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的心肠未免太歹毒了些
作者:
如落梦蕉 更新:2024-05-28 20:34 字数:4186
沈津风早就料到谢孟瑜会来找他,而且动机一定不单纯,所以留了一手。
这还得多感谢谢孟瑜给了他一个灵感和套路,如果不是她以为陈钰鹿会对她说什么过分的话,想着要录她的音,沈津风也不会想到用这一招。
虽然有些无耻,他也不屑,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那支他递给秘书的笔就是昨天才让卡尔去买回来的录音笔,比谢孟瑜之前买的不知道伪装的多好,只是他没想到谢孟瑜脑袋上的那个发夹竟然也是录音笔,幸好他及时发现,也幸好他没有说什么不必要的话,否则不就辜负这支笔了。
秉承着服务为民的精神,人民警察很快就到达了现场,不过听说他们刚一上楼停在下面的警车就被记者给包围了,现在下面都是乌泱泱的人,涉及到多方利益,他们不敢就这样把谢孟瑜带走。
本来听说梦柯大厦有人持刀伤人,一个个的都自告奋勇要来抓人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好看的女明星,谁知道持刀伤人的竟然是他们之中不少人心中的女神谢孟瑜。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沈津风,被梦柯的保安簇拥着走了过来,和几位人民公仆握了握手,和他们说明情况:“是这样的,这位谢小姐可能因为情绪不稳定,持刀上来刺伤了我几个秘书,现在伤者已经送去医院了,我们会根据他们的具体伤情和他们的意愿来决定最后怎么处理这件事。”
“另外,还有几件私事,需要警察同志帮忙处理一下,”沈津风不紧不慢,从保险柜里又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和他派人调查到的证据,递给一个警察:“第一,我要告谢小姐性骚扰,我已经明确做出拒绝,谢小姐不自爱的话也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第二,谢小姐教唆他人蓄意伤人未遂,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我依旧要追究谢小姐的法律责任。”
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的谢孟瑜猛地抬起头,瞳孔因为惊恐而骤然收紧,满脸都是不敢相信,她好像是在海面上航行的一个渔夫,见到远处海岸线上突然出现的白线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仍旧不敢相信那是海啸来临前的预兆。
沈津风本来也就没有要给陈钰鹿留面子的打算,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待人不善,心存恶念,也就应该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
像她那么孤高自傲不可一世的人,在众人面前给以痛击是打消她气焰甚至摧毁她人生的绝佳办法,对于这样的事,沈津风一向很乐于去做。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沈津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恰好卡尔在这时候赶了回来,见到这阵仗,自知沈津风所说的时机已经到了,赶紧把自己手里捧着的资料交到沈津风手上过目。
上面全都是证据,沈津风不过只看了两三页,额头上就已经震怒得青筋暴起,他强忍着怒气不当众发作,为的就是要用自己的冷静把谢孟瑜彻底逼上绝路。
沈津风不忍心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手掐死谢孟瑜,把资料递回了卡尔手上,示意他把东西交给警察。
“不知道谢小姐对我的女朋友有什么误会和深仇大恨,竟然想要治她于死地?”沈津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揭开真相时掀起的一张张如烟般笼罩的帷幔,直到找到那个一直隐匿在虚假和谎言中的真相时,他就会一把大火把那些帷幔烧尽。
办公室已经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了,谢孟瑜满脸的惊慌不知所措,极力反驳:“你别乱说!我从来不针对任何人!沈总难道就因为我打你女友的那一巴掌,就要编排故事诽谤我、毁掉我的一生吗?”
谢孟瑜声泪俱下,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因为被冤枉而委屈无助的痛心,还是演技的确精湛不愧对影后的名号,没有人上去安慰她。
谢孟瑜声音几度哽咽,试图让自己得到在场人的同情:“这一天多来,你们都只知道我打了陈钰鹿一巴掌,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气得打她吗?你们知道她说了什么话来威胁羞辱我导致我气急败坏打她吗?你们都被她骗了,就凭一支小小的还不知道怎么被剪辑过的录音笔,你们就相信这件事就是我百分之百的错,有道理可言吗?”
沈津风不得不佩服谢孟瑜,真心觉得如果谢孟瑜没有死要针对陈钰鹿,她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可惜,她做错了事,惹错了人。
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有些相信她说的话了,沈津风也理解,毕竟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之下,吃瓜群众跟风做墙头草的行为也算不上多么道德败坏的事。
不过他的确也应该考虑考虑让秘书办换一批新鲜血液进来了。
不只是因为私人感情,因为他们相信了谢孟瑜的话,而是他们的意见如此容易被动摇,实在不适合待在他身边,可能调去其他地方更合适。
“那支录音笔……”沈津风心想谢孟瑜竟然还敢提,那他也不介意拆台,他回过头,看着警察里像是领队的人说:“我想警官可以去en.m杂志社索要那支录音笔,去查一查究竟有没有被恶意剪辑,我想到时候一定会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真相就是,谢孟瑜为了博取同情心而撒谎,为了为自己开脱甚至不惜浪费警力,她怎么可能会记不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而陈钰鹿又说了些什么,总之结果一定对她不利,她没有几分胜算。
这次的确是她鲁莽了,她没想到这陈钰鹿道行那么深,能把沈津风迷得团团转不说,还能提起预知她要做的事,说话刺激她把她拉进了坑里。
是她轻敌了。
她也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在她的眼里,陈钰鹿就是一个迷惑沈津风的狐狸精,在她眼里,辛意也好、陈钰鹿也罢,都不比她配得上沈津风。
“另外,”沈津风补充道:“还可以去查一查那支录音笔究竟是属于谁的,这样连检查录音还要更方便。”
如果是陈钰鹿的,那么倒是有她为了陷害谢孟瑜故意刺激她说狠话甚至打耳光的可能,但如果是谢孟瑜的,那这些可能都将不存在。
谢孟瑜冷哼一声,这一声代表了她的自信,她认定了录音笔的来源他们不可能查到,所以这将是一个她绝对能够进行反击的点。
沈津风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那声冷哼里代表了什么,既然她有她的招,那他就见招拆招。
就算这一点查不到控告不了她,那持刀伤人和教唆伤人未遂可比这件事严重得多。
“时候不早了,”沈津风抬手看了看表,“有什么事情,还是去警局再说吧。”
阿may听说谢孟瑜在沈津风办公室闹事之后赶紧赶来,刚跑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沈津风说要去警局,赶紧冲过来拦在谢孟瑜跟前,替她向沈津风求饶,“沈总,万事都好商量,为了公司,别闹到警察局去好吗?”
