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一呆，抬头看向宫九阳，宫九阳坐在角落，咔吧着眼看着她，四目相对，空气都在那一瞬静止。
  电光火石之间，秦小鱼蹿起来，就像只复仇的母狮子似得朝他扑过去：“你又骗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坏蛋，你这个臭流氓！”
  她嗷嗷叫着，掐着宫九阳的脖子，“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她整个人趴在宫九阳身上，两只手卡着他的脖子使劲，委屈的哇哇哭：“我忙活半天，你就是让我给你打扫卫生，你这个坏人！”
  “冷静！冷静！咳咳……”宫九阳抓着她的手腕，一番搏斗，好不容易才把她制住，“能不能冷静下来？”
  秦小鱼被人抓住双手，一秒认怂：“能。”
  宫九阳看她一眼，试探的刚松开手，结果秦小鱼又跳起来，宫九阳赶紧重新抓住，叹气：“就知道你会这样。”
  秦小鱼抿着嘴，扭着身体的手腕：“你给老娘放开，老娘要你好看！”
  宫九阳把她拽起来，但是还控制她的手，从后面圈着她的胳膊，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你说你这动不动就暴走的脾气可怎么办？你是在我面前蹦跶的，换个人看人家怎么揍你。”
  秦小鱼抽噎，哭的眼泪鼻涕往下流：“臭流氓！王八蛋！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我凭什么让你欺负？呜呜呜……”
  怀里的人哭的挣脱的力气都小了，宫九阳也松口气。她“呜呜”半天，越想越伤心，“……干嘛都欺负我？你也是，外面的人也是，以前的同学也是……凭什么？呜呜呜……”
  宫九阳垂眸看着她，她摊开四肢，一副放弃挣扎的模样，嚎的惊天动地，“哇哇哇……”
  宫九阳：“……”
  她扯开喉咙嚎，宫九阳终于松开禁锢她的手，推推她：“喂。”
  “哇哇哇……”她抗争似得哭的更大声，宫九阳翻翻眼，只能又推推：“有话好说，你这么哭下去，也不怕脱水？”
  结果她一边哭，一边反手过来在他脸上抓了一道，“……要你管！”
  宫九阳伸手摸摸脸，提醒：“你记着抓我一下，回头我是会抓回来的。”
  秦小鱼不理他，翻个身继续大哭。
  本来就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欺负她？她就那么好欺负吗？越想越伤心，反正丢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扯着嗓子，放开嗓子彻底哭起来。
  “你太欺负人了，我毕业也失业，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爸我妈快逼死我了，我失恋好多天自己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被人甩，现在连你都来欺负我……凭什么呀？呜呜呜……”
  好歹屋子门是关着的，这要是打开，八成要被围观，她在那边大声发泄着委屈的情绪，这边宫九阳就盘腿坐她对面看着，还时不时拿手机对着她拍张照，拍完了递给她：“小鱼干儿，你瞧瞧，瞧瞧你哭的这怂样。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挺傻的？”
  秦小鱼抬脚踹他一下：“……你走开！”
  宫九阳又翻到下一张，送到她面前：“你看这张跟那张比，哪个看起来更傻？我发朋友圈了，这么出众的照片不能我自己一个人欣赏，得大家一起分享……”
  一听他要发朋友圈，秦小鱼不顾眼泪鼻涕，一下扑过来：“你敢？！不准发……”
  宫九阳哪里理她，躲开了她抢手机的动作，秦小鱼再追，他继续避开，“我发了呀，我真发了呀……”
  “不准发！”秦小鱼终于顾不上哭了，开始追着他抢手机。
  宫九阳抓着手机举高，秦小鱼蹦跶了好几次都够不着，气死，“你这个人！”
  “你消停点我就不发。”宫九阳问：“还哭吗？”
  秦小鱼赶紧摇头，宫九阳把胳膊放下了，秦小鱼又要抢，宫九阳再次举高：“我都说不发了，你凭什么还来抢？”
  “你得删了才行。”秦小鱼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说：“要不然你偷偷发怎么办？”
  “行，我删。”他低着头调着照片：“你以为我想留着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嫌弃的要死，看到也没美感，我留着恶心自己？”
  在秦小鱼的监督下，宫九阳一张一张删照片。
  她歪着头看：“还有呢？就这些吗？”
  “就这些，没了。”
  “我不信，你再往下划一张我看看。”
  宫九阳看她一眼，“下面这张是我裸照，你确定要看？”
  秦小鱼一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她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一脸不信，“骗人，你怎么会把自己的裸照放手机里，下面这张肯定有问题，你划一下。”
  宫九阳用眼角看她：“你确定要看？下面这张真是我裸照，你看了别待会说我对你耍流氓。你要看就睁大眼，就这一次机会，十分难得。”
  秦小鱼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反倒犹豫起来，万一真是裸照怎么办？她问：“真的是裸照？”
  宫九阳伸手把手机递给她：“要不然你自己划拉下看我有没有骗你？自己来吧。”
  手机就送在她面前，秦小鱼的视线落在手机上，又落在宫九阳丝毫没有变化的脸上，还对她挑挑眉：“拿去看啊。但是别后悔，待会也不能骂人。”
  他主动上交给她看，秦小鱼反倒不敢看了，里面是不是真的是他裸照？她万一看了是不是会长针眼？
  “不看？”宫九阳把手机拿了回去：“这可是你不看的，不是我不让你看的呀。”
  秦小鱼撇嘴：“谁稀罕。”又想起了她的送货单，伸手：“送货单呢？快点给我，快点！”
  他点头：“行，给你。”他指指门外，“得换个地方。”
  秦小鱼大怒：“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我哪里都不会去，你把送货单给我，快点！”
  “那你在这等我总行了吧，我去拿给你。”
  秦小鱼以前就上过他一次当，说让等着，给她找衣服，结果呢？鬼影子都没了，跑去睡觉了，她是绝对不会上当的，立刻跟着他：“我不，我要跟着你。”
  “刚刚还说哪里都不去的，这会又说要跟着我？”宫九阳问：“你到底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