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小渔点点头：“我知道，前辈也让我不要做幕后的卧底记者，我明白的。”
  陆心又有些八卦：“你那位前辈结婚了吗？”
  “结了，十年前离了，怕被报复。”
  “唉……”有时候拥有崇高无比的职业操守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但都是个人的选择，既然做出来取舍的决定，就不要一味的往后看，去后悔去忏悔，要一直勇往直前做好自己选择的事情。
  “说起结婚……”她忽然想到自己也做下的一个决定，“我们也准备结婚了，到时候给你发请帖。”
  “是吗？”小渔开心地笑了，“恭喜你！”
  她是真心实意希望陆心幸福，之前他们上热搜的时候她在那些词条里看到了很多非常难听的评论，气得连夜注册十个小号去回怼，和键盘侠奋战到深夜，有一天她被一个id叫做‘天意小甜饼’的人拉进一个群里，在里面她得到了很多对于那两个人非常不一样的看法，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维护决心。
  陆心保护过她，现在换她来保护她了陆心了。
  服务员又上来了小吃拼盘，被炸得金黄酥脆的芝士三角里面包裹着醇香的芝士，沾着风味独特的酸奶蘸酱开胃又清爽。
  今天是陆心吃得最满意的一餐，从前很少接触中东菜品，想不到异常附和她孕期的口味。
  等到烤羊肉饭上来的时候陆心闻到那油腻的味道就有点受不了了。
  “我吃这个藜麦沙拉吧。”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陆心摇摇头，“我怀孕了，闻不惯腥味。”
  炸的小吃拼盘有酸奶酱可以解腻，羊肉饭就不行了，实在太油。
  小渔听说她怀孕，笑得更高兴了，又说了好些关于怀孕的事情，陆心问她哪里知道那么多，她说是同事怀孕的时候才知道的。
  看着女孩活泼开朗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时候唯唯诺诺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陆心也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吃完了饭陆心送她回学校，然后才回家。
  季念今天没加班，和儿子吃了晚饭后就在楼下起居室一起玩，也没打电话去催陆心，就这么一直等她回来。
  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动静，两人马上起身跑过去迎接。
  “明天起还是安排司机接送吧。”季念帮她把大衣挂上，又伸手接过她的包。
  季然则是帮她拿来了拖鞋。
  陆心急忙接过孩子手里的东西，然后温柔摸摸他的脑袋：“然然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就好。”
  六岁大的男孩已经上小学，经过老季亲自教导已是逐渐显现出难得的懂事稳重。
  “爸爸说陆老师有宝宝了，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一直到现在孩子都还习惯称呼她为陆老师，她也喜欢这个称谓。
  陆心和季念对视一眼，得到男人肯定的回应，看来他已经和儿子谈过了。
  “好，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来做，然然可以不用帮忙。”
  “那陆老师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叫我哟~”
  “好~一定。”
  季念和儿子一起洗完澡哄了孩子睡觉以后才回到卧室。
  进门看见女人墨发黑眸，靠在床头认真看着手里的《孕产百科》，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再次被他珍藏于心。
  季念爬上床，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看到哪里了？”
  “日常膳食搭配建议。”
  男人将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尤为怜爱的抚摸：“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心笑了笑：“不知道，但是无论男孩女孩都好。”
  “我想要女儿，”季念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要一个像你的女儿。”想到女孩那张和陆心像又不完全像的可爱小脸，白白嫩嫩，粉雕玉琢，他一定会忍不住把女儿宠上天的。
  说到女儿，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她差点忘了……季念早就有一个女儿了。
  这些年季念根本没有在她面前谈过那个女孩的事情，偶尔聊到孩子也是只说儿子……她隐隐有些怀疑季念是不是个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可他刚刚说的话又不像。
  明明他有女儿啊，怎么刚才他说想要女儿的时候那副口吻会是如此的期待？
