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作者:
老肝妈 更新:2024-05-14 07:50 字数:4284
两个头的脖颈拉长成条状,木质雕琢的发相互缠绕,沿着大杖往下,越绕越细。最终和着木质的纹理隐没在半中腰。
而人头杖的底端极细,尖锐到能当兵器使用。
犬夜叉,拿着它。
杀生丸把人头杖丢了过来:人头杖。
缘一抱住人头杖,越看越觉得辣眼。这一刻,小狗勾为兄长挑选手信的审美观感到深深的忧虑。
如果他真是个孩子,或许会被人头杖吓哭。
怎么办?
他到底该表现出收到礼物的欣喜,还是该委婉地提醒兄长,其实小孩子不喜欢这类手信?
不过,在五条兄弟面前,他果然还是得给兄长铺很多台阶。
他隐晦地往旁边看了眼,却见五条兄弟早退避三舍,正窝在三丈开外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他拎了两个人头来给弟弟送礼。
哥,请你闭嘴。
缘一:
他握着人头杖,仰头:兄长,这是送给我的吗?
只要兄长说一句是,他一定要用最多的溢美之词夸奖兄长。他要让五条兄弟明白,兄长能选出这样的手信,已经是妖生很大的进步了!
杀生丸十分无情:只是让你拿着。
连送也不是。
缘一:
五条兄弟:
一时间风起,有乌鸦在头顶掠过。
哦。缘一挤出声,复归平静,兄长,你让我拿着人头杖做什么?
跟我去寻墓。杀生丸终是让犬夜叉介入了铁碎牙一事,只是,他说得依然隐晦,毕竟身边还有外人,我要寻找一处墓,其中有珍宝。如果寻到了,这个头颅
他的金眸注视着老人头,就会发出大笑。
如果不是墓穴,女人的头颅会发出尖叫。
缘一眨眼,悟了。
简言之,兄长要去寻找宝藏。但他嫌弃人头杖太丑,拿着与他贵公子的身份不符,于是千里迢迢赶来找他这个弟弟,就为了让他替他拿杖。
缘一:
明白了吗?杀生丸揣着手,你还要愣到什么时候,犬夜叉?
大妖背过身,示意他跟着走:在没有找到墓前,你这半妖暂时跟在我身边。
缘一:兄长,我想先处理一些事再追随你。或者,兄长可以先行,我会尽快追上你额?
不知触动了什么,人头杖的老人头忽然动了起来。它的上下颚裂开,发出瘆人的大笑声:哈哈哈!
哈哈哈!
【如果寻到了真正的墓,老人头会发出大笑。】
同一时刻,不仅是狗兄弟,连五条兄弟也看向了他们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
难道、难道真正的墓就在他们脚下吗?
老人头:哈哈哈!
缘一不禁看向了脚下。
杀生丸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以这种方式找到父亲的墓地。虽然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把墓造在这片荒野里,但人头杖不会出错,他没必要多疑。
所以,只要挖穿此地,就能
杀生丸伸手,拔出了缘一后背的小牛:退下,犬夜叉。
缘一识相地跑向五条兄弟。
苍龙破!
刹那,磅礴妖力倾泻,怒龙嘶吼起来。它们翻卷着直入地底,把整片荒地的岩石凿碎,通入地底的暗河之中,生生凿出了一大片凹陷的盆地。
轰隆!大地倾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老人头的笑就没停过它驱策着杀生丸把整片荒地犁了一遍,依然没止住笑声。
狗兄弟:
五条流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出真相:它是不是坏掉了?
仗着自己是个半大少年,五条流成功接近了缘一,并从他手里接过人头杖,还上下挥了挥。
诚如他所料,人头杖的笑仍没停,还越来越猖狂。
五条莲:还真是坏掉的看向杀生丸的眼神一言难尽,是谁告诉你这把杖可以用来找墓?
杀生丸冷着脸,没说话。
你是不是被骗了,花了很多钱买这把杖?
杀生丸可算开口:这是白犬一族安置在外的墓穴钥匙,数百年来寻找墓穴从未出错。
安置在哪?
