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皇夫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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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 更新:2024-05-29 08:18 字数:2074
纳娶王君那一日,宫中派出礼官携队绕城,满城百姓皆来观礼,给足了为了王君脸面,不过王君之位听着崇贵但到底还是夫郎,又怎能与正夫嫁娶同日而语,当然,就连正主都是披着王君宫服从刑部抬进皇宫的,再多体面也只是显得更假。
徐文昭是王君,是唯二有资格接受百官见礼的,哪怕是一群被突发叫来还来不及遮饰脸上惊异的群臣……徐文昭穿着宫装面无表情,在群臣的见证下交出了可令千军万马的虎符,此时的徐文昭是落魄的,可是这个被逼释兵权的过程中一片静默带有唏嘘,那是徐家数辈积攒的余威,谁也不敢当面论及此事,至少当面是这样的……
女皇纳娶,理当欢庆,文臣在笑,武臣在恼,蛇神鬼怪皆怀鬼胎!
在民间妻主纳妾,都是需要经过正夫这一关,见礼奉茶自是少不了,有些心眼小的皇夫在这一天便开始立规矩,而再疼爱夫郎的妻主也是需要守礼规避,民间俗称灭威风,让一些恃宠而骄的夫郎明白,这个家的掌事是谁说了算,皇家亦是如此。
朱榆依旧在殿中应酬,接受百官的祝贺,而新娇郎则已经送到了皇夫的清宁宫。
“王君,您虽也是千金之躯,不过马上快要到清宁宫,若再坐轿撵可就是对皇夫的大不敬了,还请王君下撵走去清宁宫。”随行的侍礼官拦下了继续前行的轿撵。
徐文昭冷冷看了侍礼官一眼,也不啰嗦,纵身一跃便从华贵的轿撵上翩然落地,一袭繁重宫装腾跃间泛出晶莹珠宝的色泽,一时间翩若惊鸿竟也美的别有一番风情,站稳之后徐文昭便大步流星的朝着清宁宫走去,头上金钗步摇在他的走动中,发出环佩叮铃的声音,悦耳好听。
被囚禁牢笼中的狼王那也是狼王,利爪劈石,利牙折骨的本事可不会消逝,侍礼官被徐文昭轻飘飘的眼神吓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才重新回神,他暗唾了一嘴:“粗鄙不堪!一个贵族公子哥走路居然能走的这么不雅丑陋!”
徐文昭进入清宁宫正殿的时候,高长佩已经穿戴着正夫的绯红宫装等着王君的到来。
“杏靥开春镜,鸦云换晚妆。正夫高堂坐,侍君奉茶来。”
侍礼官紧赶慢赶的终于赶超了徐文昭来到了正殿大门喧喊了纳见诗。
青竹含笑朝着徐文昭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皇夫已诺,王君请进。”
徐文昭眉目早已经这些繁杂磨叽的礼仪磨的眉目煞气横生,不过还是拧着眉,别扭的提起一身华丽笨重的宫服走上宫梯,叁两下就进入了正殿。
“王……王君!”这时候被甩在身后的一群侍者才匆匆赶来,而王君已经只身进入了清宁宫,毫无王君排面可言,倒是有一股一骑绝尘取帐牙首级的大将孤勇。
徐文昭与高长佩之前曾有过一面之间,不过那时候是君臣,如今确实家兄弟……
一个相貌俊美乃倾城之资,目中透着蛰伏的慧气,一袭凡俗的绯红色并未将他拖入凡间,那是世家子用书香浸泡入骨的风度。
另一个相貌俊逸乃英武之相,目中透着锋刃的罡风,一身华丽繁杂的宫装也未曾将他束缚人间,那是豪门武将用兵刃磨炼出的气度。
两人皆是极品男儿,本该在世间有一席之地畅快遨游,如今却因或这或那的俗世袭扰,被困在了金砖玉瓦之下,被困同一个女人之旁……
“姻缘天注定,一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请王君奉茶。”
徐文昭接过侍者手中的杯盏,准备递予高长佩的时候,被侍礼官竹竿一样的手臂拦住了,只要徐文昭愿意……他可以一只手掰断七八根。
“王君尊贵,不过,如今嫁与皇家就是妻家人,在皇夫面前,王君也只能称一声小,还请王君礼成后方能奉茶,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自侍礼官说完之后,殿中安静一片,行军打仗他徐文昭吃过腐肉,也趴过地上喝过泥泞的积水,可这些都没有像今天这般让他觉得难堪……徐文昭看了一眼高位上的高长佩,那一眼飘飘忽忽,带着鹰隼的桀骜,显然完全未将高长佩这个皇夫放在眼中,不过世间万事那是事事顺心,徐文昭终是为了亲人放下傲骨,对着皇夫行了一个蹩脚的宫廷拜礼,礼成奉茶。
“金玉良缘喜连理,二祝家宅安宁、兄弟齐心,请王君奉茶。”
俗话说,有一便有二,当迈出第一步之后,后面似乎也没有那么艰难了。
“阴阳相契天地合,叁祝妻主康健、和和美美,请王君奉茶。”
第叁杯沾过唇齿之后,高长佩便将杯盏置在了青竹捧着的茶盘之上:“王君心意本宫收下来,王君的宫殿已经安置好了,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告知本宫就是,若无他事,今日就可以到这里了。”
徐文昭听到自己可以走了,倒也利索抱拳行礼之后直接转身离开,显然这种家宅男儿家的场面活让他着实吃不消。
“这……皇夫,这后面的夫郎训诫还未……”
高长佩眉目冷淡:“无碍,王君是个磊落的男儿,那些训诫与他不过是做些无用功,今日就到此,你且退下吧。”
侍礼官见皇夫都这样发话,也知这里没他什么事情了,不过在心中还是忍不住赞皇夫的宽厚,这才是后宫之主的气度……
待到清宁宫的外人走完了之后,青竹忍不住朝着自己皇夫抱怨了:“皇夫,这位王君看着当真是一位不好惹的主,皇夫心善不为难他,这位王君不仅不领情,还未将皇夫放在眼中,青竹看着都来气,还不如让那侍礼官好好折腾一下他,也倒是解气!”
“莫要说些痴话,徐文昭先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后才是这后宫的王君,用这些规制礼教束缚他,辱没了此人风骨,也落了下乘,何苦为难,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