  想到那个曾经还在襁褓便遭遇家庭变故的婴儿……陆心内心深处依旧饱含愧疚。
  “季念……你明天是不是要送然然去那边？”
  “嗯，我送他过去，看他进门了就回来陪你。”
  “我前段时间陪丽丽逛街，给她儿子买衣服玩具，也顺手给然然和宁宁买了，你明天顺便把东西捎过去吧。”
  其实这些年她在准备礼物的时候也会想到他的两个孩子，是爱屋及乌也好，是愧疚的补偿也罢，总之一碗水端平从来不偏袒。
  听了她的话，季念舒展的眉头拧了拧：“好……”
  他想起从前在陆心那里得到礼物以后，回国送给了儿子，说是陆老师给的，孩子欢天喜地爱不释手，等到他把儿子送过去，叫季然顺便把妹妹的礼物也拿过去，后来他是在楼下玩耍孩子的手里发现的那些东西，一问得知全部来自于垃圾桶旁边的一个纸箱中。
  他让孩子带他过去看看，一些礼物包装完好无损，一些已经被这群小孩拆得七零八落，就摆放在垃圾桶旁边，很难不引人注意。
  没有什么比发现善意被践踏来得更糟心的事情了。
  尤其是陆心一直以来浑然不知，每一次她说给他的两个孩子买了礼物，要他带给他们，想到她的好意被人随意丢弃，他于心不忍。
  他没有再给那边带过去任何东西，陆心买的他全部悄悄送给了家里有女孩儿的下属，送给会珍惜这份心意的人总比被丢在垃圾桶里要强。
  身边的女人看书看得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阴沉的面色，忽然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抬手揉揉鼻梁。
  “对了我爸说你那个协议签了跟没签一样，叫我们如果不想签就算了。”
  “好，不签。”季念的脸色迅速调整。
  陆心侧身，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季总你该不会是故意把协议做成那种不平等条约的吧？原来‘割地’、‘赔款’的不是我，是你。”
  季念笑道：“我人都是你的了。”
  “唉，好吧，既然这样就不签了吧。”
  季念神色一转，又开启了厚脸皮模式：“第一份可以不签，第二份……你必须签！”
  陆心差点忘了有这回事，当初说好了两份，“那你总得给我看看吧？该不会真的是卖身契吧？”
  “你等着。”
  季念去书房找出了这份他早就拟好的‘协议’，递给陆心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很期待的神情，看了两分钟，女人的脸色逐渐熟红，抬眸凶狠地向他确认。
  “第十条：每周保持至少三次及以上的性体验，并且确保其中一次的地点在青岚小区3栋2单元4楼50号。”
  “第十一条：每个月必须完成一次‘狡兔三窟’的性体验。”
  “第十五条：不能与陌生男性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一切关于‘亲密’的释义权归甲方所有。”
  “这也太霸道了吧？万一我来大姨妈呢？”
  她的脸颊微微发红：“‘狡兔三窟’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上次他们玩了一次，就是穿着兔女郎装扮的情趣内衣，然后被一个大拇指大小的胡萝卜塞菊穴，露在外面的一头是毛茸茸的绒球，就像她真的长了个兔尾一样，嘴里则是被绑了一个小口塞，然后再被季念啪啪啪用力肏穴……又刺激又爽。
  “而且为什么亲不亲密要你认定啊？万一我就是和普通朋友吃吃饭，或者和同事聊聊天呢？”
  “放心，你不愿意不舒服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如果我实在下不去火，就要看着你的裸体撸，必要的时候你也要上手帮我。‘狡兔三窟’这个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玩，知道你很喜欢。关于亲密的定义我也不会很苛刻的，而且你和普通朋友聚会吃饭我当然不会管你，但是——”他重点强调，“不能单独和男性朋友吃饭，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他的解释不算过分，陆心便没继续挑刺，而是接着往下看。
  一共32条，她愿称之为‘不算严谨卖身的32条款’，其中也不是全部都针对限制她，也有类似几条‘甲方不得和其她女性亲密接触’等等，总之涉及到别人的条约都是相应的，限制她也限制他。
  每当她提出置疑的时候，男人总是能体贴答疑，处处得体并不逾矩。
  啧……
  他的说服让她动摇。
  签还是不签？
  看出女人似有犹豫，季念立马乘胜追击：“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亲自列出来的条款，放心，不具有法律效应，如果真到了上法庭兵矛相见的那一天，这个东西不会公布出来的。”
  如果真的把这个东西大张旗鼓的放在法庭上，那可太社死了。
  陆心也明白了季念在耍什么把戏。
  这种情趣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有意思的。
  既然没有法律效应，那签了也无妨，还能给夫妻生活带来一些情趣。
  “好……签就签！”
  “陆博士爽快！”季念对她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