瀑布。
众人:
被水冲了这么久,你怎么确定这两个头没进水?
可它真的坏了。
老人头的笑就没停过,连缘一都觉得它在笑杀生丸。
大妖沉默了起来,他注视着人头杖,又看向抱着它的半妖,直觉哪里不对。
以他对半妖的了解,幼崽身上时常发生一些怪异事。兴许,人头杖不是失灵,而是不适合被幼崽掌握。
犬夜叉,走了。
杀生丸的绒尾骤然拉长,也不管缘一同意与否,先把他带上了天。
缘一往下看去,正寻思着该怎么找机会去奈良,谁知下方的五条兄弟冲他比划着手势,示意他不必忧心。
缘一松了口气。
待大妖协同幼崽远去,呆在下方的五条兄弟才悄声交流起来。
哥,人头杖散发出的气息流捂住蓝眸,细细分辨着涌入脑海的信息,与亡者和坟土有关,它确实是通往幽冥的钥匙。
碰到墓土会活跃起来,老人的脸当时转向了犬夜叉。五条莲摸着下巴,你说,犬夜叉身上有什么?
流摇头。
带着墓土和死魂的气息,会被杀生丸的那把刀伤到五条莲寻思道,他还是跟着杀生丸比较好,要是久住人类的大城,我反倒会很不安。
哥,你的意思是?
我想我猜错了那孩子体内的东西。五条莲垂眸,我以为他和他的兄长一样,是一出生就用天赋力量在体内温养着什么。
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
但我可能错了。
杀生丸体内温养的力量可以被释放,一旦释放,杀生丸会跃升到六眼也不敢招惹的地步。而犬夜叉体内的力量不能释放。
联想到犬夜叉身后背着的炎牙,五条莲脸色有点凝重:刀是杀生丸变强的钥匙,但对于犬夜叉,反倒是困住力量的锁。
不止一把炎牙,或许还有另一把刀在压制这个孩子体内的东西。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流,犬夜叉比两面宿傩更危险。
杀生丸带缘一落在了一处瀑布,之后,他取过狂笑不止的人头杖,一把将它塞进瀑布背后的岩壁中,闭合。
霎时,刺耳的笑声消失了。
这是白犬一族藏钥匙的地方。杀生丸平静道,他不知道为何要跟一只半妖说这些,但凡事要深究为什么,他就不是杀生丸了。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钥匙?
一共四个瀑布、四把钥匙,在武藏、出羽、丹波和筑前。杀生丸淡淡道,如果被对手追杀,就跑到这儿拿钥匙。冲人头杖输入妖力,它会张开结界,足够保你一命。
缘一听得出神。
他发现,他的兄长似乎在关心他的安危?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兄长这样少话的人都变得多话了,但缘一明白大妖对他难得的关切千金难换。
缘一轻笑,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笑什么,半妖?
原来在担心我吗?缘一仰头,发出史无前例的巨无霸直球,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手信,兄长。
第87章 第八十七声汪
杀生丸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他素来理性,处事果决,也懂得拿捏分寸。身为西国的下一任王,他向来知道自己与其他大妖、家臣、半妖乃至杂碎的交流边界该定在哪里。
与大妖,是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与家臣,是利用和驭使的关系。
至于半妖和杂碎,他同它们无话可说。在他眼里,弱到他一爪子就能干掉的东西根本谈不上是妖怪,充其量只是强一点的人类。
然而,他唯一的手足竟是半妖
他的身份是什么?
半妖的身份又是什么?
