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观赏[无限] 第172节
作者:青色羽翼      更新:2024-07-11 17:53      字数:3955
  丁寻觉得这些玩家的脑子真是坏掉了。
  她很想冲上去和钟研斗个你死我活,却被莫白制止了。
  莫白道:“你的能力很特殊,不要总是向前冲,要善用自己的能力。你中了钟研的‘石化’能力,右手被石化,而且石化状态还在不断蔓延,冲上去战斗只会逼钟研伤害你。
  “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我们要用其他方式来解决战斗。
  “钟研毁掉了玩家的听觉,看似抵挡住柳从依的攻击,却也断了自己的后路,不管她再如何求救,也没人帮她了,因为玩家听不到她的声音。
  “你解除和柳从依的视觉‘通感’,连接钟研的视觉。”
  丁寻早就解除了和柳从依的“通感”,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连接钟研的,钟研可是被“黄昏”污染的怪物,连接她的视觉,不会加深污染吗?
  莫白仿佛听到丁寻的心声般,解释道:“我也记得‘器官交易市场’见到的那对眼球,钟研换下自己原本的眼球,应该是被‘黄昏’污染所致。
  “她的能力很强,只要视线接触就能将人石化,如果在副本中遇到她一定很棘手。
  “可‘黄昏’的污染很洗脑,这家伙有种天真想法,祂希望不管是玩家还是怪物都不抵抗不行动,不伤害他人,大家其乐融融地等死。
  “钟研受到‘黄昏’的影响,换掉了自己最强大的武器,也就是说,她全身上下,唯一不是她自己的东西,也是你唯一和她‘通感’后不会遭受污染的部分。
  “控制她的视觉,蒙住你的眼睛,她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那岂不是我和钟研都看不见东西了?这么做难道要用视觉威胁钟研帮我解除‘石化’吗?她不会答应的吧。”丁寻在心中嘟囔着。
  这时,丁寻听到莫白说了一句话。
  还可以这样?!丁寻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于是丁寻按照莫白的指示,撕下衣服挡住眼睛,同时用“通感”将钟研的视线和她的连接在一起。
  丁寻之所以被石化,是因为她和钟研有过击掌。但也正因这次击掌,她和钟研有了肢体接触,也可以用“通感”影响钟研的感官。
  无形的感官触手碰到钟研的眼睛,钟研眼前骤然一黑,她看不到“黄昏”的壁画了!
  那是能够让她宁静的壁画,她不能离开这些画。
  钟研顿时有些慌乱,她知道一定是丁寻在搞鬼,她的头发像触了电一样飞起,准备发动全部力量,将丁寻变成石头。
  只石化了右手确实有些困难,但石化可以一直蔓延,就算丁寻砍断手臂也没有用!
  这时,钟研听到丁寻喊道:“柳从依,你还有盛炎的试管吧?对着钟研的眼睛丢!”
  盛炎的试管是什么东西?一定与火焰有关。
  钟研想躲开攻击,却不知道柳从依在哪里。
  但她并不是没有防御手段。
  她除了可以让其他人石化,还可以石化成最坚固的矿石来抵挡攻击。
  就算是这双更换过的眼睛也可以用石化来防御。
  钟研抬手挡在眼睛前,在有东西砸在她身上的瞬间石化。
  她听到了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液体流到她身上。
  除了石化外,钟研还有一个能力,就是分析力。
  液体溅到她身上的瞬间,钟研就明白了液体的能力是爆炸。这是血液,需要接触有液体的生物才会爆炸,而且会在瞬间失去活性。
  砸在石头上不会有效果的。
  只有这点攻击手段吗?钟研冷笑一下,她准备让丁寻彻底变成一具石像。
  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视觉恢复了,丁寻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视觉“通感”。
  钟研恢复了视觉,暂时解除了头部的石化,丁寻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折腾这么多事情,究竟要做什么?”钟研不解道。
  丁寻的攻击完全没有伤到她,只让她失明了数秒钟。
  丁寻道:“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唤醒你眼睛里的污染。”
  “我眼睛里有什么污染?”钟研不解道。
  她眨了下眼睛,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疼,像是被烟熏了眼睛。
  莫白当时是这样对丁寻说的:“我失去过视觉,清楚骤然失去视觉时,是很难移动的。这时如果有什么东西攻击我,我可能会选择防御,而不是闪避,因为我看不到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危险。
  “钟研暂时失去视觉,面对丢到她身上的东西,最大的可能是防御。
  “盛炎的血液具有爆炸的能力,只要砸中生物体就会爆炸。但钟研有‘石化’能力,我怀疑她也能用‘石化’身体来防御,盛炎的血液未必对她生效。
  “不过没关系,我的目的也不是用爆炸攻击她,而是诱发她体内隐藏的污染。
  “她的眼睛来自‘器官交易市场’,属于高思云,也属于‘疾病小镇’,‘疾病小镇’规则一,小镇严禁明火,不要在小镇内携带任何火种,违者将承受火刑直至死亡。
  “盛炎的血液属于火种,不管她是接住试管,还是让试管在自己身上砸碎,都算做携带火种了。
  “其他人不会因为火焰受到任何影响,但她不一样,她的眼睛没有做过净化,还有隐藏的污染。
  “她会承受火刑。
  “不仅如此,属于‘疾病小镇’的污染将与‘黄昏’的污染发生对抗,她身上‘黄昏’的污染将会减弱。”
  丁寻非常不解,属于上个副本的污染还能用吗?“疾病小镇”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莫白道:“超星的力量没那么容易消散,杨教授死后,幻蝶依然活蹦乱跳,‘瘟疫花园’的玫瑰依旧可以封印心脏,这些现象就是证明。