她低声下气地求着沈津风,刚才上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听到楼下警车已经被记者包围了,一旦最后出去坐上警车的人是谢孟瑜,那她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面谈
阿may对谢孟瑜还是有姐妹感情的,她带了谢孟瑜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在一夜之间从天堂掉进地狱。
但沈津风没有打算放过谢孟瑜,阿may看得出来,沈津风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在沈津风上任这近一年的时间以来,为什么梦柯能在短短时间里打破停滞状态,翻了近一倍的利润,赢得业界美名,多半都源于沈津风的铁血领导。
所谓铁血,就是他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和私人判断来影响他的赏罚分明。
所以阿may太清楚她这是在做无用功了。
“去就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谢孟瑜把阿may推开,走上前来企图与沈津风对峙,
但沈津风的气场太过强大,周围仿佛全是扭曲的气旋,而沈津风处于那气旋的正中心,周围人的理智和胆量全都被扭曲,只剩下恐惧在蔓延。
沈津风一句话没说,但抬头间的眼神已经让人不寒而栗,连本来就置身事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需要去调查才会知道的几个警察后背都在冒冷汗。
“我已经给过谢小姐机会了,”沈津风一开口,像是阎王返世,告知在场所有人阳寿将尽,“我没有给人第二次机会的好心和习惯。”
他的声音低冷,好像已经给谢孟瑜判了死刑。
谢孟瑜演技再好,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她的七情六欲被面具压制的再深,也总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比如现在,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光明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余生都将是黑暗笼罩,脚瞬间软的站不住,跌坐到了地上去。
“你也知道脚软吗?”沈津风依旧犹如一个俾睨天下的王者,置于高位低头俯视着不可置信的战寇,“你指示人,开车撞向陈钰鹿的时候,你知道她也怕的脚软吗?谢孟瑜,心肠未免有些太歹毒了吧?”
“还是说,这本来也就是你的真面目,你那些自诩心善、爱开玩笑、亲民的人设,果然只是皮于外表骗别人的人设而已。”
偌大的办公室里因为沈津风这一句惊天炸雷,顿时炸开了锅。
沈津风口中的那起车祸,就是陈钰鹿在盛世门口等计程车的时候差点被车撞断送性命的那件事。
他本来的确怀疑沈则是幕后黑手,苦苦调查没有结果,所以也就把这件事情暂时压下来了。
直到前几天让卡尔去调查谢孟瑜,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谢孟瑜在背后指使,谢孟瑜还做了好些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
那场看起来像是意外的车祸的目的就是要取陈钰鹿性命,可惜事情没有如她所愿,她就开始散播谣言,让所有人都以为陈钰鹿是破坏别人婚约和感情的第三者。
另外,之前辛意在咖啡店碰见言笑晏晏的顾承时和陈钰鹿,也是她通风报的信,导致辛意这个本来就急性子的女人突然发起脾气,打了陈钰鹿一巴掌。
先是想要直接取命,后是让陈钰鹿陷入网络的暴力舆论,先索命,后诛心,这个女人手法越来越高明,绝不简单。
所以沈津风要一击致命,让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其实凭他的能力,他绝对能够有办法让她人间蒸发,但死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他要她活着,活着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世人鄙夷的眼光、恶俗的言论,那些她曾经想让陈钰鹿遭受的一切,他会加倍奉还。
所以今天,他是一定会让警察把谢孟瑜从梦柯的大门带出去的。
一时之间有太多的消息需要接受了,在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没有谁能够坦然承受别人的非议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本来就心中有愧的人来说,这更是一种煎熬。
“沈总……”阿may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经被沈津风摆手让她停下。
“我觉得你应该多向宋霁学学,或者,和那些新人学一学,你现在看人的眼光越来越不准了。”沈津风凤眼微眯,眼神里威胁多过于劝诫评价,“还是说,其实你是知情人?”
阿may当然极力反对,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手里除了谢孟瑜还有不少其他艺人,她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谢孟瑜身上,更何况她自认为谢孟瑜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她不可能时刻管着她的私生活,她工作拍摄之余去了哪里她是真的丝毫不知情。
“你的事情稍后我会让人给经纪部经理说一声的,”沈津风垂眸,“我想他们知道该做什么。”
“时候不早了,”沈津风不想再听任何解释,没有意义,他转身、对几个警察说:“不知道几位警官需要哪些人去警局录口供,医院也还有伤者可以提供证据,在这件事上、我们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