血脉、地位和正统,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们都是天差地别的、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他越界了。
他亲口告诉半妖,西国在外安置了钥匙,些钥匙的作用是什么,而他遇到危难该去哪里寻求庇护
杀生丸不认为自己会像人类一样成为一位好兄长。可现在,他所做的事与任何一个兄长无异。
甚至,在半妖扬起毫无阴霾的笑脸,告诉他是我收到最好的手信时,他居然也会如人类一般,感受到一种不同于追求霸道的满足。
正如一位普通的兄长面对他的弟弟,他不希望双跟他一模一样的金眸永远闭上,也不想从杂碎嘴里听见孩子死亡的消息。
杀生丸不语,只是学着五条莲的动作抬起手
显然,他时常性抬手揍半妖的行为,让幼崽产生了强烈的警惕心。他一抬手,幼崽便安详地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气得人想笑。
杀生丸轻哼一声,终是把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
一瞬,缘一陡然瞪大了眼,眸中盛满了诧异。头顶的手,揉了揉他的发。缘一敛目,他服从本性垂下犬耳,安静地蹭了蹭兄长的掌心。
之于杀生丸是一种极陌生的体验。
他的手击碎过大妖的头颅,抽离过敌人的心脏,也撕碎过豹猫的躯体掠夺的性命不计其数,唯独没有如此刻这般,去贴近一个弱小的、毫无防备的生命。
鲜活的、温暖的生命,在他的掌心之下。
近到他可以一掌粉碎他的头颅,却还是小心地收起爪子,不曾加重一分力道。
生命渺小的、脆弱的生命死去,就不会再有了。
【杀生丸,你有要保护的东西吗?】
杀生丸收手,注视着半妖顶着一头乱发看向他,平静道:犬夜叉,别被杂碎杀死了。
嗯。缘一上手顺头发,不明白兄长为什么又要说这句话,我会一直记得的,兄长。
之后,缘一又开始了追随杀生丸的生活。
虽然这超出了他的计划,也为时过早了些,但他相信身边的同伴,相信即使他不在犬山,他们也能处好所有事。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就该多一些信任吗?
兄长,晚食想用些什么?缘一道,我闻到阿吽的气味了,原来兄长还带着它。他还以为自己一走,杀生丸立刻会把阿吽赶走。
看来,兄长这几年有好好吃饭?
随你。杀生丸淡淡道。
那我们吃鱼吧。
缘一发现了新奇之事,他于三年前放入狱门疆中的猎物,居然没有腐烂!
它们的时间像是停驻在被猎杀的那刻,皮毛依旧光鲜,血味仍然没散,就连尸骨也保持着当时的体温,真是半点没变。
缘一本以为猎物是受了四魂之玉的影响,可兄长却告诉他,是封印。
封印
缘一想起来了,狱门疆最初的作用不就是拿来封印他吗?
只是,它没能力困住他,被他挣脱了。
杀生丸靠坐树下,思绪不经意转到了曾经看见的画面白发犬耳的红衣少年被一支箭钉死在御神木上,安静沉睡。
他阖目:施加封印的人实力强大,被封印的东西就会在封印中慢慢衰弱,直到死去。
缘一犬耳抖了抖,认真听了起来。
封印者与被封印者实力等同,被封印者会维持原状。
如果封印者弱于被封印者大妖转过眼,金眸淡然,那么封印一旦解开,封印它的力量会成为它的食物。
再想封印就难了,只能被杀死。譬如宿傩的二十根手指,一经收集完毕、全部解封,就只剩下杀死他一条路能走。
缘一:兄长知道得好多
杀生丸不想回复么蠢的话,他活了两百多年,该知道的事都知道。西国可不是摆设,他又是唯一的继承者,从小所学的东西哪是半妖能比的?
见兄长没了谈兴,缘一识相地开始着手处猎物。
他虽说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但做事手法依旧干净利落。
小牛刺入创口,沿着猎物的皮肉下沉,再顺着轮廓一转,便麻利地剥下一整张皮子。接着,缘一剖出脏腑、洗去血丝,剔骨出肉、焯水下锅。
他把佐料依次放下,待香味一出,饶是沉静如杀生丸也睁开了眼。
是跟犬山的食物相近的味道
但那食物有个名字,叫狗粮。
杀生丸:
半妖,你的鱼呢?不是说今晚吃鱼吗?
缘一微愣:抱歉兄长,我以为你不会挑看着锅里的肉,再次认定兄长即使生而为狗,也无法阻止他爱吃鱼的本性。
兄长是真的很爱吃鱼啊!
兄长,那我给你加一条鱼吧。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