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作者:皓月无影      更新:2024-05-29 10:29      字数:4005
  天界,紫方云宫。
  荼姚将自己的血问给了尸解天蚕的黑色母蚕,感应到了暮辞前来。
  暮辞走到荼姚身侧“天后请看。”手中一支黑色的锋利短箭幻出洒,散发着黑色不祥的黑气。
  荼姚欣喜,看又不能太过显露“这就是你用血肉所造的灭灵箭?”也是当年当胸一箭灭了东凌元君的利器?
  “是。”暮辞观察到了她的欣喜。
  “如何使用?”荼姚要问详细。
  “安于箭上,劲弓射出。”用法很简单“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管教对方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之力。”
  荼姚笑的阴狠“很好。”
  “天后,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杀不了龙君宠。”荼姚太清楚这点“我也想要她的命,你是可以去杀了夜神,但是那个后果我们承担不起,现在我更想要那个历劫之人的命,你不可坏我大事,懂嘛。”杀龙君宠和润玉影响太大,九华州太微控制不住,一旦因此危及在下界的旭凤,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暮辞为了炼制灭灵箭,也有好几日没有下凡了,并不知道旭凤身边还有润玉。
  姻缘府。
  月下仙人正万般无聊的和缘机仙子玩游戏,但是锦觅和旭凤都不在,丹朱觉得那真是好山好水好无聊,回到屋内,先去看看凡间他牵线的那些凡人娃儿如何了。
  瞧着瞧着突然自己的观尘镜里多出了一人身影“机机,快来,快来。”他觉得自己是眼老昏花了,怎么看见……
  缘机被他叫来身边“怎么了?”
  “你看,你看,这娃儿怎么这样像我那个清寒的大侄子,不会啊,我,我前几日还看到他半夜布星去呢。”月老指着观尘镜里坐在书桌后看奏折的润玉“你看,你快看啊。”
  缘机头皮都发麻了:润玉下凡之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看什么看啊,大殿那孤傲清冷的模样,这人间多得是,你别看差了,你自己都说了前几日看他半夜布星去呢;好了,好了,不看了,我那儿还有姑姑给我的一坛子桃花醉,要不然我们就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丹朱被缘机这么一说,也没了精神头“你就别提她了,她就是天界恐怖女魔头啊,你瞧她在大殿上指着天帝的宝座说的话,我真昏死;难道要娶她就得是天帝吗?”
  “当然,她头一个嫁的就是天帝,这准已经定死了,除了天帝谁还敢提娶她啊。”缘机却觉得姑姑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可怜麒麟族那少族长了,说来也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走的时候就跟霜打的茄子似,全蔫了。”
  “他那叫自作自受,自不量力。”丹朱这月下老人这次是极力反对这种姻缘“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姑父’。”
  “找个姑父怎么了,姑姑这多年脾气恣意说不定就是单身给单的。”缘机啧了一下嘴“要是有个男人能爱她疼她体贴她纵容她,说不定百炼钢就成绕指柔了呢。”
  “不行不行不行,我虽然更偏心凤娃,可也不能不顾着龙娃一些,一个姑姑就折腾的他脸色苍白,这要多个姑父……天啊,我龙娃还怎么活啊。”丹朱好夸张的朝天抓手“再说了,那姑姑,我姑姑谁配得上!”
  “哦,我终于知道你多年不婚的理由了,我就觉得奇怪,身为月老天天保媒拉纤,可自己一单就是十几万年,这不合常理啊。”缘机摸下巴“感情你是暗中仰慕姑姑啊,不过也是,暗中仰慕姑姑的人那可是多了去的,也不多你这一个。”
  “什么什么什么,你别说话,我暗恋她?我不要命啦。”丹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就是不想要姑父,一个姑姑我都搞不定,这再来一姑父,不管多大年纪,太难伺候了,你说年纪比我大倒还罢了,可这年纪要比我小太多,这姑父两个字我怎么叫的出口,可若不叫,就她的脾气,我这九根尾巴还要不要啊。”
  “你不是常说嘛,奇恋,奇恋,就得先奇了才能恋。”这回啊,这辈份还真是难算,你总不能唤她一声‘大侄儿媳妇’吧,缘机叹口气“唉,都说做人难,自打那几位下去,我堂堂玄清九真缘机仙才是真的难啊。”
  丹朱没有继续的看的镜内:润玉放下刚处理好的奏折,有人迈步入内。
  ……
  龙君宠迈步入内“找到了。”
  润玉抬头“找到旭凤了?”
  “找到了,还找到以后我们可以隐居的地方。”龙君宠就往他身边一座“等小九一统江山,我们俩就功成身退,免得他年老的时候猜忌你,还殃及我们子孙。”她就是为了许他这个一生一世才造了这么一个仙凡汇合的身体,拿起他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救他是圣医族的圣女,叫锦觅,不过小九现在又聋又哑,需要她好好医治。”
  “怎么会又聋又哑?”润玉搁下笔“又中毒了?”
  “上次发现那些毒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很多年了,他一直征战在外没有好好调理,我给了他解毒丸,不过看来他没有按时间吃,我跟他说过,不按时吃就会断了效果。”那药没有灵力,也不是仙药,因为现在旭凤完全是凡胎而已,就是给现在润玉补身的灵芝也只是人间的珍品,并不是清霜灵芝“他这次为活命定然是拼尽全力,外伤不足为虑,那些体内的毒却压制不住。”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带他归来?”润玉知道龙君宠十分擅长制药“那位圣女的医术,可以信任吗?”
