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
  安云最近忙着收集数据，没听说过这事。
  “就是做科研所的官方直播。”同事心念一动，更好的解释道，“你不是和阮流苏做室友吗？他跟她做的一样，顶替她宣传所里的成品。”
  “什么？！”
  安云惊道。
  同事还没等再进一步解释，就看见先头还闲庭信步的安云，着急火燎地冲了出去，他只能说完要说的半截，“组里面投票决定的……”
  安云脑瓜子嗡嗡的。
  顶替？什么叫顶替，流苏不能做直播了么？
  她每天为直播做了那么多准备，再忙都会抽空直播。重点是这孩子把直播当作了她好不容易能做好的事，头一次自主抉择，那么珍惜。
  别告诉我被剥夺了？！
  安云直接冲到植物组办公室。先头他们让她帮忙分析污染区白菜，打过交道了。组长还欠她人情呢。
  没等她敲门，就看见半开的门内，组长把个芯片给个高高有型的男士。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已经能看出来是个帅哥了。“这些都是阮流苏之前直播的资料。她的这套已经经过验证了，你在这基础上增进下就好。”
  “好的。”
  也很好听的声音。
  组长笑道，“你做事，我放心。你这个试点成功了，所里说不定会继续扩大组别。加油，靠你了。”
  “我不会辜负的。”
  他点点头，然后转了过来要离开。安云视线正对上他，好一张板正精致的脸，儒雅中又带着锋芒，是久处于众星捧月的傲气和信心，偏又透着学识深厚的底蕴。
  是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让人无理由相信的脸。
  他还是头一次见安云，先含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找组长么？我已经聊完了，你进来吧。”
  安云冷着脸，那句“阮流苏验证过了，你就增进下就好”，刺耳地跟在她心上刮似的，目光挪到组长身上。
  组长倒一点没发觉，笑着介绍，“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安云，了不得，做了很多大项目。”
  顾言眉毛微挑，伸出手，“我在汝芬里墨星就听到过你的事迹，终于见到你了。”
  安云垂眸看看递过来的手。
  略过去。
  “我找你有事。”安云看向组长。
  组长彻底感受到了寒意，脸上笑意一凝。
  顾言看看他俩，收回手，尴尬笑笑，“那我先走了。”
  安云也不等顾言彻底走出去，直接开口，“为什么把流苏的资料，直接给别人？这叫窃取别人成果。”
  顾言脸一沉，回头瞥瞥她，然后黑着脸走了。
  组长尴尬地道，“安云，呃，这是所里的决定。”
  安云冷冷地看着他，让他接着说。
  “她不会直播了，所以经验就给了投票出来的得胜者。”组长解释，“阮流苏的直播提高了所里果蔬的销量，也让所里的品牌形象更好。在现在百废待兴、百姓恐慌的时间，所里需要沿着这条对的路，加大影响力。”
  “所以植物组进行了组内投票，有谁担当代言人。”
  组长惋惜地看安云，“阮流苏作为试水成功的人，作为了备选。顾言，作为刚刚交流回来、颜值和实力并存的人，也做了备选。”
  “结果出来了，他得胜。”
  安云蹙眉，“凭什么？他直播过么？怎么就知道好？”
  组长耸肩，“票选的。”
  安云还是想不通，“实力么？阮流苏前不久刚在天灾中做了大贡献，你们不都看见她亮点了么？”
  组长心虚地抿抿嘴，赔笑道，“票选的。”
  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安云不解，“那他直播就直播好了，为什么不让阮流苏继续？！”
  “会分流。”
  组长道，“一个组只能有一个实时对外窗口，一个话术，不然容易出问题。你也要从所里的考量出发。我们并没有停阮流苏的媒体采访，她依旧可以从采访的窗口，进行个人宣传。”
  安云都气笑了，“之前是她的个人直播间。”
  “我们都要服从所里安排。”
  安云完全不能理解地看他。
  组长叹了口气，“我们感激阮流苏在天灾里的帮助，也认可她的实力，但她不是最好的，有最优解，那我们自然选最优解。”
  安云定定地看他，组长心虚地错开眼，安云生气地转身，直冲回副所长办公室。
  刚刚被她气得快背过气的副所长，正半躺在椅子上，拍胸脯顺气，门一下被推开。差点气死她的人，凶神恶煞地回来了。
  “为什么踩着第一个做事的人骨头，往上走！”安云吼，“还把骨头扬了？！凭什么！”
  副所长都懵了。
  这丫头先头不还云淡风轻的，这会儿抽什么风？！“你说什么呢？”
  “植物组，阮流苏。”
  安云怒目看着他。
  “哦哦。”副所长搓搓脸，“你都自身难保，还管别人。”
  安云一把摘下来衣服上的所里徽章，扣在桌子上，胳膊支在桌面，气势十足地道，“做科研，没有公平可言，那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你要挟我？！”
  副所长抬眸，怒视她。
  一向好说话的安云，一点不怯地对视。
  她的去处多了去了，军里一直在挖她，天灾过后，其余的科研所也都频频投来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