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丽把前来邀请的节目都说了遍，多是些搞怪类，祝眠自认为功夫还不到家，于是都拒绝了。
  “那代言接不接？”兰丽又问。
  “居然有代言找我？”祝眠难以置信。
  品牌挑选代言人通常都会考虑艺人的作品口碑、粉丝购买力等因素。她这才刚起步，要什么什么没有，竟然有品牌看中！
  “有一个。”兰丽道，“直播那时候就联系我了，不是什么美妆珠宝，只是个国□□动老牌子，口碑不错，就是不太出名。”
  “叫什么？”
  “红踏。”
  祝眠从记忆里翻出这个牌子，发现兰丽的说法不严谨。
  红踏创立于上个世纪，曾经风靡全国，不过后来国人审美发生变化，加之外国潮流品牌的挤压，便渐渐淡出市场。
  但老品牌也算品牌，祝眠疑惑道：“他们看中了我什么？”
  “当然是你的运动能力。”兰丽笑道，“毕竟圈内可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你一样徒手爬树了。”
  祝眠也笑了笑。
  兰丽继续道：“我是一般不建议艺人在刚起步的时候接代言，因为第一个代言会影响到以后的，而且要是弄不好容易惹一身腥。不过红踏是个老牌子，虽然档次不高但质量口碑没话说，如果你以后想走亲民路线，我觉得你可以接。”
  祝眠没有马上给答复，只道：“资料先发我看看吧。”
  “行。”
  挂掉电话，兰丽便唰唰唰发来几个文件，包括了红踏方方面面的信息。
  除了不流行和代言费低，基本挑不出别的毛病。
  祝眠思考片刻，给予兰丽一个肯定的答复。
  ……
  工作日。
  秘书小陈一如往常般踏进公司，来到自己的办公位置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某音，趁老板还没来，开始一边吃早餐一边刷小视频。
  他是白兰药业白总的贴身秘书，精英高材生，工作能力强，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平时喜欢刷点小视频放松。
  这个点公司到的人很少，他带上耳机，开始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
  “笃、笃。”
  办公桌猝不及防被敲响，秘书小陈一个激灵，顿时抬头，高大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老、老板。”
  小陈哆嗦着放下手中的包子，心想坏了，这次居然吃过时间了。紧接着他飞速扫了一眼时间，发现离平时上班时间还有好一会儿。
  他霎时间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迟到。
  转而一颗心又立刻提了起来，既然不是迟到，老板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难道精英秘书刷小视频有碍公司形象？！
  小陈偷偷瞄了白煦一眼，在见到他那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后，火速收回视线。
  顶着几乎要凝成一座大山的压力，小陈思绪飞快发散，看这脸色，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入职几年，他从未见过白煦如此阴沉的面容，所以必定是件大事。
  难不成、难不成他们的药出了问题？！
  小陈战战兢兢，凭借强大意志力在白煦眼前站的笔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思考到怎么安抚死者家属后，他老板终于蹦出了几个字。
  “这是谁？”他老板问道。
  小陈一愣，但很快回神，顺着白煦的视线看去，正是他的手机。
  手机里的小视频已经播放完一次，现在自动第二次播放中，视频中，一个女生正在开椰子，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小陈忙不迭端正汇报：“老板，这是综艺《限定冒险》里的片段，里面这位嘉宾叫做祝眠。”
  “祝、眠？”
  “是的，她是百嘉娱乐新签约的艺人，经纪人是兰丽，目前发展势头不错，第一集 播放量……”
  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小陈十分条理清晰地把祝眠的背景、热搜词条、网友评价等等，并夹杂着自己内心的夸赞全部告诉白煦。
  “百、嘉？”白煦喃喃重复。
  适才凌厉压迫的气势在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难以置信。
  小陈有些莫名，但还是继续道：“对，她就是夏总新签的……欸，老板！”
  小陈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白煦。
  白煦目光落在虚空，仿佛透过时空在看什么，整个人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
  半晌，他猛然甩开小陈的手，转身朝电梯拔腿狂奔。
  小陈被吓得手足无措，定定地看着白煦的背影一会儿，才骤然反应过来。
  “老板！你去哪里？等等我！”
  电梯门在白煦的狂按下合拢。
  锃亮的金属板上隐约反射出白煦的面容，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震惊，惶恐，紧张，不可置信……
  往常觉得还算快的电梯如今却是度秒如年，半个月前夏若齐与他说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当初你要我查的那个女孩，现在竟然来我公司了。】
  为什么想当然地认为不是呢？中间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早知道多看一眼，就一眼……
  天啊，他真想揍自己一顿！
  一上车白煦就开始压着限速狂飙，风一样蹿进百嘉的大楼，直到电梯上升到一半，才想起夏若齐这个不着调的最近旅游去了。
  幸好还有别的人在，白煦在同层逮了个敬业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