可以闻到寝室里淫靡的欢爱气味。
  我突然期待起夜晚（还是白天，总之就是跟菲尔同寝的时间），想要跟眼前这个像是异形、全身通红、像是地狱男孩、却又有食人妖的特徵、舌头像鰻鱼、说话声音像黑武士、随手捏死他的部下像是捏死一隻蚂蚁的人，在床上做爱。
  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我本来想要自我思辨一番，但是接下来看到晚餐之后我就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