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心平气和地合上书。
  “要我帮你，你能和我交换什么？”
  鹿野又明川的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白色里，思考两秒：“放你一马？”
  “您本来也逃不出去。”
  “那你要什么？”鹿野又明川简明扼要，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费奥多尔盯着他的表情，轻笑：“我想要什么您还不清楚吗？”
  “你想得美。”鹿野又明川撇嘴，“除非你加入港口黑手党，我还可能帮你去偷一下书——偷了也不给你写，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
  “乌鸦军团的背后是乌丸财团，除了彭格列所在的意大利以外，他们在全世界都有生意的交流。”
  “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别？”
  “我又没说要帮您。”
  “……”鹿野又明川冷哼，他被冻得打不起精神，又往披风里钻了些。
  “等着瞧吧。”他说，“等我拿到书我就在上面写让你加入港口黑手党，然后我作为干部天天折磨你，顺便让你带头内卷。”
  “真巧。”费奥多尔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鹿野又明川瞪他，“谁要给你当手下！”
  费奥多尔没再反驳。
  他估计着时间，心想果戈里也该来接自己了。
  太宰治不知道鹿野又明川被卷入其中，大概也不会急着突破。
  至于刚才那位追上去的警察……
  费奥多尔对于对方的死活并不关心，反而看了眼身边昏昏欲睡的鹿野又明川。
  低温条件下，人的新陈代谢放缓，血液循环也会减少。
  费奥多尔倒是没期待这次真的能把鹿野又明川带回去，带回去这家伙也不会安分，在费奥多尔找到能控制住他的方法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实验。
  “做个交易吧，明川君。”
  温润的嗓音一落下，鹿野又明川就打起了精神。
  “你能不直呼我的名字吗？”鹿野又明川说。
  “你取消我身上的标记，我就放你的朋友一条生路。”
  “伊藤？”鹿野又明川想了想，记起他们之前提到的乌鸦军团，“哇，你把zero他们也骗来了？”
  “不干。”鹿野又明川转头，回绝地很快，“你骗我那么多次，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不是也骗我。”
  “那就是他们对你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的意思。”费奥多尔对他的拒绝充耳不闻，立场没有半分动摇。
  “伊藤在楼下。”
  鹿野又明川说，掰着手指。
  他的指尖发凉，没什么血色。
  “伊藤在这里，说明太宰也在这里。太宰在这里，说明中也也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吧？森先生让我撮合他们两个当搭档，我撮合不来，只好说是命令，虽说中也忍受不了太宰，可他没当面拒绝我，多少也是听进去了的意思。”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赌场再次剧烈摇晃。
  费奥多尔低眼，看着鹿野又明川再次握住自己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同伴也是异能力者，他肯定蹲在哪里等你，有本事把他叫出来。”
  “要不然我就把你抓回港口黑手党。”
  手腕上的力道收紧，身边的黑手党咳嗽一声，发出一阵邪恶的笑。
  “二选一。”
  “让你算计我，活该。”
  第69章
  安室透等人意识到不对劲是在毒雾释放后的十分钟。房间的暗门通向地下，在打晕身为同事的坂上千代后，安室透看到绿川光将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的前田雄一拖了回来。
  “上面怎么了？”
  “从五分钟前就开始了。”绿川光说着，摘下兜帽，“据窃听到的情报说，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在对这里发起进攻。”
  港口黑手党。
  诸星大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用管她吗。”
  “什么？”
  “坂上千代，我调查过，她是前年入职的公安警察。”
  昏迷中的坂上千代手里还牢牢握着枪，完全没见过对方的始作俑者安室透沉默，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抱歉”。
  “别做多余的事。”
  安室透警告。
  “朗姆的命令里没让我们惹祸上身。”
  互相担心对方对警察下手，此时完全不知道对方就是公安/fbi的安室透和诸星大各留了底牌。
  “这不像你的风格。”诸星大挑眉，收起枪，“要是我们的行动因此暴露……”
  “我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安室透打断他的话，紫灰色的眼睛眯起，同样尖锐地予以回击。
  “她没看到我的脸，倒是你，诸星大，为了得到代号就去告状，这种行为还真是幼稚。”
  诸星大面不改色地从安室透身边走过：“有用不就行了。”
  “我的排名在你之上。”安室透提醒。
  诸星大：“0.1分。”
  安室透：“0.1分也是分。”
  “别吵了。”
  绿川光头疼地打断他们。
  “我刚刚看了下，这里的出口需要密码，前田现在不具有供诉能力，安室，你应该带了解密器吧？”
  “我去试试。”
  短暂的沉默过后，安室透迈开脚步。
  他从诸星大身边超过时还不忘冷笑，颇有仪式感地嘲讽一下开枪把前田打得半死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