  “旭凤是熠王,圣医族的圣女可是他而活的,他生她是他的药罐子,他死圣女就得殉葬。”太不人道了“幸好你没做什么鸟王,不然有这么一位年轻貌美的圣女,我可是芒刺在背啊,肯定得整天疑神疑鬼的怀疑你了。”
  润玉拿了旁边小炉上的水,倒入茶碗中,给她再斟满了一碗“那你给旭凤留消息了吗?”
  “留了,不过旭凤伤的不轻,就给他这个时间养伤。”龙君宠吹吹茶“你我都不知道他才安全,否则把他接回来,劳累的就是我了,他要药浴,要药蒸,难道你愿意我去看他的身体吗?”
  “既然龙儿这么肯定圣女的医术,那就给她一个机会。”他自然是不愿意。
  龙君宠喝了一口茶“赤练军如何?”
  那是南平侯手里的力量,虽然应该是淮梧的军队,可如今渐渐都成了南平侯的私家军了,他试过几次想派人打入,都无功而返,多亏龙儿提醒他,与其费劲发力的将人安插进入,不如就从内部寻找最薄弱的点离间分化,军人也有亲人朋友,肯定也会遇到不公和难事,这也让他大有获益,其实原先那些人或许本不是你的,但只要合适利用不是你的人也得变成你的人,然后一举谋事;手段没有正邪好坏之分,目的才是,最终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为国为民,就让以往的手段有了区别,诡计和计谋之间真能很好的区别开吗?“会好的。”
  龙君宠放下茶碗,到他身后,给他捏捏肩:我答应给他这一世,好吧,我可能错在先,自也无脸说别人,管不了其他人怎么看自己“鱼儿。”
  “嗯?”润玉安心享受她的服侍。
  “我如果做了什么,你会原谅我吗?”龙君宠从后面环住他脖颈“可能不是你期许的那般,但我已经尽力了。”不然六十万年这么多人说喜欢她,她每个都答应的话,估计就得真耗死在人间了“你别怪我。”
  “你又做什么了?把南海的贡品珍珠当弹珠打?还是又把哪位太妃的宫殿房顶给掀了?”润玉想起就觉得无奈,那鸽蛋大的珍珠……算了,她喜欢就好,至于那些太妃,实在不行就迁居一处吧,这样也还能节约宫中开支“你不会又在外面吃了哪个馆子没给钱吧。”
  龙君宠嘟嘴“我就这么……”
  “调皮捣蛋。”润玉很诚恳的坦言,不过抬手握住他环在自己脖颈的手臂“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在你身边一日,就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绝对不会让你有一丁点机会遇到危险。”
  龙君宠勾紧了些:这话他在花界也说过。
  “这次上元节,我带你去城里看灯,可好?”润玉怕她闷了。
  “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龙君宠放开他,坐回他身边“所以你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生我的气。”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润玉拿乔“那万一你喜欢上别人了呢?”
  “有人会比我们玉公子更好的吗?”龙君宠一手撑在书桌上,托腮,倾身“我是情人眼里只有玉公子一人。”
  “那我们淮梧第一美人的姑姑请如实告知,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润玉也撑头,与她四目相对,说她是地方派来的间谍之类根本不可能,说她看上别人更不可能,旭凤那么好,在她嘴里也不过是‘傻鸟’。
  “就是你要一尺的线,我只给了一寸,但是我还是给了,换做其他人,我才不理呢,所以你不能生气,至少……”龙君宠突然越来越担心润玉回天界后会发火“不能太生气,因为你要的一尺我给不了,我只能给你一寸,我给了你我能给的全部,你不能因为愿望不能被彻底满足就跟我生气。”
  “虽然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好像有点生气。”润玉板下脸,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就是有点怒,因为她的狡猾,伸手握住她的手,真诚望着她“不过也肯定是我不好,想要得到那么多,但是自己却无法让你真的放下心中的担忧,所以你就算有一尺也不敢给我,是我不好,让你心忧不安了,我会做的更好,直到你愿意将那一尺都给我,我会让你知道你给我的一尺不是失去而是会得到两尺,我会将自己的那一尺一起给你。”他温柔的让人无处逃避,更不想逃避,就想沉溺在这种温柔中。
  龙君宠看看外面“他们不会随便进来吧。”
  润玉不知她要做什么“不会,没我召唤,他们不敢随(便)……”
  龙君宠迅雷不及掩耳的扭过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倾上身,吻住了他的唇,另一只扣住了他的后脑,跨坐了润玉身上。
  一刻后。
  润玉头靠在她肩头“旭凤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这声音都带着微醺的情迷之态。
  “这种时候提到他有点煞风景。”龙君宠摸摸自己也有些红肿的嘴唇,他们太激烈。
  润玉都有些失控“他回来,我们就成亲。”手却将她身上被自己解开的衣服往回薅“你这都哪里学来的?”
  “我天赋异禀,你有福了。”龙君宠其实很欢喜自己能让他这位严于律己的皇孙公子失控“你啊,就是活的太循规蹈矩,我明明没有这么教啊。”
  “我们有一辈子,我不想如此草率。”润玉双颊绯红“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仪式,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进门,然后,然后,再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龙君宠贴住他的红脸颊,笑眯了眼:好可爱的鱼儿;然后嘟嘴对着他同样有些肿了的唇瓣亲了一下,这次是很纯情的。
  润玉将她抱入怀“别再亲了,我已经控制不住,想把刚才给你穿回去的衣服扯下来了。”
  “哈哈。”龙君宠朗声大笑。
  气的润玉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你到底是仙女还是妖女啊,看我出糗,这么乐;不过也随即自己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