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龙气儿
作者:程砚秋      更新:2024-05-28 23:22      字数:2190
  东荒,沙河城。
  两轮圆月高悬,屋顶上如积水空明。
  他躺在屋顶,背靠屋脊上,望着月色下的沙河城。
  一座座屋顶,犹如一座座坟碑。
  他把肉脯一口咽下去,和着坛子里的酒吞下,不时地注意一下屋檐下的动静。
  与屋檐上的清冷不同,屋檐下正热闹。
  这户人家是沙河城的大户,今儿大户儿子娶亲,屋檐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无处不在的红绸,红灯笼,让屋檐下红的似血,人们红灯下,笑起来格外诡异。
  白高兴又饮一口酒,得抓紧点儿喝,待会儿有活干了。
  白天,大户娶亲出了一桩咄咄怪事。
  在新娘子被迎娶回来后,下轿时,里面居然有两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当时整个迎亲的队伍都震惊了。
  更惊讶的是在媒婆挑起盖头查看后,发现俩新娘子竟一模一样。
  一时间,场面僵住了,新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良辰不等人,最后新郎父母做主,先把亲成了再说。
  于是新郎左手挽一个,右手挽一个,拜了天地。
  此时,亲朋好友正在庆贺,也对这桩怪事议论纷纷。
  倒是那新郎,在敬酒时笑容满面,目光不时看向新房,怕是脑子里在想着一龙双凤的事儿。
  白高兴摇摇头,这德行,让他不由地想到了叶子高。
  也不知道他现在和黑妞入了洞房没有。
  这酒席一时半会散不了,白高兴放平身子,好好放松一下身体,待会儿又是一场硬仗。
  时间不长,白高兴正望着月亮发呆,念着客栈里的那些美食。
  刚念到羊肉串,“啊”,他身下的洞房里传来两声惨叫。
  白高兴“嗖”的站起来,身子瞬间跃下屋檐,双腿一勾房梁,身子一折,头朝洞房窗户撞去。
  窗应声而开,白高兴扫了屋里一眼,暗骂一声“该死!”
  这新郎忒他娘心急了,居然在前面宴席还没散的时候,就借着酒劲儿来风流了。
  这下可好,新娘子倒在床里面,双眼流血,昏迷不醒。
  新郎身子倒在地上,也是双眼流血,胸口还有五个手指印插进去的血窟窿,倒是不致命。
  这些场景白高兴看过不止一次了,一扫便知。
  他身子在破窗进去后,脚踏窗沿,向房梁刺去。
  房梁上凤冠霞帔的妖怪见剑光迎面而来,身子一转,从另一侧溜下去。
  “怎么又是你!”妖怪怒叱,抬头望着房梁上的白高兴。
  “你不知道你的价钱又涨了?”白高兴说话同时,再次一剑向她刺去。
  在客栈呆了挺长时间,在灵力菜肴的催动下,白高兴的身子灵活无比,几乎瞬间贴上了妖怪。
  不止如此,有余生的绝孙剑法在前,他的剑法也大有长进。
  但是,想要一时间拿下罗刹鸟还是有些难。
  罗刹鸟乃人死后的鬼魂,在庞大怨气下,化作的妖怪,翅膀如刚,鸟羽伤人。
  至于双脚,早化作了鸟爪,伤人很疼。
  缠斗间,“啊”,罗刹鸟大叫一声,翅膀划过,削去白高兴肩膀上一块肉。
  罗刹鸟也没讨好,被白高兴一剑刺在了腿上。
  “嘶”,白高兴倒吸着冷气,想尽快把罗刹鸟拿下。
  却见罗刹鸟邪魅一笑,把四个眼珠子当葡萄捏着放在牙处,“噗嗤”一声。
  “呕”,白高兴想吐,忙别过头不看。
  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还是不能直视。
  这时,新郎家里的仆人、宾客,在听到房间的慌乱后,慌忙跑过来把房门撞开了。
  罗刹鸟舌头一卷,把四个眼珠子吞下去,闪着翅膀从人头顶飞出去。
  “妖怪”,有人惊呼。
  白高兴也不迟疑,踏上桌子,从窗户跃出,脚一勾,再次上了屋顶。
  罗刹鸟会飞,虽如鸡一般飞不高飞不远,也飞不快,但借着城内的墙壁房屋,足以甩开人了。
  前几次,白高兴就是这么被罗刹鸟摆脱的。
  但沙河城不同于别处。
  城内房屋密密麻麻建在一起,屋顶连着屋顶,虽高低不平,但相差不多,足以让人在上面健步如飞。
  上去后稍微调整一下,白高兴见到了罗刹鸟逃去的身影,拔腿追去。
  他在越过一条巷道的时候,喊道:“阿太,向北。”
  “知道了!”
  白高兴追出去三、四十步后,听见后面响起马蹄声。
  阿太是白高兴在除妖时遇见的。
  当时,一群妖怪袭击了村庄。
  村子里的百姓毫无招架之力,白高兴杀进去后也差点被妖怪们杀死。
  后来是他搬出了东荒少主余生的名号,才把这些妖怪们镇住。
  不得不说,无论北荒、西荒,还是南荒,这些王的名头都不如东荒王来的好用。
  东荒王睚眦必报出了名的。
  泰山上一妖怪因为说过东荒王不漂亮,他所在的泰山就被东荒王刀劈了。
  至于这妖怪,反正后来无人再见过。
  东荒王少主想来也是继承了他的性子,因此他身边的人还是能不惹不惹的好。
  妖怪们逃走后,面对非死即伤的村民,白高兴束手无策,阿太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阿太祖上三代是郎中,凡阿太祖父经手的药,入口即灵;传到他父亲那一辈,药效稍微差一些,到了阿太手里,也只能勉强算是好药,但相比他祖父和父亲的药差远了。
  “倒不是我学艺不精”,为白高兴治伤时阿太说,“主要是我们家这手没传下来。”
  白高兴纳罕,这不一个意思?
  “我说的是这手”,阿太伸出双手让白高兴看。
  “嚯”,呛鼻的味扑面而来,白高兴急忙向后退,“你这手几年没洗了?”
  阿太的手黝黑,与胳膊的颜色截然不同。
  上面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堆积,还有油污,厚的快成熊掌了。
  “自从我爹把这手传下来后,我就没洗过了。”阿太收回手,继续为白高兴包扎。
  白高兴惊讶,“你这手是你爹的?”
  “不是”,阿太知道白高兴误会了,“上面的龙气儿是我爹传给我的。”
  “龙气儿?”白高兴看着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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