  “高思云憎恨接受器官移植的人,会给交易市场的顾客移植一些被她污染的器官,而且为了不影响器交易市场的生意,这些器官当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有离开‘疾病小镇’后才会慢慢出现问题。
  “一般情况下,是她主动激活器官上的污染,她死后这些污染就不会主动触发了,但会因为特定条件被动触发。
  “当然,如果接手了高思云力量的人愿意净化污染,也可以消除污染。
  “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寻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没有费尽心力地战斗,只是简单地阻碍了对方的视觉,又丢了个试管,钟研便痛得满地打滚。
  只见钟研的双眼冒烟,眼中开始出现血泡,她痛苦得没办法维持石化,身体恢复正常,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不仅如此,污染还在蔓延。
  她的身上也像眼睛一样,出现了无数烧伤的痕迹,她就好像在被火焚烧一般,痛苦不堪。
  钟研抱着身体,默默地念叨着:“我不痛苦,这都是通往‘黄昏’的必然之路,我不痛苦。”
  丁寻觉得她脑子坏掉了,而其他玩家看到她变成这副样子,露出震惊的神色。
  失去了引导者,玩家们受到的污染减轻不少。
  她们纷纷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石化,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由惊慌起来。
  柳从依则是负责安抚大家的情绪。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可以打字。
  柳从依一点点告诉大家情况,众人眼睛不再看壁画,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不再接触“黄昏”相关的信息,状态正在慢慢变好。
  丁寻则是在莫白的吩咐下,将对讲机的音量开到最大,放到钟研旁边。
  柳从依
  只能听到“沙沙”声,但钟研的耳朵上满是烧伤,身受“疾病小镇”的污染,这污染与莫白身上的力量是同源的,在污染的加持下,她能听到莫白的声音。
  “‘黄昏’不会来救你的,”莫白道,“‘黄昏’只会希望所有人忍耐、不行动,放弃期待的确不会再焦虑,但也失去了希望和对生命的向往,这不是真正的幸福。”
  钟研体内的疾病污染与“黄昏”的污染持平,她逐渐可以正常思考,听了莫白的话,她咬牙问道:“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怪物注定要被杀死,我们生来就是恶意的集合,世界不要的垃圾,我们的命运只有杀死玩家或者被玩家杀死,还有第二条路吗?”
  莫白道:“别的副本怪物未必有,但你有。你之所以会被‘黄昏’影响,是因为你本就觉醒,开始拥有‘正向的流动’,你是可以挣脱恶意的生命,只是需要有人帮你一把。”
  “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钟研问道。
  莫白道:“我只帮助有自救想法的生命。”
  “你怎么帮我?”钟研咬牙忍痛道。
  莫白道:“我会实现你的心愿,帮你身上‘负向的流动’变为‘正向的流动’,你会死去,但不会留下卡牌。你会获得新生,成为玩家,成为不被恶意支配的,自由的生命,用你的力量,再去帮助其他想要挣脱恶意的怪物。
  “玩家与怪物不再只有互相残杀这一条路,玩家也可以帮助有需要的怪物实现愿望,增加新的同伴。
  “当然,完全被恶意吞噬,享受恶意,不愿醒来的怪物,依旧会被净化。”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钟研笑了下,“你是谁,你凭什么可以做到?”
  “我是寂灭之后的新生,‘涅槃’。”
  第144章 四方天(七)
  钟研的神色迷茫了一瞬,旋即说道:“我活着的时候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要期待死后可以做到。‘涅槃’,你一句话就要我为你去死,比‘黄昏’这种让我不抵抗的做法还狠。”
  她以为被揭穿后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她却听到对讲机传来一声欣慰的轻笑,她听到“涅槃”说:“我很开心。”
  钟研一怔:“你开心什么?”
  “涅槃”道:“你会质疑我和‘黄昏’的观念,证明你已经摆脱‘黄昏’的污染,自己来思索问题了。我更欣慰你的理智和聪慧,你是我见过最通透的人。”
  “涅槃”用的词语是“人”,而非“怪物”。
  钟研抿了下唇。
  她全身都很痛,眼睛更是痛得喷火。
  可她清醒过来了,她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信了“黄昏”的鬼话,觉得这双无差别伤害的眼睛是罪恶的,跑去挖了自己的眼睛,才引来这一身污染,她有病吧?
  被超星污染的人脑子都有病!
  钟研是个很苦的怪物,她拥有“美杜莎”的能力,代表着她承受着“美杜莎”身负的恶意。
  美杜莎是希腊神话中的女怪,本是雅典娜神殿的侍女,被海神波塞冬看中,在雅典娜神殿侵犯了她。事后,不愿与叔叔波塞冬为敌的雅典娜,认为美杜莎在神殿做了不洁之事,玷污了神殿,惩罚她成为女怪,头发变成无数毒蛇,眼睛能令人石化。
  最后,美杜莎还被勇士当做恶魔除掉了。
  明明是受害者,却在世人的眼光中成为了勾引者,成为了恶魔。
  这就是钟研承受的恶意。
  她也因此继承了美杜莎的能力,在她的领域内,杀死一个又一个男性玩家。
  她的强制副本仅允许男性玩家进入,伴有□□考验,无法经过考验都会被毒蛇咬死或者石化。迄今为止,钟研的副本“罪恶神殿”始终没有玩家通关,她也一次又一次承受着这种屈辱的恶意,维持着副本。